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時,忽的,一道黑色的身影自宮墻躍下,恰用手中的劍替慕風擋住一擊。
來者是蕭白。
與慕風對視的同時,蕭白自腰間掏出一把軟劍來扔向慕風道:“你先撤,出宮。”
接住軟劍,慕風卻未撤。
她希望速戰速決。
畢竟在皇城之中持械動武是必死之罪。
她不希望這件事情牽連到蕭白。
二對一,戰局開始迅速的扭轉。
將那人斬殺,蕭白收劍。
繼而他用另一只手去抓慕風的胳膊,道:“跟我走,出宮。”
此時的慕風也不敢再往前去,遂迅速與蕭白一同撤離。
對于此時的慕風而言,她只有兩條路,或抗旨不遵或命隕皇城,二選其一,她選擇抗旨不遵。
若此事并非楚煜所為,那她的抗旨不遵還有生機。
可她若執意往前,前面的宮道上誰也不敢保證還有沒有殺手埋伏。
亦或者,在御書房里,亦有殺手埋伏...
“劍給我。”
快到宮門口的時候,蕭白松開慕風,伸手去接慕風遞回的劍。
將兩把軟劍齊齊收回腰間,蕭白又將自己身上的披風摘下,披到慕風的肩上。
他這么做,一則是他們不能持械進宮,二則是想遮住慕風胳膊上的傷。
慕風明白。
“謝謝。”
沒有多余的字,慕風的聲音很輕,幾乎要消散在這隆冬的寒風里。
蕭白卻聽得明白,回道:“不必。”
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
今日之事并沒有結束,北辰風雨已起,他愿意用生命去守護他身旁的人。
踏出宮門,一駕馬車恰停在宮門口的位置,駕車的是蕭綦。
迅速跳下馬車來,掀開車簾,令慕風和蕭白上車,蕭綦不敢在原地久待,直接策馬離開。
在暗處,跟著一大批的蕭氏暗衛。
這幾日,并非只有戌一在暗處,蕭綦亦在暗處,只是蕭綦要比戌一謹慎的多。
在慕風進宮不久后,蕭綦亦跟著進了宮。
所以蕭白才會及時的趕來。
之所以會是蕭白親自出手營救,而非是蕭綦或是蕭氏暗衛出手營救,全因那是皇城。
除了蕭白,沒有人可以輕易的持械進入到皇城里。
“世子爺,去哪里?”蕭綦問道。
蕭白聞言去看慕風。
慕風道:“我能不能借你的地方先處理下傷口?”
慕風是不想慕太夫人得知她受傷的消息擔心。
蕭白聞言吩咐蕭綦道:“回府。”
“是。”
馬車停在云南王府的門前,蕭白先行跳下馬車,緊接著,向慕風伸出手去。
見狀,慕風微愣。
抿抿唇,一躍自馬車而下,慕風并沒有搭蕭白的手。
蕭白訕訕收回手,吩咐蕭綦道:“去找個可靠的大夫。”
“是。”蕭綦應聲離開,很快的便帶著一個提著藥箱的老者出現在了慕風跟前。
此時的慕風已經坐在云南王府前院的偏廳里。
偏廳里的炭火燒得極旺。
在慕風的身旁是一個黑衣女子,自稱蕭月。
慕風知道,她是暗衛,而非丫鬟。
傷口已經上過金瘡藥,并包扎好,大夫給慕風把了把脈,確認傷口無毒,便被蕭綦又給送走了。
劍傷,不管是對于慕風還是對于蕭白而言,都是司空見慣的小事情。
民間的金瘡藥,還不如他們自備的。
“你家世子爺呢?”慕風問蕭月。
她的傷口是由蕭月幫忙包扎的。
蕭白為避嫌離開了這里。
蕭月聞言恭敬的答道:“郡主稍候,屬下這就去請世子爺。”
說罷,蕭月離開。
待她歸來,手中多了一個錦盒。
蕭月捧著錦盒,微微彎腰:“郡主,屬下先伺候您更衣,我家世子爺馬上就過來。”
待蕭月將錦盒打開,捧出里面的衣服,慕風的眸光落在上面,微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