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赟子言
回答冷松的是季清羽的又一口鮮血。
慌亂間,冷松拿了棉巾擦拭季清羽唇邊的血,對外大喊:“快傳太醫!”
天剛蒙蒙亮,黎語顏便醒了。
大抵是昨日白天睡了不少時間的關系,今日醒得特別早,連通常早醒的某人都還在睡夢中。
她側身躺了,只這么一動,身子仍有不適。
彼時的疼,她險些靈魂出竅,差點以為自己的魂要飄回了現代。
她不得不承認,這身子還真的嬌氣了些。
而眼前的某人又強悍得過分。
好在昨夜他還真未再動她。
黎語顏伸手撫上他的俊眉,一年前,她幾乎沒想過自己會與他成為真夫妻。一切的逢場作戲,也不知在何時變了心跡。
也曾以為自己不會談情說愛,而如今,自己好像正在蜜戀期,心里甜絲絲的。
想到這,她湊過去,唇瓣貼了貼他的薄唇。
夜翊珩唇角微勾,伸手將人擁在懷里。
黎語顏訝然:“殿下醒著?”
“你撫我眉心時,孤便醒了。”他語調曖昧,“身子好些了?”
黎語顏小幅度搖頭:“沒,沒好。”
“孤瞧瞧。”
“不成的!”
知道她擔心什么,男人低笑:“膽小鬼。”
估摸著她的身子得再休養一日,便也不強求,又道:“孤得起了,你再睡會。”
“我也不睡了。”
“不睡了?”
“嗯,睡夠了呢。”她坐起身。
“那好,一道起。”
夜翊珩看她下地走路已然無礙,心里的擔心這才消了一半。
不多時,穿戴整齊的兩人出了臥房,用膳。
寢宮伺候的宮女太監們看太子妃醒得早,俱是驚訝,太子妃早起的消息很快散播開。
凌朗聽說兩位殿下起了,連忙抱了一只鍋直奔寢宮。
“見過兩位殿下!”凌朗躬身見禮。
正在用早膳的兩人看他過來,相視而笑。
眼前的凌朗,懷里抱了一只燉湯鍋,面上沾染煤灰,模樣甚是滑稽。
一旁候著的松果忍不住問:“先生早起不洗臉的?”
凌朗睨了松果一眼:“你懂什么?”旋即邀功似的去到夜翊珩跟前,“殿下,屬下連夜熬制了不會傷人的避子湯。”
他將燉湯鍋放到桌面上,打開鍋蓋。
松果探頭一瞧,好家伙,烏漆墨黑的一大鍋湯!
黎語顏黛眉微蹙:“避子湯?”
凌朗頷首:“正是,殿下曾來屬下這里問過,有無好一些的避子湯。屬下想著市面上的避子湯不同程度地傷人,屬下便研制了這款,對人體無害,可放心服用。”
望著滿滿一鍋湯水,妙竹不禁問:“先生,你煮了這么多,得喝多少見效?”問話時,她聞了聞氣味,旋即皺眉,“光是味道就很苦,太子妃喝不得苦藥的。”
凌朗不好意思地坦誠:“這一鍋是一次的量。”
妙竹驚呼:“全喝完?”
凌朗頷首:“對。”
黎語顏搖頭:“我可不喝。”
凌朗躬身又道:“太子妃殿下不喝也無妨,這避子湯在事前由太子殿下喝下,效果也是一樣的。”說話間,他頗為難地看向夜翊珩,“殿下,屬下費心熬制的避子湯,您若需要,得提前喝。當然,女子喝的話,在事后,這便是區別。”
夜翊珩這才探頭瞧鍋里的湯水,俊眉緊蹙,心底暗忖,如此說來,今夜他若要顏顏,他得提前喝下這么一大鍋?
他又不是水牛!
“凌朗,你煮的時候,就不能少放些水?”
凌朗道:“回殿下,這水與藥的比例是定準的,一旦改動,效果便沒了。”
聞此言,某人向來云淡風輕的俊臉上凝重不少,看得黎語顏忍俊不禁。
“顏顏笑什么?”
夜翊珩眉心微動,他真懷疑凌朗的醫術有毒。
不管做什么藥,全是巨額的分量。
黎語顏湊過頭去,在他耳邊低語:“殿下不必喝。”
夜翊珩的眉宇這才舒展,只是她所言的不必喝究竟是何意?
是今夜不喝,還是以后都不必喝?
倘若他以后都不必喝,難不成是她打算喝?
考慮到在場有旁人,他也不好此刻就問,遂暫時將疑問壓在了心底。
“凌朗,你花了多久研制的避子湯?”
黎語顏站起身,拿湯勺舀了一勺藥汁,細細聞了聞。
“自從太子殿下提這個要求起,屬下便開始研究了,距今已經兩個多月。”
“你這避子湯制得不錯,可見你還是有幾分真本事的,你可曾想過讓自個的醫術更精進些?”黎語顏將湯勺擱到一旁,輕輕坐回原位。
一聽此話,凌朗喜不自勝,他撲通跪地:“太子妃殿下是要收屬下為徒嗎?”
“收徒不敢當,只是指點一二。”
黎語顏示意松果妙竹將人扶起。
兩人一左一右地將凌朗拉住,凌朗說什么都不肯起。
“太子妃殿下只要指點了屬下,屬下便是殿下的徒弟!”
他說話時,硬生生地想要磕頭,到底還是被妙竹與松果拉起了身。
夜翊珩連連搖頭:“出息。”
不管太子殿下如何斥責,凌朗欣喜不已,能得神醫指點,那他便是神醫的徒弟。
雖說自個年紀大神醫師父很多,但醫術不分年紀,只分實力。
黎語顏柔聲笑道:“你將這鍋湯端回去吧。”
“是,殿下!”凌朗頷首,上前將鍋蓋一蓋,旋即離開。
松果妙竹連忙跟著出去。
凌朗走出寢宮,覺后頭的兩人一直跟著,便止了腳步。
“你們有話講?”
松果走到他跟前,直言道:“先生,咱們都盼著兩位殿下早日生下小殿下,你倒好研究避子湯了,還煮了出來。”
妙竹將鍋蓋打開,復又蓋上,手指直戳凌朗的心口:“你按的什么心啊?”
凌朗倒退一步:“你們兩個怎么胡攪蠻纏?太子殿下曾經有令,我自然要熬制了。”
話落,繞過眼前的兩人,腳步輕快地往自個的書屋去了。
寢宮內,夜翊珩這才問:“顏顏說的不必喝,是何意?”
黎語顏抿著笑意:“殿下不想某事,自然不必喝。”
“可,孤……”夜翊珩捏住她的手,稍稍用勁,“那今夜只能孤喝那一鍋湯了。”
在研制出少分量的避子湯前,他得當水牛。
黎語顏噗哧笑出聲,聽出他話里的意思,她又斂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