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候定定的看著他,一雙眼眸如淵、如夜,問道:“你有什么事?”
“私事。”言縉答。
聽完這兩個字,言候微咬下顎,甩下衣袖轉身,抬步就朝著房門走去,再也沒發一言。
言縉看著,則再次暗蹙眉頭。
他總覺得有哪里不對。
是哪里不對?
亦舉步朝著房門邁去,長身而立在房門口的位置,目送言候在樓梯口的拐角處消失,言縉往左轉身,去向是慕風的房間。
慕風的房間與言縉的房間是相隔的。
中間隔著兩間房,一間屬于子一,一間屬于鐘玨。
此時在子一的房間里,子一早已掙扎著下床,就站在房門的里側。
臉色不僅蒼白,亦顯得忐忑不安。
今日之事,他需要負全部責任。
他不該聽小侯爺的。
他應該多帶些人手一路隨行才是。
幸虧小侯爺安然無恙,否則的話,他百死莫贖。
“主子...”
子一能夠聽出房門前的腳步聲是言縉的,他將房門打開,張張嘴似是有話要說,卻終究沒說。
言縉將腳步停下,偏眸看向他,繼而用手中的折扇輕拍他的肩,一雙烏眸明亮,道:
“沒事,你回去養傷。”
說完,言縉繼續朝著慕風的房間舉步。
此時的慕風依舊站在窗口的位置。
正靜靜的看著客棧門前的那批言家軍在有序撤離。
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有哪里不對。
是哪里不對?
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驀的聽到敲門聲,慕風淡漠轉身,暗擰眉頭:“是誰?”
敲門的是言縉:“是我,言縉。”
將房門打開,慕風直問:“這么晚了,小侯爺有什么事?”
言縉道:“沒什么。這么晚了怎么還沒睡?”
慕風聞言挑挑眉,嗓音玩味:“在看軍紀最為嚴明的言家軍。”
言縉聞言輕笑著道:“慕將軍謬贊了。”
話音剛落,隔壁房間的門被打開,一身酒氣的蕭白出現在那里,緊接著便由蕭綦攙扶著,往樓梯走去。
很快的就在樓梯的拐角處消失。
言縉偏眸看著,暗皺眉頭。
慕風亦暗皺眉頭。
她絕不相信蕭白不是故意的。
蕭白定然是故意的。
他定然是故意讓言縉知道他在隔壁房間里。
這個蕭白!
慕風在心底里暗罵。
言縉倒是只言未提蕭白,又與慕風閑聊了兩句,他告辭。
另一邊,言候此時則正在去往永城府衙的路上。
馬車里還有另外一個人,是言候的心腹,叫做顧南。
他是剛剛到永城,要比言候晚上一些。
他說道:“候爺,你所料不差,小侯爺此次出京的確是因安平郡主的緣由,據墨閣的人交代,小侯爺此次是要去往賀蘭馬場。”
“嗯。”言候聞言應了聲,微微抬手道:“這件事你去處理吧。”
“是。”顧南聞言應道。
翌日。
天剛亮,顧南就敲響了言縉的房門。
他來敲門的緣由自然是請言縉回京,“小侯爺,馬車已經安排妥當,請小侯爺回京。”
“我昨日已經與我父親說過了,我還有事,不回去。”言縉說道。
顧南道:“還請小侯爺不要為難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