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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氏趁機說道:“老爺,你看她的樣子,她分明是故意的,故意的想害崔家丟臉。”
“二嬸這句話我就不明白了,我怎么就害崔家丟臉了?”
害的崔家丟臉的分明是你女兒!
楊氏:“……”
崔郡覺得崔月西變了,語氣緩和了許多,“月西,我們都是一家人,你怎么能將你妹妹告到京兆府,你這么做對得起我這么多年對你的養育之恩嗎?”
養育之恩?
應該是殺父殺母只仇才對。
藏在心底的怨懟和憤恨,猝不及防地翻涌上來。
崔郡的咯噔了一下,一雙殷紅的雙眸正注視她,一股寒氣從腳底竄上心頭。
他怎么會被崔月西嚇到?
一定是錯覺。
反應過來之后怒火中天。
崔郡平時忙著升官發財,很少會管后宅的事情,即便是崔錦朝也不經常見到他,他竟然不知道這個侄女竟然變成了這樣。
“崔月西,你為什么不去死啊!”
崔錦朝剛被打了一頓,滿心的怨氣正愁無處發泄。
“我死了,二叔的爵位怕是也沒了。”崔月西淡淡的說道。
崔郡臉色不虞,眉眼鋒利。
崔月西微抿櫻唇,笑而不語。
楊氏:“……”
楊氏感覺心口像是有股火在灼燒似的,她的女兒她平日里都舍不得罵一句,之前被崔月西打了幾巴掌,現在又被崔月西連累。
楊氏霍地站起身來,不管不顧地沖向崔月西,就像是一頭護崽的母狼似的,抬手用力地扇向崔月西……
楊氏手上是帶著護甲的,是用黃銅做的,又尖銳又鋒利,擺明了是要在崔月西的臉上留下傷。
崔月西早有防備一個側身輕巧地避了開去。
“二嬸這是在做什么,莫非是想要刮花我的臉?”
楊氏:……她就是要刮花小賤人的臉。
小賤人和她娘長得如出一轍,每次看到她都會想到那個令人厭惡的大嫂。
“二嬸容不下我,我走就是了。”
崔郡面色一沉,同時出手抓住了楊氏的手腕,“你鬧什么,還嫌這個家不夠亂的,要不是你沒教好女兒,也不會讓她做出這么糊涂的事。”
崔月西站住腳步。
這么會兒功夫就變臉了,果然家里崔郡才是最不好對付的。
難怪能夠隱藏殺害她父母的事情這么多年不露聲色。
楊氏氣的失去了理智,“老爺,明明是她?”
“夠了。”
崔郡轉過頭放下了戒尺,他板著臉,靜靜的打量著崔月西,眉宇皺的緊緊的,似乎有什么解不開的結。
“月西,你二嬸糊涂了,你別跟她見識。”
楊氏:“……”
變臉的速度倒是可以去唱曲了!
看清楚崔家二房人的嘴臉后,每個人都像是戲班子里的戲子一般,演技真不錯。
自然,崔月西也不會差了。
“二叔二嬸對我有養育之恩,我怎么會跟二嬸見識呢,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崔郡挑眉冷哼一聲,“你妹妹身邊的抱琴,竟然因為幾巴掌這樣的小事,害你驚了馬,現在事情被京兆府的人調查出來了,非要找你妹妹去京兆府走一趟。”
下人端著茶上來,又利落的退了下去。
京兆府的人來的倒是挺快的,不過照理來說崔郡是安樂侯,這種事情應該可以解決的才對,沒道理非要等她回來。
崔月西故意驚訝,“原來驚馬一事和三妹妹有關系?我竟然不知道三妹妹這么恨我,要置我于死地。”
崔錦朝怒瞪著她,咬緊了后槽牙。
“怎么會和她有關系呢,是她身邊的抱琴想要出頭自作主張,這等刁奴合該打死,我已經讓人將抱琴打死了。”
竟然打死了?抱琴一直對崔錦朝忠心耿耿,前世的時候,就是她跟在崔錦朝身邊,活活的將蓉姐兒燁哥兒凍成冰棍。
只怕她自己也沒想到會有今天。
崔月西并不同情抱琴的下場,只是惋惜抱琴就這么死了,想為難崔錦朝也不能夠了。
“月西,你知道的你妹妹對你一向好,整件事就是個誤會,現在京兆府的人還拿著這件事不放,傳出去你的名聲也會被牽連的。”
若是往常,崔郡絕不可能和崔月西說這么多的話。
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何等偽善!
“二叔,既然是誤會,想來京兆府早晚會查清楚的,還有月西許久未見外祖母,我想去柳家住些日子。”
崔郡在瞬間的驚愕后,心底迅速涌起一股怒火,這是用柳家來壓他了?
“你可是嫌棄崔家沒有柳家富貴,還是覺得二叔二嬸對你不好?”
太虛偽了,虛偽的都要吐了。
崔月西心中冷笑一聲,面上毫無動容之色:“我只是純粹的想念外祖母了,況且馬上就要到外祖母的壽辰了,我去柳家小住有什么問題嗎?”
問題大了!
“二叔張口就說我嫌棄崔家的富貴,可真是冤枉我了。”崔月西擠出了兩滴眼淚。
演戲誰不會?
崔郡:“……”
崔郡被噎得一口氣差點上不來,心里的怒氣蹭蹭往上涌。
崔月西平日乖巧聽話,好哄的很,今日是吃錯了藥不成?
竟然口口聲聲要回柳家?
難道?
崔郡的目光若有若無的瞥了一眼楊氏和崔錦朝。
自覺真相了。
崔郡知道崔錦朝詛咒柳氏被打的事,想來今日崔月西的古怪都是因為這件事了。
這時,管家走了進來,對著崔郡使了個眼色。
崔郡壓下了心頭的怒火,“罷了罷了,你的性子一直這么執拗,也不知道是隨誰了,你想回柳家就去吧。”
儼然一副,崔月西無理取鬧的樣子。
崔月西松了一口氣,祖母不在府中,整個崔家掌控在楊氏的手里,蕉蕉紅杏又受了傷,楊氏母女都是瘋子,留在這里實在危險。
她要活著,或者才能報仇,在崔家報仇太受限制了。
以前是她想錯了,明明有柳家強大的靠山,為什么不用呢?
崔錦朝冷哼一聲,“走了就別回來。”
崔月西笑了,“倒是忘了三妹妹還跪著呢,快起來吧,驚馬一事就是個誤會,稍后我就去京兆府銷案,把整件事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