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拾往四周一瞧,壓低聲音:“大白天的?”
虞昊穹頷首:“有何不可?本王喜愛自己王妃,那是天經地義之事,不管白日還是黑夜,都擋不住本王對王妃的深情!”
方才見到絕色殊顏傾國傾城的黎語顏,又提到媚態叢生的夜玖,虞昊穹早已心癢難耐。
奈何此刻他只能用夜拾解饞,故而用好話哄她。
夜拾嬌羞地點了頭。
虞昊穹擁住她的腰身,往她先前在宮里的寢宮走去。
不知怎么地,途徑湖畔,虞昊穹眼前一陣暈眩。
渾身像是沒吃飯似的毫無力氣,他抓緊夜拾的手,卻無濟于事。
夜拾另一只手連忙也扶住他:“你怎么了?”
“不知為何,頭暈得難受。”
虞昊穹晃腦袋,頭卻愈發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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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拾探究的目光直視他,這個男人在北涼時,甚少碰她。他大多數時間都是歇在側妃或侍妾房中,想到此,夜玖氣憤之下,推了他一把。
沒想到虞昊穹此刻完全沒力氣站穩,他被她這么一推,整個人直挺挺地掉入湖中。
雖說二月初氣溫有所回升,但湖水卻寒冷刺骨。
被冷水一激,虞昊穹的頭瞬間不暈了。
湖邊進過的太監宮女見有人落水,紛紛叫喊著去救人。
虞昊穹渾身濕透地被人從水里撈起,吐著方才咽下的水,冷冷盯著夜拾:“你,你想害本王?”
夜拾哼道:“本公主哪知道你沒站穩,輕輕一推就掉入水里了。”
這男人這么沒用,定是在旁的女人那里耗費太多心力,這才暈眩,連站都站不穩。
賢妃聽說北涼七殿下與夜拾起了口舌,虞昊穹因此被夜拾推入水,她身為攝六宮事宜的賢妃,理應過來主持一下。
遂帶著一群宮妃、長公主過來。
隊伍的后頭跟著夜玖與黎語顏。
宮女太監們見賢妃過來,紛紛讓出一條道。
賢妃瞧了一眼仍在斗嘴慪氣的夜拾與虞昊穹,對太監們道:“把北涼七殿下送去十公主先前的寢宮,再請太醫過來瞧瞧,萬不可受涼了。”
虞昊穹很快被人抬走。
賢妃喊住夜拾:“十公主,本宮有話說。”
夜拾長長嘆氣,旋即轉過身:“賢妃娘娘,您請說!”
“你與他已是夫妻,理應恩愛。你如今在這皇宮,不光是天晟的公主,更是北涼的王妃,如此雙重身份在,小性子該收斂些。”
“多謝賢妃娘娘教誨!”夜拾垂眸頷首,旋即轉身離開。
她倒是想與虞昊穹恩愛的,奈何他是走道都會頭暈之人,哪來的力氣去恩愛?
呵呵,夜拾心頭冷笑,她是天晟不受寵的公主,又是北涼不被愛的王妃,如此兩個身份,又有何用?
虞昊穹頭暈的癥狀隨著冷水一吹,消散得徹底。
他與夜拾只在剛成婚的那一月內,親密過幾回,之后幾年他們之間的歡好次數屈指可數。
難不成是他內心抵觸夜拾,故而才會頭暈?
定是如此,冷水一激,他越發看清了自己的內心。
賢妃看著夜拾離開的身影,搖了搖頭,對身后跟著的眾人道:“好了,咱們回吧。”
黎語顏捏了捏藏著銀針的袖兜,這個虞昊穹頭暈發作得如此之快,嘖嘖嘖,身體太虛了吧。
她那一針,一般人好歹要過一個時辰才會頭暈乏力的,他倒好,竟然只一刻鐘便發作了。
空有其表啊!
幸虧阿玖當初沒同意當他的和親公主!
一行人回了承瀾宮。
賢妃坐回主位之上,其余人依照品階先后入坐。
“方才講到如何歡迎北涼公主,本宮想著她是女眷,又是來咱們天晟和親的,故而不宜大肆操辦,但也不能不辦,你們以為呢?”
言罷,賢妃慢條斯理地端了茶盞喝了一口茶,噌的一聲脆響,茶盞重新擱回桌面。
“黎側妃是如何煮的茶,滋味一般不說,茶水都涼了。”
聞此言,一直躲在里間的黎曼婷急忙現身,快步上前:“娘娘,妾身給您換一杯新的。”
黎語顏這才看到久未謀面的黎曼婷,眼前的她戴著杏色面紗,面紗不透,瞧不見她面上情況。但她知道,黎曼婷面上的斑塊極其嚴重。
“給在座的所有人都換一杯!”賢妃哼了一聲,低斥,“真當是沒有眼力見。”
“是,娘娘。”黎曼婷指甲掐住手心,這才不至于在黎語顏跟前失去她身為梁王側妃的唯一尊嚴。
夜瑗撫了撫包著的手,淡淡笑了:“原來賢妃讓梁王側妃給我們煮茶啊,咱們倒是有口福。不過本公主聽聞側妃面上出了狀況,我這手已經難看了,可不想面孔跟側妃一樣難看。”
夜玖附和:“皇姑母說得正是,本公主愛臉如命,戴著面紗的日子定不好過,我坐輪椅久了,膽小得很,側妃煮的茶水,我是萬不敢喝的。”
賢妃面上開始難看,盯著黎曼婷越看越不順眼。
玲瓏長公主見狀,輕笑一聲:“北嵐郡主先前不是也有斑塊么?雖說本公主不知側妃面上情況,但隱有聽說側妃也長了斑塊,既如此,側妃何不向郡主討教祛斑之法?”
旁的宮妃們先后頷首:“玲瓏長公主所言有理!”
黎語顏淡淡道:“我那斑塊長了五年,五年后,恒瑗長公主用太子殿下給的方子做了面糊糊,抹于我面這才祛除。”
夜瑗頷首:“我記得去歲時,北嵐的臉被我撕得血糊糊的,如今想來,心有余悸。”
玲瓏長公主呵呵笑道:“總歸是祛除了,黎側妃算是郡主的本家,就當幫幫自家人。”
賢妃“嗯”了一聲:“北嵐你就說說罷。”
黎曼婷心頭一喜,雖說她恨極了黎語顏,但此刻能從黎語顏口中得知真正的祛斑之法,就當黎語顏欠她的還了一部分。
黎語顏捏了捏纖細的手指,緩緩說道:“黎側妃記清楚了,這祛斑之法,我想大抵關鍵在太子殿下的方子,恒瑗長公主撕扯面皮的手法,哦,還有一點,斑塊約莫需要長上五年才可。”
黎曼婷撲通跪至夜瑗跟前:“請長公主賜良方!郡主祛斑,長公主曾說用的是太子殿下給的其中一個方子。”
“太子給我太多方子,對我來說皆無用,全扔了。”夜瑗抬起包著的手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