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嗓音低沉暗啞,抱著她的手臂越收越緊。
由于被他從背后抱著,初夏著裝單薄,她的背能很清楚地感受到他胸膛腰腹傳來的熱意,甚至那硬邦邦的肌肉線條她亦能感受到。
黎語顏不敢亂動,也動不了分毫,遂軟著調子喚:“殿下……”
他低著頭不作聲,溫熱的呼吸盡數噴灑在她的頸側耳畔,縈繞著曖昧,讓她心慌地想逃。
想到他解釋那么多,黎語顏只好命自己靜下來,但因轉不了頭,無法看到他神情,更無從知曉此刻的他究竟是何狀態,便又喚了一聲:“殿下?”
男人的手開始不安分,黎語顏本能地掙扎。
掙不脫他的手,她只好往下蹲,奈何某人似覺察她的下一步動作,捏著她的肩頭就將人扳了過去。
“顏顏,你明白孤是何意,嗯?”
他兩指捏住她白皙精致的下巴,迫使她與他眸光相觸。
黎語顏點了頭,抬眸看他。
四目相對,時間好似停止,連空氣都仿若凝滯。
庫房很安靜,她聽到了自己的心跳,雜亂無章,心底更是煩悶不已。
而眼前俊美無儔的男人,那深邃如海的眼眸好似要將她吞進去一般,黎語顏慌忙垂下眼睫,由于慌亂,胸口起伏很是劇烈。
她只好咬唇強命自己鎮定。
卻不想,在男人眼中她此刻的唇瓣隱隱鍍了一層水澤,似在撩撥他,又仿佛在邀請著他。
夜翊珩頭一低,薄唇便覆了上去。
“唔……”
黎語顏一怔,漂亮的眼倏然瞪大。
“乖,閉眼。”
她好似受了蠱惑一般,又乖又順從地閉上了眼。
男人似極有耐心,吻得溫柔繾綣。
黎語顏腦中一片空白,這幾日她一直處在小糾結中,而此刻她完全不知自己是該推開他,還是……
不想這個問題時,她竟情不自禁地環住了他的脖頸,甚至腳尖踮起,用力配合著他。
等反應過來時,她想退縮。
夜翊珩哪肯給她機會,雙手掐著她的腰肢就將人抵在了墻上。
為防她逃,他一手禁錮她的腰身,一手扣著她的后腦勺,以防她的小腦袋瓜撞到墻壁。
他的吻時而纏綿悱惻,時而強勢霸道,好似周遭的一切全都不重要了。
黎語顏昏昏沉沉的,氣息極度紊亂,便用勁推他:“殿下,我……喘不過……氣……”
夜翊珩微微放開她的唇瓣,抬手按住,喃喃道:“你吃醋的模樣委實可愛,但莫名吃醋就該罰。”
“罰?”黎語顏眸中劃過一絲驚慌,掙扎著要逃,“你又要啃我脖子不成?”
夜翊珩輕易就將人按住,狹長的鳳眸凝望著她的眼,旋即頭一低還真往她脖頸上湊去。
好在他只是親吮著她嬌柔頸間的肌膚,黎語顏心跳如鼓,手腳卻不再掙扎。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他的吻從頸子、鎖骨,還一路往下。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才將她徹底放開。
黎語顏慌忙轉過身,開始整理適才被扯落的心衣,弄亂了的衣襟,還有歪七扭八的腰封。
而后攏了攏步搖,怒瞪某人一眼,腳步不穩地往門口走去。
夜翊珩心情極好,眉眼唇畔盡是笑意。
他彎腰拾起方才因他動作而掉落的披帛,長腿一邁,就追上她的腳步,將披帛幫她圍在雙臂上。
黎語顏瞥見某人白皙有力的手,正貼心地幫她圍著披帛。
她完全不敢看他,而此刻,更不敢看他的手。
“你如何能這般壞?”她捂了臉。
夜翊珩看她小臉紅透,連耳朵都紅得仿若要滴出血來,伸手輕輕撫了撫她的面頰:“只對你壞。”
黎語顏氣惱地跺腳:“你看這門大開著,適才若是有人過來,我……”
她的面子里子往哪里擱?
夜翊珩卻道:“此處輕易不會來旁的人。”
嗓音邪魅,漾著笑意。
黎語顏一想也是,此地相當于他的金庫,沒有他的允許,旁人自然不會來。
這時,他又道:“密室這道門若關上,你在里頭喊破喉嚨,外頭都聽不見分毫。”
他若方才在里頭將她要了,無人來救她的。
聽出他的言外之意,黎語顏氣得不行:“你的意思,方才你所為我還得謝你?”
夜翊珩將人圈入懷,溫聲輕哄:“孤只是想告訴你,孤是個男人。于你,孤克制是因孤喜歡,你可懂了?”
黎語顏抿唇頷首,可腦中閃過適才畫面,她仍忍不住羞惱。
夜翊珩低沉輕笑:“莫羞了,大不了孤給你啃脖子。”
“我又不是你。”她粉腮帶羞,小聲嘟囔,“你若再欺我,我咬你脖頸,啃都是小意思。”
說話間,她齜牙咧嘴地沖他扮鬼臉。
眼前的她容顏絕色傾城,潔白的貝齒這般露著,看得他心癢手癢,真想立刻將人搓圓捏扁了。
夜翊珩從來不知道自個的太子妃還有這般俏皮模樣,不禁讓他想要更多。
屆時她又會展露何種模樣?
他很好奇!
只是,來日方長,萬事不能操之過急。
特別對這個害怕他的她來說。
兩人終于出了庫房,回了寢宮臥房。
妙竹見自家郡主面上緋紅,連耳尖亦是紅色,便忍不住問:“太子妃喝酒過了量?”
可看她好似毫無醉意,怎么面色這么紅,連衣裳都有些凌亂?
想到梁王的喜宴有兩場,她家郡主她與太子這會子回來,難道在喜宴上遭遇了什么不快?
想到此,妙竹卷了袖子:“是誰欺負了郡主……”想到夜翊珩在場,妙竹連忙改了稱呼,“誰欺負了太子妃,婢子下回見到他定要唾棄他一番。”
黎語顏瞥了一眼身旁的某人,對妙竹道:“無人欺負。”
妙竹不信,指著她的臉:“可太子妃的臉很紅。”
“午后氣溫已高,這一路走來曬的,再則是飲了點酒。”黎語顏不想再讓妙竹起疑了,便吩咐她,“你幫我去喊春夏秋冬過來。”
妙竹稱是,出了寢宮。
這時,始作俑者的某人輕咳一聲:“孤還有事,先去書房。”
黎語顏近乎咬牙道:“殿下慢走。”
夜翊珩走了兩步,又忽然折返,在她的耳垂上親了一下,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黎語顏這才得以走到梳妝鏡前瞧自己,鏡中的她活脫脫一副被人欺負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