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的武功并不高,卻勝于輕功,勝于與那些黑衣人的配合。
言縉數次嘗試撤離,都被那名男人堵住去路。
戰況越來越不利于言縉。
忽的,言縉一時不慎,手臂上竟中了一劍。
緊接著,戰況更加不利于言縉。
子一自知自己早已成為累贅,抬起劍想要自刎以全言縉。
言縉迅速用手中的折扇打掉他手里的劍。
一雙烏眸比自地獄最深處爬出來的惡魔還要黑。
而就在那時,其中一名黑衣男子的劍卻指向了言縉的背腹部。
形勢十分危急!
而就在千鈞一發的時候,驀的,一把劍自遠方凌空而來,如雷霆、如虎嘯,恰將那名黑衣男子手中的劍打偏。
本早已離開京城的慕風與鐘玨竟出現在了這山谷里。
今日的慕風依舊是一身黑色的勁衣。
踏馬凌空,飛掠而來,由于她與鐘玨的加入,言縉終于得以喘息。
三人對數十,雖仍顯得力薄,但三人都是闖過千軍萬馬的人,都是沐風浴血之人,都是爬過死人堆的,遂戰局逐漸被扭轉過來。
最終,這一場山谷伏擊以黑衣人的撤退而劇終。
待黑衣人撤去,三人并不敢在原地久滯,由鐘玨背著子一,三人選擇去往永城。
便就是距離此處最近的一座城池。
“小侯爺的武功真是令人佩服。”
此時,一行人已經在永城安頓下來,住的是永城的福來客棧。
子一的傷勢極重,已經看過大夫,正在隔壁的房間里養傷。
慕風此時是在言縉的房間里。
肆意灑脫的支著一條腿在房間里的圓桌旁坐著,手中晃蕩著還有些燙嘴的茶,她的這句話是贊許之意。
以一敵眾竟只傷了點皮毛,慕風是真佩服言縉。
言縉亦坐在圓桌旁,脊背筆直、端端正正的坐著,聞言沒應。
在有所思。
少頃,言縉才道:“今日謝過安平郡主的相助之恩。”
用漆黑的眼眸看向慕風,微微的頓了頓,言縉又問慕風道:“安平郡主對那些人有什么看法?”
聞言,慕風微微瞇眸道:“我沒什么看法。我能有什么看法。我又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少仇家。”
聽到這個回答,言縉將唇畔輕揚,微垂的眸光中劃過一抹晦暗不明。
繼而,他端起圓桌上的茶杯,淺淺的抿一下,換了話題道,“安平郡主不愧是開辟北辰歷史的人物,這天底下的任何人大抵都比不過安平郡主的肆意灑脫與不拘小節。”
這句話又是在暗責慕風完全沒有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
像個女土匪頭子。
慕風聽得明白。
將手中的茶一飲而光,慕風卻當聽不明白,繼續以沒規沒矩的姿勢坐著。
言縉看著,嘴角再次輕揚。
張張口,言縉正要再說點什么,恰有腳步聲響起在房門口的位置,言縉便沒發聲,兩個人齊齊看向房門。
房門外面是自外面歸來的鐘玨。
敲門進屋,鐘玨捧手道:“郡主,小侯爺,外面一切正常。”
言縉一行竟會在中途遭遇伏擊,大家自然會更加小心一些。
慕風聞言點點頭。
言縉卻再次將眼眸微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