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華蘇蘇
胖子愧疚道:“是我沒有守好丁大夫。”
“他是神醫,身上又帶著不少藥草,即便你把他綁在身邊,但凡他想離開,便能有幾十種弄暈你的辦法。”洛夕瑤并不覺得這是胖子的錯,若小柯真有問題,該愧疚的人是她啊!
知道她在擔心什么,賀蘭臨漳抓住她的手,“瘦子不會有事。”
“生死有命,別說我們兄弟了,就是王爺在離開漠北進入東齊的時候,也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胖子藏起眼中的擔憂,道:“留在漠北也是死,離開好歹還有一條活路。如今我們活著的每一天都是賺來的。”
洛夕瑤長嘆一聲,“若我是小柯,在沒有達成目的前,絕不會做不可挽回之事,想來他最多將瘦子弄暈,讓瘦子聽話,用以威脅丁大夫。”
“你懷疑丁振被小柯控制?”賀蘭臨漳想著小柯的一舉一動,猜測著他的身份和目的。
洛夕瑤抬頭看著白延文的動作,猜測他不僅收了安魂香的香炷,還將香爐里香灰收了起來,而里面那些被香灰埋著的石頭呢?它們到底是什么?為什么她總覺得那些發光的石頭同白骨箱中有些關系?
“出了塔樓,我受損的記憶便恢復了,只是脫離棺中世界后,又是爬樹尋找出路,又是要避開通道里的避役,好不容易發現真正的巫神廟,結果又被有毒的霧氣追趕,不得不傳進巫神廟中……”
洛夕瑤緩緩道:“你我都懷疑小柯的身份了,我猜他也知道我們對他的懷疑。那些大盛之人騙我上祭臺,怎么那么巧,一個用的你的名字,一個用的他的名字?”
“小柯說過一次他的名字。”賀蘭臨漳道,“他叫柯以東。”
“以東?東齊?”
賀蘭臨漳道:“白延文是東齊皇帝和平貴妃所生之子,所以我們一直認為白延文的巫族血脈來自平貴妃。可在棺中世界你是去過大盛王都的,那個所謂的柯先生說過他的身世和東齊部落。”
洛夕瑤瞬間抓緊他的手指,驚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東齊皇室本就有稀薄的巫族血脈?”
大盛以巫教為國教,如同漠北人信奉大國師一樣信奉巫神。
可那是因為大盛是在巫族的幫助下立國的。
幾代過后,王族血脈同巫族已然有了分歧。
一山不容二主,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何況巫族之人心性詭譎,手段莫測,最易讓掌權之人忌憚。
他們會想,若不是巫族人少,立國之時坐在王座之上的人又會是誰?
一旦有了猜忌,關系便有了裂痕。
巫族又以純血為榮,以混血為恥。
脫離巫族走出大山后,見過世間繁華的巫族之人真的不會有留戀嗎?
愛也好,恨也好,互相吸引也好,他人誘惑也好,總會有人忍不住動妄念,想要留下些什么在外面,于是巫族有了叛徒,也有了更多的混血。
東齊能夠趁著大盛天災人禍之機聯合其他部族揭竿而反,豈會對巫族的力量無動于衷?
東齊帝有巫族血脈,其他皇室中人呢?榮慧大長公主呢?
長得跟老鼠一樣的柯先生可是同她講過祖母大長公主的故事!
“一旦離開地宮,我立刻安排人去查榮慧大長公主,當年她為了東齊江山穩固,殺夫除子,可到底有沒有人見過那些尸首誰又知道?”賀蘭臨漳在東齊行事謹慎,雖早知榮慧大長公主其人,可她一直隱居桃林,旁人輕易不得見。
想到榮慧大長公主的年歲,他才忽略了這個變數,如今想想,實在不該。
“我懷疑小柯是榮慧大長公主的孫輩,當年東齊內亂,他很可能跟著母親離開。”洛夕瑤道,“他明明早就找到地宮入口,卻遲遲沒有進巫神廟,定有原因。”
賀蘭臨漳道:“巫族的血脈有些神奇,能靠著弒親和祭祀讓血脈變得純凈,倘若白延文的血脈純凈是因為親手殺了平貴妃,小柯呢?”
“他的手段頗多。”洛夕瑤中肯道,“我懷疑他一直沒有行動是因為血脈不夠純凈。也許……”
她閉了閉眼睛,“也許是我幫了他一把。”
“白延文的心頭血!”賀蘭臨漳抬手摸向被種過一滴血的耳垂,若說她幫過小柯什么,也只有這滴血了。
地宮本就是巫族的試煉之地,憑借這滴血,小柯不說暢通無阻,也多少會得到些饋贈。
賀蘭臨漳安慰道:“時也命也,不必多想。”
“多想也沒用。”洛夕瑤很會自我開解,“只要他沒有對我們下手,只要瘦子平安,離開地宮,自然是大道朝天,各走一邊。倘他不仗義,便也不要怪我出手狠辣。”
胖子想到被小柯騙,恨恨地咬了咬牙,道:“他最好老老實實的只圖這里的寶藏,不然我非打斷他的腿不可。”
“鑰匙呢?”白延文靠在香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太陽正在他的頭頂,陽光灑落,給他的臉蒙上一層七彩的光暈。
遠遠看去,不知怎么的,竟讓人覺得他同奢比尸雕像的神態有些相似……
“給他。”賀蘭臨漳道。
洛夕瑤掌心一番,兩顆發著幽光的石頭便立于其上,“接好了。”
她將兩顆石頭丟給白延文,“這是花墻迷宮和石頭迷宮的兩把鑰匙。”
白延信見她都把鑰匙丟給白延文,朝曹寬點了點頭,讓曹寬也把鑰匙交了出去。
反正打開門口,懸空之門不會立刻消失,到時候他們把握機會跳出去,一切待離開地宮再說。看書溂
白延文不知道做了什么,奢比尸手中的香爐四周竟然出現四個凹陷,正好能嵌入四把鑰匙。
根據香爐上的花紋,白延文沒有猶豫地將鑰匙歸位。
轟隆一聲,大地震動,奢比尸身后出現一道門的虛影。
“出現了!”
“什么聲音?”
“什么東西?”
大地震動的時候,骨箱也跟著顫了顫,不過白骨化成灰的聲音被掩蓋在了轟隆聲響之下,在無人注意的角落,有無數的幼蟲爭先恐后從骨箱的缺口爬了出來。
站在原地看著白延文行動的人避無可避,很快,便有蟲子爬上他們的鞋子,爬上他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