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赟子言
黎語顏鼻尖一動,急忙勸阻:“別吃!”
然,已經來不及了。
“怎么了?”
夜玖、憐煙與妙竹各拿著吃剩下的半塊酥餅,齊齊懵著看她。
“這里頭有……”
黎語顏的話尚未說完,夜玖便趴在了桌面上,而一旁站著的憐煙與妙竹相繼軟倒在地。
酥餅里頭包裹的是迷藥,做成酥餅的模樣,她聞不到迷藥的氣味。
她們咬開酥餅時,她才聞到了異味。
可這時,她們三人已經吃下了半塊酥餅。
迷藥沒有放在茶水中,而是在酥餅里頭裹著,可見來人知道她嗅覺靈敏。
果然,只須臾,包間門就被推開。
“我是該喚你阿顏,還是喚你閣主?”
季清羽施施然出現。
黎語顏清冷一笑,昨夜他肯定了她麟卿閣閣主身份,今日便來要挾?
方才下馬車時,她特意看了這茶樓不是季清羽的,才放心同夜玖進來。
此刻她才想到原先不屬于他的醉鮮樓都被他買了,旁的茶樓他大抵也會依法炮制。
季清羽掀袍入座,笑得和煦:“瞎子不選其他女子,非你不可,如今我才知他娶你是何故,那是因為你麟卿閣閣主的身份。只要你在他身旁,他的失明與病弱,皆可消除。”
“你想說什么,目的又是什么,不妨直說!”黎語顏面無表情。
看她連瞎子冷漠的表情都學了個七成,這令季清羽越發不爽。
他挪用了黎語顏跟前的茶盞,給自己倒了杯茶。
茶水倒入,他卻不著急喝,只緩緩轉著茶盞,繼而對著光執起茶盞,細細端詳,仿若在看杯沿有無喝過的水漬。
黎語顏黛眉一擰,哼聲:“這茶盞我沒用過,郡王自便。”
季清羽面上笑意不改,他才不介意用她用過的茶盞。
“皇帝在尋神醫,倘若皇帝知道神醫就在東宮,后果是什么,你可知道?”
問罷,他慢條斯理地飲了茶水,杯盞輕輕放于桌面。
“我不知道,還請郡王指教。”黎語顏冷笑。
她放在桌面下的手,用力搖夜玖的大腿,奈何夜玖怎么都不醒,可見半塊酥餅所含迷藥已是足量。
“一旦制不出長生藥,鎮北王府連同東宮都將被滅。”季清羽笑容越發溫和,“你的身份,我在皇上舅父那邊說一句就成。哦,對了,你可能會說我沒證據證明你是神醫,但你得知道皇上舅父他多疑得很,一旦他懷疑你就是神醫,你說東宮與鎮北王府還會有好下場嗎?神醫的身份一直瞞著,光這點,就令他極其不悅!”
黎語顏清淺笑道:“你是不是想讓我開口問你,讓你保密的要求是什么?季清羽,你若想說,你便去說。”
她偏不問。
“阿顏,你為什么不求我?”
季清羽斂笑間眼波微動,心底有苦澀開始蔓延。
“我為什么要求你?”黎語顏反問。
若非方才往窗外探頭看,她指不定也吃了酥餅,就算她及時將酥餅吐掉,但迷藥還是會有部分進入體內。
季清羽竟想迷暈她!
念及此,她手腕一旋,出掌對上季清羽面門。
季清羽連同坐著的椅子連連倒退。
黎語顏站起身,用力推了推夜玖的肩膀:“嫂嫂醒醒!”
“你叫不醒她的。”季清羽倏然又笑。
黎語顏怒極,素手纖纖,抓住桌面上的盤子碟子往季清羽身上擲去。
季清羽不斷左右閃身,躲開飛速擲來的盤碟,只守不攻。
就在這時,清歌出現,她將香帕拋往黎語顏面前。
一塊玫紅色的帕子在半空展開飄落,粉狀物什登時散了出來。
黎語顏連忙掩住口鼻,身子卻已搖搖欲墜。
“迷藥媚藥,呵呵,季清羽,你連這等下三濫的手段都學會了?”
她死死咬住唇瓣,下一息,還是昏了過去。
見狀,季清羽俊眉劃過難以察覺的擔憂,他問清歌:“你在藥里加了媚藥?”
他想迷暈阿顏是真,想要得到阿顏,他難道真的要用到下媚藥的手段?
清歌笑道:“郡王放心,她沒事。”說著蹲下身,細細看地上的黎語顏。
眼前的女子瑰姿艷逸,色相殊絕。
真不愧為慶郡王看中的女人,瞧她那白膩的肌膚,仿若如玉雕琢,冰肌玉骨得令她羨慕嫉妒。
再觀她的身段,這般軟倒在地的身形都婀娜身姿,曲線玲瓏。
這般極致的美人,是男人做夢都想得到的人。
清歌不禁伸出手,想去觸及黎語顏的臉,被季清羽喝止:“你別碰她!”
聞言,清歌神情一僵:“郡王是覺得奴家臟?”
季清羽淡淡笑了,笑意卻未達眼底:“清歌,她與你不同,你該懂得!”
清歌苦笑:“是啊,太子妃冰清玉潔,奴家怎么能與太子妃相提并論?”
季清羽不語,只拍了拍掌,立時有兩個老媽子出現在包間內。
“爺,去哪?”其中一個老媽子問。
季清羽神情極淡:“去畫舫。”
黎語顏昏昏沉沉的,醒來發現自己置身船上。
確切地說,是在一艘花畫舫上。
畫舫行駛速度頗快,使她暈船難受。
再加方才聞到的迷藥媚藥,此刻整個人仿若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迷迷糊糊間,聽到有腳步聲靠近房間。
且腳步聲一輕一重,看樣子是有兩個人。
果然,不多時,有兩人進來。
其中一個是身上帶有膩香的女人,另一個可想而知便是季清羽了。
清歌看著床上軟乎乎趴著的黎語顏,對季清羽道:“郡王不是想要她嗎?得到她的身子,她就是郡王的了。”
倘若冰清玉潔的太子妃被慶郡王得了身子,結果是什么?
這種貴女清高得很,一旦失了清白,大抵不會茍活于世。
如此,慶郡王還是會回到她的身邊。
季清羽聞言笑了:“如此簡單就好了。”
他不光想要阿顏的身子,更想要阿顏的心!
清歌卻以為季清羽對睡太子妃有所顧慮,遂道:“我在香帕中下的媚藥,得了此般媚藥的女子,即便性子再烈,也心甘情愿被男人騎在身下。”
季清羽不說話,往床榻走近,而后緩緩俯身。
覺身上籠了一道陰影,黎語顏奮力起身推開他,卻不想自己沒走兩步,又軟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