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陽長公主離開后,直接回了居住的地方,焦急的叫來很多太醫給茍家仁治療。
她看著茍家仁血肉模糊的后腰,心疼的掉下眼淚。
而茍家仁的傷勢看起來十分嚴重,但卻并未傷及筋骨,柳老夫人下手的時候還是留有情面的,教訓為主,并不想真的傷人。
而信陽長公主根本不能理解柳老夫人的用心,恨不得將柳家人全部斬殺,才能熄滅她心頭的怒火。
經過太醫的著治療,茍家仁很快便睡著了,火辣辣疼著的后背在藥膏的陣痛下,不在那么疼了。
長公主見狀,才松了口氣。
想到今日茍家仁被打的畫面,她心底驟然涌上憤怒之色。
“今日的仇,他日本宮必然讓你們血債血償。”
自打太子監國之后,倍感壓力山大,每日有看不完的奏折,處理不完的事情。
他忽然很心疼皇上,平日里日理萬機不說,還要處理后宮嬪妃之間的關系,當真疲倦。
而太子也在坐上這個位置之后,體會到了那份辛勞,他對皇位的向往更加稀薄了。
其實他很羨慕六皇子,能夠有李璟那樣的哥哥,無時無刻維護著他。
可以自由自在的去外面游歷,沒有要承接家族傳承的煩惱,自由自在的生活。
如今六皇子和柳如露的感情也是羨煞太子,他身的妃子,雖然表面對他十分尊敬。
但太子很清楚,她們到底不過是為了家族利益的犧牲品,對他并沒有太多的真感情。
“太子殿下,你歇息一會吧。”倪公公走上前來,提醒著太子。
太子揉了揉疼痛的額頭,啞著嗓子詢問。
“倪公公,現在是什么時辰了?”
“卯時一刻了,您已經一整日沒有休息了,國事固然重要,您也別壞了身體呀。”
倪公公心疼開口,太子是有能力的,只是他的性格并不適合坐這個位置。
他沒有皇上的狠厲,做起事情來反而不過果斷干脆。
太子無力的靠在椅子上,這幾日,五皇子幾次三番要來幫忙,卻被太子拒絕了。
他縱然求不來李璟幫忙,也不會讓別人插手,他該扛起的責任,就算是咬著牙也要挺過去。
“父皇那邊有消息了嗎?”
自打皇上昏迷之后,太子就日夜盼著他早點醒來,只是這都好幾日過去了,始終沒有消息。
“還沒。”倪公公無奈嘆了口氣,不知皇上怎么突然就病的這么重。
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皇上醒不過來,太子上位,必然是要扶持新的力量輔佐他。
而作為老奴的他,自然是不受待見的那一個。
倪公公如今只盼著,他這把歲數了,能落得個安度晚年的結果便是。
“本宮去看望父皇。”
太子合上奏折,起身離開,等他來到皇上寢宮的時候,就看到惠妃和宸妃跪在地上,為皇上誦經祈禱的模樣。
他無視兩人徑直進了皇上的寢殿,看著不過幾日便消瘦許多的皇上,太子屏退寢殿里的眾人,坐在床邊拉住皇上的手,顫聲哽咽。
“父皇,您快早點醒來吧,我真的堅持不住了。”
太子縱然學過治國之道,但面對堆積如山的奏折時,還是有些不知所措。
他所下的每一個決定,都關系著無數百姓生計問題。
他害怕一旦下了錯誤的決定,會害了無辜的百姓,就因為顧慮太多,他才猶豫不決,不知該如何是好。
“皇兒……”
皇上淡然開口,也許是許久未曾進食的緣故,皇上聲音透著虛弱。
太子驚喜,沒想到皇上會突然醒來,就在他準備叫太醫進來的時候,皇上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搖頭制止太子叫人的動作。
太子不解,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如此。
“皇兒且聽父皇細細道來。”
太子差異,不明白他剛剛醒來為何不叫太醫為他檢查,反而拉著自己說閑話。
“父皇,您說,兒子聽著。”
太子聲音顫抖,耐心聽著皇上說話,若說其他人希望皇上醒來都有虛情假意的成分,那么唯獨太子是真心希望他醒來。
幾日處理朝政的疲倦,讓他不堪重負,生怕做不好的心里壓力讓他時刻都繃緊了神經,生怕有半點錯處。
“這皇宮之中,你誰都不要相信,就連你母后都不要相信。”
皇上沉聲叮囑,太子不解,他為何要這樣說。
皇上眼底閃過一抹無奈,他太了解皇后了,以她不爭不搶的性子,日后他若是有個閃失,皇后必然會尊總太子的想法,若是太子不想做皇上,皇后必然會同意他讓出位置。
但他們不清楚著后宮的險惡,有些東西不是他們不想要讓出去就可以粉飾太平的。
有些人徹底被欲望迷失了心智,為了永遠后患,做出的事情殘忍至極。
皇上能坐穩皇位,便是踩在手足的尸骨爬上來的,他親身經歷過那種血腥殺戮,未免太子因為過于仁慈而丟了性命,他耐著性子叮囑。
“父皇,這幾日孩兒監國,我真的不是那塊料。”
太子氣餒說道,他做不到像李璟一般,但凡選擇做的事情,就必然會贏得滿堂喝彩。
而他躡手躡腳裹足不前,只會招來更多的嘲笑。
皇上眼底閃過一抹心疼,“傻孩子,你可知道,以你和你母后的身份勢力,若是你不坐穩了太子之位,你如何保護自己和你母后?”
皇上直接點明,太子差異,沉默的低下頭,他太清楚了,皇后雖然身份尊貴,但是在真正的世家大小姐出身的賢妃面前,始終矮那么一截。
太子就因為知道自己身份沒有可以和李璟等人抗衡的能力,才會選擇退出,卻全然沒想到他和皇后的安危問題。
太子痛苦的閉上眼睛,皇上深知他動搖了。
“皇兒,你的仁慈寬厚,注定可以給百姓帶來更多的好處,民安則天下安,你不要總是擔心做不好,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讓你放心依靠,你只能靠自己保護想要保護的人。”
皇上的一翻話在太子心底掀起波瀾,他垂頭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