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王府不能盡快得到消息,那么夜翊珩這廝與阿顏在路上會行得頗為不便。
雖說他想幫夜翊珩,但也有個私心,那便是不想阿顏在夜翊珩身旁太久。
一路過去,他們之間發生點什么,他都不想深想。
夜翊珩這廝素來冷心冷情,旁人全都這么認為,但他了解他,他對阿顏極度上心。
從一開始變著法子讓阿顏住到東宮開始,他就知道這廝不懷好意。
如今他們逃難在途,時間一長,途中發生點什么,他真的不敢想。
如果說他季清羽是個混世小魔王,那夜翊珩那廝便是壞得徹底的斯文瘋批。
可如今心里再如何著急,他也沒辦法了。
想到夜玖的處境,他連忙進宮。
季清羽一到星寧殿內,便有人將他進宮與九公主會面的消息告訴了夜高鈞。
夜高鈞蹙了蹙眉,尚未說什么,又有人來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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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驛站發現不少欲往北之人,盤查之后,被逃脫,我等尚未查到他們往北意欲何為。”
“他們若繼續往北走,后續驛站還會查探。”夜高鈞冷冷道,“不過,后續一旦發現往北,特別是往北嵐城之人,格殺勿論!”
那人問:“若是平民百姓走親戚呢?”
夜高鈞冷聲:“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在尚未抓到夜翊珩之前,他不能冒這個險。
“是!”那人拱手離開。
此刻的星寧殿內。
夜玖屏退左右,季清羽這才壓低聲音:“送信一事,危機重重。你寫了書信,在此事情上亦有危險,今日開始,你需小心提防!”
夜玖頷首:“我抵死不認,他能奈我何?”
兩人剛說完沒多久,夜高鈞便也來了星寧殿。
看到季清羽與夜玖正在作畫,夜高鈞眸中的陰狠這才消散了些:“兩位好興致!”
夜玖笑:“三皇兄日理萬機,自然比不得我與清羽表哥清閑了。”
山洞內。
夜翊珩將布袋放于石板之上,黎語顏喊住他:“這般放著,柿子與柿子之間容易碰壞。”
他將布袋重新拎起:“那如何做?”
黎語顏走過去,從布袋里掏出柿子,一個個地碼放。
“皮薄肉多,而且又熟透了,只能這么放。”
夜翊珩點了頭:“言之有理。”
兩人從石板兩頭往中間擺放,不多時,便碼放至中間。
黎語顏頭低著,正專心將柿子排列整齊,夜翊珩手上捏了幾個,也放過來。
兩人一高一低,就算是彎腰也是一高一低。
就這時,黎語顏排好柿子抬頭,冷不防地,后腦正好磕到了某人的下巴上。
此刻的夜翊珩正準備將手中的柿子放下,卻不想方才一直低頭的女人,猛地抬首……
“嘶!”
“對不起,對不起,我撞到你了。”她連忙去看他。
夜翊珩直起身,以拳抵唇,口中滿是血腥味。
黎語顏顧不得后腦勺的疼痛,攀住他的手臂:“我撞到你哪里了?是嘴唇嗎?”
夜翊珩嘴角繃直,搖了搖頭,示意沒事。
她方才猛地抬頭,這么一撞,他自己的牙齒磕到了舌頭,此刻滿嘴都是血,開不了口說話。
將他的拳頭放下,看他唇角有血絲溢出,黎語顏這才知道自己大概害他咬到舌頭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擰眉,“你也撞我一下,我保證不躲。”
聞言,他搖首輕笑,半晌才啞著嗓音道:“沒事。”
“肯定很痛。”黎語顏十分不好意思,“你別放柿子了,我一個人就可以,你快去休息。”
她伸手推他。
夜翊珩見她焦急又關切的模樣,眸中劃過興味,鬼使神差地道:“要不你親我一下,我就不疼了。”
黎語顏推他的手頓住,反應過來,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做夢吧你?”
“我告訴你,我的初吻可是要給心愛的男子的!”她補充。
“初吻?”
夜翊珩蹙眉,她的初吻早被他奪了。
黎語顏單純以為某人不懂何為初吻,遂解釋:“就是初次唇對唇的親吻呀。”
夜翊珩忽然覺得舌頭好痛,她果然不知道自己早吻過她了。
轉而想到她說要給心愛的男子,心情倏然低落,自己不是她喜歡的男子。
黎語顏看他坐到石床邊擰眉沉思的模樣,嘆了口氣,再次道歉:“我真不是故意的,方才我不知道你的頭湊過來……”
口中的血腥味少了些,夜翊珩緩緩道:“不是說要去泡溫泉么?”
“哦,對,光顧著擺柿子,把這事給忘了。”黎語顏拍了拍手,隨后抱起一捆干草,“我先去喂馬,你準備準備。”
夜翊珩頷首,開始準備自己的換洗衣裳。
不多時,黎語顏回來,拿過小包袱,將很多衣服都往里頭塞。
見狀,他疑惑:“你要帶這么多衣服?”
她坦誠:“對啊,這些是之前換洗下來的,我準備去溫泉池洗一洗。”
說話時,她翻出他換下來的衣服也塞了進去。
夜翊珩頓時噎住,敢情她邀請他去泡溫泉的關鍵點不是共浴,而是洗衣服?
好似瞧出他的疑惑,黎語顏笑了:“溫泉也泡,衣服也要洗。等會回來生了火,把濕衣服烘干,咱們后續途中就可以有干爽衣裳換了。”
“言之有理!”夜翊珩不住地頷首。
兩人準備妥當,并肩出發。
天空仍飄著大朵大朵的雪花,氣溫很低,但想到可以舒舒服服地泡個溫泉,黎語顏心情甚為愉悅。
夜翊珩看她十分雀躍,有些不解。
泡溫泉時,不都該坦誠相對么?自己好歹是個男子,她不光邀請他一道泡溫泉,而且此刻還如此高興。
難不成在她眼中自己真的與松果一般?
到了池邊,黎語顏將包袱放下:“我不會游水,你去試試看水深不深,好么?”
夜翊珩點頭應下,脫了衣袍,僅剩下身上一條短褻褲,便入了水。
在水中游了一圈,他站起身,露出結實的胸膛。
“池中水深到心口,池邊相對淺些,你放心下來。”
“好。”黎語顏脫了鞋襪,正要解扣,猛地想起自己與某人終究不是同一性別,便停了手。
他問:“你不下來?”
她道:“等你泡好,我再泡。”
聞言,夜翊珩蹙眉。
都到嘴邊的肉了,哪能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