程老夫人全然忘記她是過來找崔月西求助來的，眼見崔月西和程少夫人聊的熱絡，忽略了她的存在，讓她瞬間惱火，忘記了眼下的局勢和處境。
“放肆，王妃面前，你算什么東西。“
程少夫人率先開口，冷冷呵斥，程老夫人氣的渾身顫抖，憤怒的指著程少夫人。
“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如此目無尊長，簡直大逆不道。”
程老夫人的話剛脫口而出，崔月西還未開口，程少夫人便率先開口。
“我有什么報應我不知道，不過你的報應不是已經應驗了嗎，就因為你平日里刻薄待人，才會落得如今的地步，你最疼愛的兒子慘死，你們老兩口更是落得凄凄慘慘的下場，我不怕報應，畢竟，在我的報應來臨之前，我看到了最想看到的畫面。
我聽醒你，若還想有一口飽飯吃，就管好你的嘴，不要給我惹事。”
程少夫人被程老夫人欺壓了好幾年，她總算是翻身了，自然看不得程老夫人還如此叫囂。
程老夫人一瞬間安靜下來，程始是她這輩子都過不去的心結，她苦澀一笑，也能來順著憔悴的眼底流出。
“趕緊滾回去洗衣服，若是我回去之前你還沒有收拾干凈，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程少夫人不過是用程老夫人對待她的方式對待程老夫人，相較于程老夫人，程少夫人已經算是嘴上留得的了。
程少夫人從不知道，出身書香門第之家的程老夫人，說出的惡毒的畫，簡直比香葉村婦還難聽。
曾經程老夫人加注在她身上的傷害，是她一輩子都走不出的陰霾。
如今她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程老夫人就一副受害者的模樣，四處奔走求助。
憑什么她作為施暴者的時候，可以坐在高出頤指氣使的折磨侮辱別人，如今他們不故事調換了位置身份，她就受不住了。
程老夫人深知今日算是沒有希望了，她惡狠狠瞪了一眼崔月西便起身離開了。
程少夫人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眸底染上嘲諷之色。
“驚擾到王妃，是我的不是，以后我會命人看住她的。”
程少夫人急忙解釋，崔月西無所謂搖搖頭。
“無妨。”崔月西和程少夫人聊天的時候，就感覺她還有別的事情，不然程老夫人都走了，她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王妃，我們夫妻能有今日，多虧了王爺鼎力相助，我有件事，我也不是很確定，是否能幫助到你們，全當是個線索吧，若是能幫到王爺，也算是三生有幸，還了你們的恩情。”
程少夫人蹙眉思索著，將心里話說了出來。
“何事？”崔月西喝了口茶，本以為程少夫人要同她聊天，沒想到他會這樣說。
程少夫人看了眼外面，想到這里是王府，到處都是李璟的人，也就放心了。
“王妃，我曾聽醉酒的程始說過，他手里可不止你們得到的那些指控五皇子東西。”
程少夫人壓低了聲音開口，崔月西詫異，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你詳細說來。”崔月西催促，進來這段時日，李璟同五皇子徹底的撕破了臉，兩人誰也不服誰。
崔月西很清楚，這樣僵持著，對于李璟也并非什么好是，畢竟鷸蚌相爭，最后得力的卻是漁翁。
而皇上便是那個漁翁，他極力保全太子臨朝，太子能力不及李璟，人際關系不如五皇子，對于事事處處都不如別人的太子來說，五皇子和李璟打的越發激烈，對他越有利。
畢竟，兩個旗鼓相當的人斗氣來，就算最后決出勝負，贏得一方也耗費了很大的精力。
崔月西想清楚，若是能有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捷徑，她為什么讓皇上撿便宜。
“之前我聽程始有次喝醉，嘴里念叨著一個叫秀紅的女子，我本以為是煙花柳巷或是京都尋常百姓人家的女子，沒想到，有次尼姑庵上香，為表誠意到了山腳下，我便下了馬車三步一叩首，爬到了寺院，上過香后，十分疲倦，我就去廂房休息一下，睡得迷迷糊糊之際，就聽到了程始的聲音。”
程少夫人說著面頰一紅，似乎是有些羞于啟齒，不知該如何開口。
崔月西瞬間明白，程始最是好色，見到女人恨不得邁不動步子，在他身體沒出問題之前，可是日日笙歌，有時更是找不同的女子尋歡作樂。
“那程始當真是個畜生，在佛門清凈之地，竟然做出與人茍合的事情，但是我聽到他叫那尼姑秀紅。
也許他沒料到我會在旁邊房間休息，他同秀紅的對話全被我聽了去。
程始說將一個東西交給秀紅讓她好生保管，若是日后出了問題，就讓秀紅拿著那東西離開，多少年后，京都平靜了在回來，將東西公之于眾。
至于程始說的是什么東西，我就不清楚。”
程少夫人說吧，抬頭看向崔月西。
“王妃，我不知道能不能幫到您和王爺，但是有一點可以很確定，那個尼姑是知道些什么的。”
崔月西贊同的點點頭，莫不是程始將給程老爺子的東西，也給了秀紅一份？
亦或是，還有些別的東西，可以指證五皇子。
在弄清楚程始給秀紅留下什么東西之前，一切都是猜測。
程少夫人起身行禮，同崔月西告辭后，便離開了。
崔月西久久坐在那里，認真思索著程少夫人的話。
“行川……”隨著崔月西話音剛落，行川便出現在了廳里。
“王妃，您找我有什么吩咐？”
“你去相國寺旁邊的尼姑庵一趟，看看可有叫秀紅的尼姑，若是有，就把她請過來，就說我進來睡不好，讓他幫忙誦經念佛。”
程少夫人雖然并無說尼姑庵的位置，但整個京都就只有一個尼姑庵。
行川答應一聲就離開了，崔月西眼底涌上期待之色，不由得希望秀紅手中的東西足可以搬倒五皇子，盡快結束這樣的日子。
相國寺在郊區，人跡罕至的地方，位置極為清凈，行川直接帶著馬車過去的，若是真有那人存在，就一并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