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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默認
作者:寧瓜瓜
更新時間:22112222:29
這屋中并無紙筆,寫不出藥方子,顧滿秀只能將草藥說出來。
“此病并不難治,不過莫要再住這里了,一直受涼的話,怕是怎么吃藥都好不了。”顧滿秀開口道:“你可前去藥房中抓菊花,桑葉,若是吃過后還是有些咳嗽,便再加些白果枇杷葉熬后服下。”
“阿挽姑娘胃寒,切記少吃些生冷的食物。”
顧滿秀說話時,坐在床上繡花的女子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倒是蕪鷹聽的比誰都認真。
江亦宸看著女子開口慢慢說著話的模樣,心中有些動容。
這人又是會打獵,又是會做飯,竟然是還會些醫術,身上的功夫也不差......到底還有什么,是她所沒有展現出來的?
“你的身子太弱了些,有些貧血,平日里可多吃些補氣血的東西。”顧滿秀對著阿挽苦口婆心的勸說道:“你還是同蕪鷹到山中去住吧,哪里的房子比此處好上許多,對你的身子也......”
說道這里,床上的女子開口說了除喊人以外的第一句話。
“我不上山。”
這個像是風一吹就會倒的小破房子,顧滿秀實在不知道是哪里能讓阿挽這樣固執在留在此處。
顧滿秀有些無奈的直起身子,便看到了蕪鷹擔憂又著急的眼神。
奇了怪了,阿挽這姑娘明明是幅溫婉的性子,怎么對治好病這件事幾乎是有些油鹽不進。
“你們二人先出去吧。”顧滿秀道:“我同阿挽姑娘說說話。”
江亦宸聽言自然是沒有意見,自己跟過來也不過是擔憂顧滿秀的安危,此時來知曉確實只是看病,便放心的同蕪鷹出了門外。
這門蕪鷹甚至都不敢用力的關,怕自己一個不注意,這門就被自己的弄掉下來......
兩人一走,顧滿秀就隨意的在床邊坐了下來,姑娘也不管顧滿秀,只是手中不停的繡著手帕。
阿挽的枕邊還有著不少手帕,看樣子有些是已經繡好了的,有些還是空白。
這些手帕的料子都不差,顧滿秀懷疑這女子怕是將全身的家當都拿去買手帕了......要是拿這些錢去看大夫,怕是早就好了。
“我可以看看嗎?”顧滿秀眼神示意了一下阿挽枕頭邊上的手帕說道。
阿挽的手一頓,想想還是點了點頭:“姐姐若是想看,拿去看便是,我不過是隨意繡繡。”
在不談及治病一事,好像這個姑娘又是以往那般溫潤的模樣。
顧滿秀將那堆手帕拿過來細細的看著,口中不禁嘖嘖贊嘆。
這繡工,怕是連宮中的秀女都難能趕上。
“為何你繡了這樣多鷹?”顧滿秀在看到第五只手帕上繡著的各式各樣的長鷹時,便有些忍不住發問。
上一次阿挽沒有繡完就贈送給了自己的那個方巾上,繡著的也是鷹。
女子淺淺的笑了下,開口回到:“小女子從小便見過許多鷹,長大便覺歡喜了。”
所以自己從開始刺繡之時,起針落針,都是長鷹。
顧滿秀看完后將手帕疊好放回去,開口淡淡的問道:“你是喜歡這鷹,還是喜歡蕪鷹。”
銀針刺破手指,這猛的一疼讓阿挽嚇了一跳。
自己刺繡這樣多年,此時就算是閉著眼睛秀,也都不會將針扎到自己,現在慌了神,完全就是顧滿秀說的話。
“姐,姐姐莫要說笑。”阿挽低下頭來將針線重新拿起,故作鎮定道:“我怎么會喜歡......”
“好,若你不愿說此事,那我便換個問題問。”
顧滿秀的語氣中帶著些咄咄逼人的意味:“你為何不想治病?”
生病是小事,不愿意治病,才是讓人頭疼的大事。
這女子在知曉自己的病可以治好之時,眼中并無一絲高興,像是一灘死水,任憑別人說什么都不再能掀起波瀾。
只有一個時刻除外。
那便是阿挽偷偷看蕪鷹的時刻。
只有那個時候,顧滿秀才能感知到,阿挽這個女子是有鮮活情緒的人,而非一個只會刺繡的機器。
坐在床上的女子沉默了半晌,突然有些自暴自棄的將手中的手帕放下,閉上眼往后一仰:“我本來就是個廢人了,再多活幾年又有何不一樣?”
“可你明明知曉蕪鷹會難......”
“不是的!”阿挽突然睜開眼睛有些激動的道:“我好不容易讓她離開我,去到山中過正常女子的生活,我現在又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把她又拖下水?”
一邊說著,顧滿秀就看到了滴落在女子白哲手背上的一滴淚。
這哭聲實在壓抑,讓顧滿秀的心中都跟著有些難受。
就算此處只有自己一人,就算這里是她的家,阿挽也咬著牙未曾哭出過聲音來。
蕪鷹和阿挽是從小就一起玩到大的同伴,阿挽性子軟些,也容易受村中孩童欺負,少女平安無事的長大,有一半的功勞,便是因為蕪鷹。
“你簡直是瘋狗!干嘛一直圍著這個啞巴轉!”
小小年紀的蕪鷹將人打的滿地爪牙,脆生生的警告道:“不許你們欺負阿挽!”
每次打過架,蕪鷹便會可憐兮兮的到小姑娘面前賣慘,讓她幫自己的傷口上藥。
這藥一擦,便是十來年。
蕪鷹十五的年歲,被同村人提了親,但是卻一直不愿嫁人。
被家中父母逼問后,蕪鷹才無奈開口說出自己早就已經喜歡上了那個自己保護了十年的女孩子。
這樣的事情在古代實在少見,蕪鷹的父母不敢相信,也不愿將此事說出,只覺丟人十分,為了想讓自家姑娘回到正軌,竟然是想將阿挽趕出村中。
阿挽是妖女。
那段時間中,村里總是流傳著這樣的謠言。
蕪鷹并不知曉是自己的父母所放出的謠言,整日還樂呵呵的望著小姑娘哪里跑,直到小姑娘帶著臉上的傷痕回來,蕪鷹才知曉了此事。
“誰做的?”蕪鷹著急的捧起阿挽的臉蛋問道:“誰打的你!!”
阿挽將臉偏開,不愿說出一句話,愣是讓那時就已經貌美十分的蕪鷹急的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