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了又如何?”言縉答。
氣的言候將手中的毛筆一扔,頓時在雪白的紙上暈染開一團不規則的黑。
言候自書桌旁直起身子,凝視著言縉,氣的身子在打著顫,道:“你都快讓我不認識了!你還是我親生的兒子?你還是那個溫潤如玉的言家小侯爺...?”
“我不是!我從來都不是!我是什么樣的人,父親應該最清楚!”
言候的話還沒有說完,言縉打斷他,往前走了兩步后,停下,狠狠的捏一捏手中的折扇,又發聲道:“若父親再敢動她一下,休怪我翻臉無情!”
“你....”
這句話又把言候給氣的不輕。
“你給我滾!”
“你給我滾出去!”
“你個逆子!”
似是有點兒無措,言候一邊罵著,一邊隨手拿起書桌上的硯臺來狠狠的就朝著言縉砸去。
言縉沒有躲開。
硯臺恰砸中言縉的額頭,頓時就有鮮血溢出。
使得言候微愣。
繼而他趕緊的朝著門外大喊道:“來人,來人,快去請御醫!”
“不必,死不了。”
說罷這句話,言縉轉身離開,走到門口的位置又停下,一字一句的道:“父親,若她死你的手里,我定馬上隨她而去,若她死在別人的手里,我也許會活下去,因為我需要替她報仇。”
說完,繼續舉步離開。
使得言候的臉頰凝固了半晌,也沒有緩過神來。
直到顧南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問道:“侯爺,現在該當如何?”
“你覺得該當如何?”聞言,言候很是沒好氣。
他就這么一個兒子,如今都親自來跟他踹門、攤牌、威逼恐嚇了,他還能怎么著?
“那件事情先放放,等我再尋思尋思。”
“是。”應了聲,顧南打算離開。
剛走沒兩步,忽的,言候想到了什么,狠狠的蹙一下眉,喊住他道:“趕緊的,把你召集的那批江湖殺手先撤回西北去。”
“撤回西北?”顧南聞言微愣。
繼而問道:“侯爺當初召集他們是打算把他們用在京城,此時為何又突然間要把他們給撤回到西北去?”
對慕風下手的并非別人,是言候。
是言候指示的顧南。
那一個大雪夜里,顧南曾想過對慕王府動手,奈何戌一和蕭綦分別帶任將慕王府給盯的死死的,為避免節外生枝,顧南這才沒有行動。
今日,前去慕王府宣召的太監是被收買的。
事實上,楚煜今日并沒有宣召慕風。
慕風對他有恨意,楚煜能夠很清晰的感覺到,所以他已經打算給慕風最大的自由。
他得不到的自由,她希望慕風能夠得到。
當然,今日之事也已經傳進楚煜的耳朵里。
此時的楚煜正在御書房里大發雷霆。
光天化日,皇城重地,天子腳下,竟敢有人行兇?
把他當什么?
當傀儡還是當擺設?
“他們眼里還有沒有朕!”
“朕把這個皇位讓給他們坐得了!”
“林海,準備紙筆,朕馬上給他們寫退位詔書!”
“陛下,您莫動氣!您莫動氣!”林海也覺得今日之事實屬駭人聽聞。
在皇城行兇,誰有這么大的膽子?
他們這是想造反不成?
“陛下,禁軍副統領蕭錦寒求見。”忽的,有太監邁進來戰戰兢兢的稟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