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反應過來自己碰到的是什么時,夜翊珩已閉了眼,且他拍她肩頭的動作亦停下。
黎語顏小聲問:“殿下,你睡著了嗎?”
回答她的是他清淺均勻的呼吸聲。
遂貼耳聽他的心跳,卻發現他心跳沉穩有力,緩而有節奏,確實是睡著狀態。她黛眉蹙起,怎么辦?
她要幫他穿好寢衣寢褲么?
這幾日他很忙,該多休息。她若幫他穿衣,勢必會將人吵醒,要不直接讓他這么睡了吧?
再則,今夜,她真不想再看第二遍。
念及此,她下床熄燈。
再爬上床時,蓋在某人身上的薄被,她只掀開一個角,完全不敢扯得過多,只夠搭住肚子就成。
想到某人已然睡著,黎語顏今夜緊張的情緒完全卸下,不多時,她便進了夢鄉。
黑暗中,夜翊珩倏然睜眼。
某女絕對是個女君子,竟然連衣服都不幫他穿。
今日,她提出要圓房,他欣喜驚詫皆有,想要她的心思更有。
但他更清楚,若是這般情況下將人要了,大抵會影響他們后續的婚姻關系。
此刻,早已燃起的火卻未滅,令他牙癢。
夜翊珩坐起身,控制不住地在她身上咬了一口。
黎語顏夢見自己正在游山玩水,卻不想途徑一處山谷,有一頭高大的兇狼猛地向她撲來。
驚慌失措之下,她往山上爬。
山勢陡峭,她爬得甚是艱難。
那頭狼窮追不舍,狼眼迸射的冷光令她心膽俱顫。
黎語顏向上爬著,冷不防地沒有可以著力的點,動作便緩了些。
就在這時,狼張開血盆大口,朝著她的屁股狠咬一口。
翌日,黎語顏醒來。
妙竹聽到臥房內的動靜,便喚了春夏秋冬一道入內。
“郡主醒了。”妙竹扶黎語顏下床,“太子殿下清早就去了書房,宮里又送來一箱折子,皇上這是看中了太子殿下的辦事能力嗎?”
“未必是看中辦事能力,而是覺得殿下有可利用之處。”
黎語顏下了床,雖然有妙竹扶著,但沒走幾步,便覺臀部隱隱作痛,遂揉了揉發疼的地方,還真的挺疼。
想到昨夜做的夢,她便想不明白了。
分明是夢,為何現實中她的屁股會痛?
春柳開始挑選今日黎語顏所用的首飾,夏桃去取衣裳,秋波負責給黎語顏洗漱,冬煙則負責給她梳妝。
幾人忙活著,黎語顏想到夢里的狼眼,心頭一悸。
“妙竹,你尋面鏡子。”
妙竹指著梳妝鏡:“郡主,鏡子就在這里呀。”
黎語顏比劃著:“我要可拿在手上的鏡子。”
“有,有的。”妙竹走到一旁,從柜子里取了個匣子打開,從里拿出一面手持鏡子。
黎語顏接過鏡子,對她們道:“你們都先出去。”
妙竹與春夏秋冬面面相覷,但自家郡主的命令不敢違,五人立時出了臥房。
黎語顏撩起寢袍,短褻褲也撩起一角,用小鏡子側身照了看。
赫然發現上頭有兩排牙印。
痕跡很淺了,但仍可分辨。
所以昨夜做的不是夢?
不經意間,她發現床頭有一盒藥膏。
她瞬間反應過來,昨夜壓根不是夢!
黎語顏氣惱地將鏡子放到梳妝臺上,對門外道:“都進來吧。”
妙竹與春夏秋冬連忙入內,五人伺候黎語顏洗漱梳妝。
穿戴整齊后,黎語顏顧不上用早膳,當即去了小樓書房找某人。
等她到時,夜翊珩正在批閱奏折。
黎語顏徑直入內,對一旁候著的松果、陌塵與若風道:“你們先出去。”
三人齊齊看向夜翊珩。
夜翊珩淡淡道:“聽太子妃的。”
三人出了書房。
松果忍不住道:“看太子妃的面色,好似不悅,咱們是不是不該出來?還在書房的話,咱們還能勸解一二。”
陌塵不以為意:“兩位殿下是夫妻,哪有夫妻還有仇的?定是咱們聽不得的事兒。”
若風頷首:“陌生說得對!定然是兩位殿下的夫妻之事,反正絕不會是吵嘴的事。”
書房內,黎語顏小臉板著,雙臂環胸抱著,氣鼓鼓地站到某人書案對面,質問:“殿下昨夜做了什么?”
夜翊珩回憶了下:“讓顏顏看了那顆痣,還有什么?”
語含戲謔,眸光興味。
黎語顏收回看他的視線,小臉開始泛紅:“我睡著后,殿下是不是醒來過?”
夜翊珩直直地看著她:“顏顏有何話,直說無妨。”
黎語顏:“你是不是咬我了?”
聞言,他低笑。
“你還笑?”她氣得胸口起伏劇烈,“你是狼嗎?”
“孤是夜銀灰之父,自然是狼了。”男人好整以暇地睨著她,“顏顏是夜銀灰之母,亦是狼。”
“你老實說,有沒有咬我?”
她作勢要去打他。
夜翊珩抬起手,任由她打:“孤承認昨夜沒得到,牙會癢。”
黎語顏直接捶他胸口:“變態,瘋子!”
夜翊珩卻笑得開心:“你放心,孤隔著寢袍咬的。當然你要愿意,直接咬也是可行。”停頓一下,他補充,“哦,對了,孤幫你抹了藥膏。”
黎語顏氣得跺腳:“你怎么能這樣?”
夜翊珩起身,將人摟入懷:“孤沒敢用力,哪知道你那么嬌氣,輕輕一碰就紅了。”
“你還有理了?”
她又氣又羞,眼尾泛了紅意。
夜翊珩圈住她的身子,在她發頂親了親,而后低沉道:“昨夜孤忍得艱難,這才不得已咬的,你可懂,嗯?”
嗓音若上好的佳釀,聞之欲醉。
“可是你分明早早睡著了。”
“孤若不裝睡,你一夜都別想睡了。”他點她鼻尖,“你還不懂?”
黎語顏忽然就懂了,忙點了頭,嗓音細細的:“對不起,是我的不是。”
“又來?”夜翊珩捏了捏她腰上的軟肉,“要不孤回寢宮再幫你抹藥?”
“不用了。”黎語顏搖頭,忽地想起一點,忙問,“你抹藥時,是不是都瞧見了?”
“顏顏果然可愛得緊,不點燈的話,孤如何知道咬紅了,且傷在何處?”
“嗚嗚嗚……你壞透了。”
那她豈不是被他看到了?
好似看出她所想,夜翊珩似笑非笑道:“你放心,孤光顧著看咬傷處了,無暇看旁的地。”
黎語顏黛眉擰緊,此話她怎么不信呢?
他又問:“你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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