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煜也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驚到了。
他能夠想象的出,慕風定然不是第一次受傷,畢竟她曾在戰場上搏過命。
可再怎么說,眼前人也是個女兒身啊...
一雙深眸落在慕風的身上,楚煜緩緩走到慕風跟前,居高臨下的睥睨,眼底里的黯色顯得濃稠。
他不喜歡這樣的慕風。
一個姑娘家對自己太狠了。
這樣的慕風定然讓他很難把控,她太像一匹脫韁的烈馬了。
“臣包扎好了,還望陛下允臣告退。”
慕風沒讓王御醫插一絲手,是她自己包扎好的。
軍營中雖有軍醫,但軍醫皆是男的,所以慕風向來是自己包扎。
在上一世里,那六年的殺伐浴血,她曾受過多少次傷她根本數不清。
她的一顆真心全都喂了狗了。
“你果然不同。回吧。回去好好養傷。”
楚煜的心里有點兒煩。
他一眼就相中了這個小姑娘,但這個小姑娘實在是太烈了,他該拿她如何?
另一邊,言侯府里。
子一自外面歸來,走進言縉的書房,很恭敬的抱拳,道:
“主子,宮里的事落下帷幕了,溫宥死了。”
新帝之所以會知道溫宥并非忠臣,是有人故意透露的,而那人不是別人,是言縉。
而溫宥所效忠的也并非別人,是言候。
也就是言縉的父親。
而且令溫宥對慕風下毒手的也是言縉這個小侯爺,是他假傳了言候的命令。
之所以要這般做,他自然有他自己的算盤。
依他個人的想法,他其實并不希望慕風在大孝期滿后即刻即回北疆。
令慕風在大孝期滿后即刻回北疆是他父親的意思。
“還有...安平郡主她受傷了...”
受傷了...
言縉聞言翻書的動作陡停,掀開眼瞼,那雙眼眸既深廣又清寂。
許久才道:“我知道了。”
見到這樣的言縉,子一勾唇:“主子這就心疼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要是心疼,可以晚上去看看。”
說完,從懷中掏出一晶瑩剔透的玉瓶放到言縉跟前,子一繼續說下說:“這是我為主子準備的金瘡藥,主子放心,絕不留疤。”
“你想的倒是周到。”
聞言看了眼那瓶金瘡藥,繼續長指翻頁,言縉的目光再次回到書冊上,清冽干凈的嗓音略顯的有些沉,問:“蕭世子啟程了?”
子一答:“已啟程。”
答完,他抿抿唇,明顯的是還有話說。
少頃,他直言道:“主子,你這番做法可無異于引狼入室啊...”
明明知道蕭世子與安平郡主擁有兒時情義,卻偏偏幫蕭世子脫身來京師,這豈不是把自己相中的姑娘往外推?
子一在心里嘀咕。
言縉聞言再次將細密的長睫掀開,眼底里有鋒芒的幽光一閃而逝,道:
“早晚要見,早見與晚見又有何區別?你按我說的辦就是了。”
蕭白與慕風應算是絕配,兩個人都擁有驚世帥才。
而且兩個人也算是青梅竹馬。
但可惜的是...
他姓蕭。
而且他根本沒有相讓的理由。
翌日。
東方剛剛破曉,慕風即已經醒來,這是在軍營里養成的習慣,她要起來晨練了。
正欲下床穿衣,目光觸及到枕邊的一個玉瓶,玉瓶晶瑩剔透,從未見過,慕風的烏眸中有一抹疑惑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