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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眾影衛跪地:“請主子速速回宮!”
百里崢嶸看向黎語顏:“郡主,我恐怕只能先處理家事,而后再行安頓郡主了。”
黎語顏問:“你父皇的情況是因何病因引起?”
“這個我也不清楚。”百里崢嶸看向來傳話之人,“我父皇的情況究竟如何?”
來人恭敬作答:“皇上頭疾發作,御醫說就在這幾日了。”
“這樣吧,我先隨你回皇宮。”黎語顏拍拍百里崢嶸的肩膀,“屆時看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百里崢嶸感激作揖:“多謝郡主!”
黎語顏抬住他的手臂:“你我已不是主仆,往后不可如此。”
百里崢嶸低聲道:“在我心里,我永遠是郡主的屬下!”
另一邊,夜翊珩已在江州住了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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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前,他離開麟卿閣,去往江州。
雖明知某女不會在江州,他還是來了,并暫時住下。
初次她逃離他,來的就是江州。
就在他思忖下一站該往哪去時,陌塵若風來報。
“殿下,我等已查清小山身份。”陌塵道。
夜翊珩淡聲:“如此之久?”
若風忙解釋:“小山其人隱姓埋名多年,確實難查。”
“小山年十五,本名百里崢嶸,南甸帝百里朔之子。”陌塵將一疊文書呈上,“上頭記的是小山的十八代祖宗,以及他本人的信息。”
若風又道:“小山兩歲時由侍衛護著逃往天晟,他一直以來不知真實身份。侍衛被殺后,他顛沛流離,多處逃難……”
夜翊珩一目十行,迅速將資料看了個遍,唇畔很快升起一抹諷意。
“即刻去南甸。”
大意了,身旁早有了個隱患,他如何沒有發覺?
只覺白發小子對某女有些……
夜翊珩不想再想,越想越煩躁,周身的戾氣再也壓制不住。
黎語顏,孤的懲罰,你承不了也得承!
百里崢嶸一行接連三日急行軍,終于在這日深夜到了南甸都城。
皇宮守衛森嚴。
為防萬一,百里崢嶸與黎語顏穿上夜行衣,帶著醫藥箱,在呂忠呂勇兄弟的帶領下,從屋頂悄無聲息地進到南甸帝的寢殿。
偌大的寢殿甚為空曠,龍床由帳幔遮著,隱約可見上頭躺著一人,直挺挺的,好似沒有多少氣息。
不遠處,有名太監正在打盹。
呂忠走過去,抬手作刀,在太監后脖頸上劈了一掌,那太監頓時癱倒在地。
黎語顏環視一周,殿內再也瞧不見旁人,遂悄聲走到殿門后一瞧,只見寢殿外跪著不少妃嬪,不少亦在打盹,不少正在無聲哭泣。
呂勇走到龍床一側,掀開床幔,讓百里崢嶸瞧。
“主子,您看,皇上等您等得頭發都花白了。”說話間,呂勇才意識到自家主子的頭發早全白了,遂低下頭佯裝沒瞧見。
百里朔動了動手指,不多時,蒼老的聲音響起:“是崢嶸回來了嗎?”
記憶中早沒有父皇的模樣,百里崢嶸怔在原地,身形不動分毫。
聽到聲響,黎語顏拎著藥箱疾步走到床側。
呂忠將癱倒的太監拉到門口,讓他堵著寢殿的大門,而后疾步過來,單膝跪在床前,恭敬道:“皇上,我等已將主子帶回!”
百里朔顫抖著手,想要抓住百里崢嶸的手,奈何抓了個空。
他眼尾滑落一滴淚,蒼老又顯吃力的嗓音響起:“朕已擬好傳位圣旨,待朕去后,南甸皇位由你坐。朕唯一不放心的是貴妃一黨在朝中結黨營私,關系遍地,等朕去后,只你一人,朕怕你斗不過他們,這便是朕死不瞑目之處。”
“這些年來,朕未曾養育你,不知你如今德行品性,朕望你哪怕做個平庸之君,亦要守住南甸江山,莫要落入他姓之手!”他嘆息,“有貴妃一族在,此般要求確實太過……”
話尚未說完,他呼吸不暢,腦袋疼得整個人直打哆嗦。
百里崢嶸終于單膝跪在地上,抓住百里朔的手:“父皇,兒臣在,是兒臣回來了。”
百里朔吃力地看向床邊,只見一位銀發少年拉著他,他不禁再度落淚。
“兒啊,你受了多少苦?”
怎么頭發比他還白?
“兒子不苦。”
到底是血脈使然,百里崢嶸眼眶一熱。
百里朔側了側頭,看到床邊還站著一位少女,奮力擠出一抹笑:“崢嶸出息了,帶著媳婦來看為父,為父甚慰。”
黎語顏上前一步,將醫藥箱放于床頭邊桌,淡淡開口:“南甸皇上誤會了,我是醫者。”
百里朔疑惑地望向百里崢嶸,百里崢嶸搖搖頭,示意他別說。
百里朔意會,眼眸再度望向黎語顏,瞧著眼前的少女,他越發覺得兒子出息,不光人回來,還給他帶回一個兒媳婦。
他原本擔心兒子坐不穩皇位,今后找不到老婆,如今看來只需擔心一點就夠了。
黎語顏戴上手套,嗓音清冷:“請允我把脈!”
百里朔伸出手,自嘲道:“死馬當活馬醫吧,外頭已經哭了三天了。”
黎語顏面無表情地將手指搭上他的脈搏,很快收手,繼而翻了翻他的眼皮,旋即又搭上他的脖頸。
呂忠小聲問:“郡主,敢問我們皇上有救嗎?”
黎語顏沉吟片刻,淡淡開口:“有,只是我不知你們肯不肯配合,主要是南甸皇上自己肯不肯配合?”
百里朔吃驚:“整個南甸的醫者都瞧過了,確實無人能治,你一個女娃子如何能治?”
黎語顏清淺一笑:“皇上方才說死馬當活馬醫,此刻是不信我的醫術?”
呂勇忍不住問:“郡主要如何治?”
“你們皇上腦中長了個瘤,此瘤壓迫各路神經,導致各項器官皆有影響。如今唯一的方法就是開顱將此瘤取出,如此即可痊愈。”
黎語顏說得無波無瀾,卻聽得在場幾人驚愕不已。
呂勇顫抖著嘴唇,慌亂地問:“就是把腦袋砸開,再從中掏出那個瘤?”
黎語顏緩緩頷首,不疾不徐道:“差不多就是此意。”
呂忠呂勇齊齊跪在黎語顏跟前:“郡主,您可不可以換種方式救我們皇上?”
“沒有旁的方式。”
話落,她便從醫藥箱內取了一把小斧頭,還有一柄錘子。
百里朔幾乎是垂死病中驚坐起,如此手段聞所未聞,與劊子手又有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