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赟子言
“兩個老太婆,呵呵,她們的兒子只不過是皇權交替的失敗者。她們將罪責加在天晟江山上,未免太過可笑了吧?”夜玖說到此處,激動地站起身,環視一周,“你們說,我說得可對?”
黎煜燁走過去,將她輕輕按坐在椅子上。
“對對對,你說得都對!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激動?這些事是我們男人的事。”
夜玖拿下巴指向黎語顏:“顏兒也管呢,你怎么不說她?”
黎煜燁側過頭,瞧了眼夜翊珩,而后在夜玖頭上摸了摸:“你是孕婦,不能激動,顏兒怎么激動都可以,這能一樣嗎?”
夜翊珩面無表情,他怎么聽出旁的意思?
夜玖抓住黎煜燁的手,小聲道:“你讓我說完……”而后提高了嗓門,“我方才說那么多,主要想說皇權更迭下,什么情況都可能發生。不管是誰,只要他沒有這個資格爭奪皇位,最后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這下場他就該提前考慮到,他的親人就不該將罪責隨意按在旁人頭上。”
“兩個老太婆她都幻想過當太后,自個的兒子當皇帝。失敗后,她們不會從自個兒子身上找原因,只會遷怒于天家與江山。這種盲目的恨,才是最要不得的!”
夜玖望向夜翊珩,問:“六哥,你說我所言可對?”
見夜翊珩仍舊沉默,黎煜景道:“大嫂的意思是,倘若天家皇子都尊重儲君,沒有覬覦那位置,血雨腥風一定程度上可以避免。一旦皇子覬覦那位置,就得做好準備。”
夜翊珩這才開口:“這只不過是理想狀態,兩位太妃的恨還是會存在,人性復雜,便是如此。”
只是兩位太妃勾結在一起,確實令他意外。
大抵對她們來說,有共同的“敵人”便是勾結在一起的基礎。
微頓下,夜翊珩又道:“說到這里,孤不得不再多說一句,岳父當年在黎婂被殺后,還能命大舅哥來京當質子,這份魄力無人可比。”
黎煜景道:“大哥進京后,父王確實承受了許多,他一面沉靜在婂兒身亡的悲痛中,一面擔心大哥進京會遭遇不測。”
想到婂兒姐姐,想到那個時候的大哥,想到父王的矛盾糾結,黎語顏眼眶含淚。
“父王是為了天晟江山這才如此,鎮北王府的忠心便體現在此。”她看向夜翊珩,“殿下,我想要你一句話,你掌了天晟江山后,能一直相信鎮北王府的忠心嗎?”
這話,是她藏在心里,一直不敢問出口的。
而今,她問了!
她想知道自己選擇的男子,值得她托付一生,值得她穿越回來,更值得鎮北王府擁護他!
夜翊珩頷首,鄭重道:“以往信,如今信,將來亦信。”
對于鎮北王府的忠心,他一直堅信無比。
只有相信,鎮北王府上下才會保衛天晟江山。
一旦失去這份信,那便是對鎮北王府的褻瀆,將鎮北王府逼急了,后果是天晟不敢想的。這是他與黎語顏尚未認識前,就有的觀點。
而如今,這份信變成了堅信!
“孤不會說多好聽的話,全是肺腑之言。”
夜玖插嘴:“夫君,二叔子,顏兒,你們就相信我六哥好了。他是世界上最重感情之人,要不毫不在乎,一旦在乎了,他便是全心全意。黎家給了我們兄妹家的溫暖,我們不是狼心狗肺,知道如何做。”
六哥他自幼缺愛,一直將心封閉起來。
如今他得了顏兒,一切都不同了。
夜翊珩不滿夜玖將他的性情揭穿,掃她一眼,而后將前幾日鬼面命黎宗發下毒,鬼面背后還有人之事講了講。
事情忽然變得更復雜起來。
黎煜燁在夜玖身旁站了頗久,確定夜玖不會激動后,坐到夜翊珩對面:“殿下,鬼面若是西漠潛伏到天晟的人,如此說來,天晟即將有場危機?”
夜翊珩頷首:“孤也如此認為,如今孤想將計就計,最好以此鞏固孤的儲君之位。”
黎煜景問:“那鬼面是否得繼續扮演下去,如此一來咱們才好將計就計?”
“在此之前,孤想先查清在京,在天晟的西漠勢力。”
黎家兄弟齊聲道:“但憑殿下吩咐。”
夜翊珩頷首:“有需要的話,自會找兩位舅哥相助。”
這時,黎語顏問:“如今知道宮里的太妃曾授意刺史之父殺害婂兒姐姐,如此咱們是不是可以先報了婂兒姐姐的仇?”
黎煜燁道:“刀疤接下任務,是經過文太妃允許,可見文太妃早有了離間鎮北王府與天家的預謀。”
夜翊珩道:“如今咱們知道鬼面一直在賢妃與文太妃背后聯系,有無一種可能,鬼面亦或他背后的主子也曾授意宮里的那位太妃?”
黎煜燁頷首道:“對,只怕這些女人全都聯系起來,就為了顛覆天晟江山。”
黎語顏黛眉蹙起:“依照殿下與大哥的意思,等這背后的彎彎繞繞查清了,再去處理宮里的太妃?”
黎煜景拍拍黎語顏胳膊:“妹妹,二哥知道你惦記著要為婂兒報仇一事,這份仇恨,大哥與我同樣有。到了事情明朗關頭,咱們再等等,幾年都等了,不妨多等幾日。”
夜翊珩溫聲道:“孤會派人到宮里,她若有什么旁的不對,即刻處置。如今留著她,或許可以將最后那人引出來。”
“對不起,是我莽撞了。”
黎語顏垂首,以往她都是理智的。
但婂兒姐姐一事上,她就想親手殺了仇人。
就像當初處理刀疤那些人一般。
她們從未見過,但她照鏡子時,總能想到婂兒姐姐的樣子。正因為這份相像,她受到了家里人雙份的寵愛。
倘若婂兒姐姐還在世的話,她們定會成為世界上最好的姐妹。
婂兒姐姐俏皮可愛活潑,她有時候性子沉一些,如此正好互補。
夜翊珩溫潤道:“這怎么能說莽撞?孤明白你此刻的心情,明知道幕后黑手,暫時不能去動的感受。”
黎語顏理智回籠:“那封信有一半被撕掉,或許關鍵節點就在那里。”
夜翊珩頷首:“對,咱們如今要做的,先不打草驚蛇。”
黎語顏忽然想到一事,急道:“可是,殿下,我黎毅哥哥的被害的真相,到目前還毫無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