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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顧滿秀都已經忘記了這件事了。
尤其是在看見大家都已經把莊稼種好了之后,顧滿秀也是開始栽種自己的西瓜和草莓,現如今大部分的草莓和西瓜都是要送到皇宮去的,所以顧滿秀要是真的想要賣,還是要多加一點。
只是江亦宸最近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似乎是因為什么事情而感到困擾。
“江亦宸,你這是怎么了?這么晚了怎么還不休息?”
江亦宸本來是已經躺下了,但是一想到江南的事情,又忍不住起身去看一些古籍。
主要是想要找到一個快速治水的辦法。
“你怎么也起來了,還不知道好好地穿衣服。”
江亦宸一邊嘴上訓斥,一邊將自己身上的披風系在了顧滿秀的身上,看來是真的擔心顧滿秀會感冒。
顧滿秀倒是不以為意,主要是現在江亦宸愁眉苦臉的,自己也沒有心情穿衣服去。
“你要是有什么事情解決不了,大家可以一起商量嘛,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憋在心里,你這樣可是很容易出事的。”
說著她靠在江亦宸的懷里,希望江亦宸可以不要總是一個人擔著。
“其實也不能說是不是真的,最近有人來報說是江南出現了水患。這還只是五月份,要是到了六月份的梅雨季的時候,可想而知會是什么樣的情況。”
他這是不忍心看百姓陷入這樣的境地。
尤其是現在看見這治水的法子缺乏,自己又無能為力的時候。
上一次的水災是小型的,并且因為是在北方,尚有一線可以治理的希望,但是江南的地形之前江亦宸沒有研究過,倒是不知道該從何處開始。
顧滿秀心里咯噔一下,自己最為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沒想到這一次的水災竟然是在江南。
“江亦宸我有一個辦法,之前我看到了一本書,上面寫著關于治水的法子,總得來說就是一句話‘深淘灘,低作堰,逢正抽心,遇彎截角。’”
這是李冰父子的留下來的治水的名句,以江亦宸的聰明,肯定能明白自己是什么意思。
果不其然,江亦宸的眼前一亮,很想要知道顧滿秀是在哪里看到的這些、
“我也忘記是在哪里看到的了,過段時間我幫你找找,我還看了不少的關于水利工程方面的書,現在最主要的是你要去跟陛下好好的說說,我們兩個即刻出發去江南。”
只要是治理好這一次的水患,江亦宸的聲望肯定會更加高,這是顧滿秀幫助江亦宸登上首輔的位置的第一步。
再說了江南是什么樣子的,顧滿秀早就已經想要去看看了。
“好。”
江亦宸主動領命前往江南,這叫皇帝很是意外,也有些憂心。
“江愛卿,你應該明白,此去江南治水便是遠離了權勢的核心,之后你要是再回來,可未必會有現在這樣的地位,朕很是欣賞你。”
意思很明顯,只要是江亦宸留下未來必定會加官進爵。
但是江亦宸的態度很是堅定,表示自己現在不在乎這些,只希望皇帝可以準許自己前往江南治水,避免更多地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陛下,微臣知道陛下所言為何意,只是為官若是不能為民,又有何意義?”
“罷了,既然你如此堅持,那朕只能保證在你回來之前,這首輔的位置都是空著的,若是你治理有功,朕必定將這位置給你。”
江亦宸微微錯愕,按照自己的資歷,現在應該沒有資格碰到那個位置才是。
卻不知道現在皇帝的心思已經改變了,只要是遇到了自己看著順眼的,那自然是愿意提拔一把,尤其是像是江亦宸這樣的如此有志氣的,在他看來是朝堂上難得的好官。
所以現在皇帝才會做下這個決定,既是為了鼓勵江亦宸治水,又是為了叫江亦宸不要忘記初心,只有這樣才可以得到始終。
“多謝陛下恩典。”
至于太子,在知道了這件事之后整個人都有些舍不得江亦宸,作為一個老師,顯然江亦宸是最為令他滿意的,可是現在江亦宸竟然要離開了,這對于他來說,著實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江亦宸安撫太子,表示自己不過是去治水,說不定最快明年就可以回來了。
“還請師傅多多保重,您不在京城的這段時間家中事務孤必然是會幫忙好好地照顧,只希望師傅可以平安歸來。”
去治水這種一般都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大家都覺得江亦宸是瘋了,才會在這樣的志得意滿的時候選擇了去江南。
只有顧滿秀知道,江亦宸一直都在堅持自己心中的底線,遇到了這樣的災情,要他心安理得的繼續在京城享受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所以顧滿秀選擇跟江亦宸堅定的站在一起。
宴修知道這件事之后神色有些復雜,最后還是決定要跟著顧滿秀一起離開。
“你跟著我們去受苦嗎?”
“不就是治水嗎,能吃多少的苦,再說了,要是我不在,你和江亦宸有危險怎么辦,我都看出來了,你們兩個現在就是想要甩開我。”
他當然是出于想要保護顧滿秀和江亦宸的心態,這才是非要跟著的。
顧滿秀只覺得眼眶微酸,怎么他們總是會做出來一些叫自己感動的事情。
不過既然現在宴修也說了,他愿意跟著一起去江南,那還真的有個事情需要宴修來幫忙。
“我需要你在固定的時間送糧食到江南,每個月都要送一些,至于數量多少我會寫給你,你的人會武功所以運輸起來比較保險,這一次就拜托給你了。”
這么一點小事對于宴修來說自然是不算什么。
也知道顧滿秀現在多半是在擔心這些人沒有飯吃,也擔心自己到時候虎不適應那邊的環境,所以給自己一個可以隨時回來的理由。
她總是把事情想的這么全面,但是有些事情,其實她不必去想的那么復雜。
他們把自己當做是親人,那自己何嘗不是一樣的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