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煜燁嘆息:“妹妹,還有兩次,這……”
這可如何是好?
極樂散的名頭,他有所耳聞,號稱史上最強最烈的春毒,常人如何忍得過去?
太子不行,加上,他又不同意妹妹與夜家皇子有瓜葛,還得給妹妹另外找個夫婿!
“大哥放寬心,前四次不都忍過去了么?”
這次不知為何助眠安神藥丸的效果不強烈,導致人昏昏沉沉的狀態下,還需忍受極樂散發作的狀態。
故而整個人特別狼狽。
黎語顏扯了扯嘴角,剛想扯個笑容出來,卻不想雙眼一閉,往床上倒去。
等她醒來,已是第二日清晨。
之后的路好行些。
又過了半個月,黎語顏依照老法子在車內將第五次極樂散發作熬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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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自守在車外的黎煜燁心疼不已,他娘的,雖說他不看好太子,但是……
但凡太子是個正常的男人,他妹妹都不需要這么忍受。
依照祖父的意思,是要給太子與妹妹成婚的,既如此,他娘的,太子真不是個男人。
黎語顏在車內熬了多久,黎煜燁就在車外暗罵太子多久。
又行了幾日,十一月初八,車隊終于抵達北嵐城!
鎮北王府上下安全歸來,北嵐城的百姓們夾道歡迎。
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簡直比年節還熱鬧!
夜翊珩是客人,住到北嵐驛館不合適,依照老王爺的意思,太子一行住到了王府的客院里。
歸了府,稍作休整,黎語顏便去到書房,在小山的敘述下,畫山寨頭子的肖像畫。
妙竹在王府打聽了不少消息,入了書房。
“郡主,太子殿下住到王府客院了,客院就在幾位公子院子邊上,咱們院子過去,還算方便。”
黎語顏示意小山研磨,而后淡淡開口:“他住哪,與我無關。”
自那日他將她抱去房間后,他們再無交集。
現在想來,那日是他看她的模樣太過狼狽,起了憐憫心吧。
否則她為何想不明白,他為何其他時日對她這么冷?
如今她才深刻知曉,冷心冷情四個字的真實表現。
妙竹抿了唇,她當婢子的也看不明白太子殿下的行徑,明明是為了郡主跟來北嵐城的,這一路過來,像是陌生人一般。
“哦,對了,云家來人說,明日會來拜訪。”
黎語顏抬眸:“云家?”
“就是王妃娘家云家。”
“哦,知道了。”黎語顏低下頭,繼續描繪。
小山指了指畫面:“郡主,這個人的刀疤從額頭開始,斜著穿過鼻梁,再劃到面上。”
黎語顏擰眉:“如此猙獰?”
小山點頭:“是,他是山寨大當家,面上的刀疤甚是可怖。”
黎語顏將畫稍作修改,只改了幾筆,小山驚道:“郡主,刀疤臉就長這模樣!”
她割了筆,揉了揉發酸的手腕,淡聲:“你去喚世子過來。”
刀疤臉的特征如此明顯,只要此人現身,捉拿起來定容易。
小山稱是,跑著離開。
不多時,黎煜燁到來。
他拿起畫紙細細端詳,沉默半晌,道:“好,讓畫師分批畫出,先在北嵐城張貼開去,屆時整個天晟亦如是。”
言畢,黎煜燁將畫紙卷起,交給身后的高原,讓他即刻去辦。
看到高原身旁立著的米欣榮,黎煜燁道:“此事辦好,高原帶你去軍中。”
米欣榮拱手道謝:“多謝世子,多謝郡主!”
黎煜燁頷首:“把真本事都拿出來!”
米欣榮稱是。
黎語顏趁機道:“大哥,我想把小山也放到軍中去。”
黎煜燁看向小山,擰了眉頭。
這個少年長得唇紅齒白,還長著一頭白發,這等模樣在軍中便是個異類。
小山連忙跪下磕頭:“請世子給小的一個機會!”
黎語顏討好地笑:“大哥,小山給了線索,算不算立功?”
“算。”
“那給他個機會,他若練好了,屆時當我侍衛。”
“你要侍衛我給你幾個便是。”黎煜燁搖頭,指了指小山,“他這身板要練出息,怕好些年頭了。”
“不要大哥給的,我只要自己挑的。小山就很好,妹妹求大哥了!”
挨不住妹妹這般請求,黎煜燁終于點了頭,對小山嚴厲道:“郡主要有事,你就在郡主身旁伺候。郡主無事時,你再去軍中歷練。如此一來,要跟上旁人的進度很難,你能行嗎?”
小山大聲道:“小的能行!”
“好了,去吧。”黎煜燁揮手。
待人離開,他壓低聲音對黎語顏道:“妹妹,大哥記起一件事,咱們回城時,路上聽人說起,太子他有個娘子?”
“太子有娘子?”黎語顏疑惑,“我沒聽說過啊。”
不是說,他不喜女子近身的么?
黎煜燁輕哼一聲:“這種事,他如何會告知于你?”
真是傻妹妹!
“他一心想與咱們王府聯姻,如何會將他身旁有幾個女人之事告訴你?婚前不說,婚后……”黎煜燁頓了頓,補充,“身為太子,婚后怕是更不會少旁的女人。”
哪怕夜翊珩身體上不行,為了面子,名義上的女人定不會少。
再則,誰知道這種與閹人無異之人,會有什么癖好。
黎語顏垂了眼眸:“大哥,這一路行來,你也看到了,我與太子之間其實沒什么。”
聞言,黎煜燁點頭,好似也就她極樂散發作時,太子有所動作,其余時間的確很冷漠。
客院。
松果將床鋪厚,忍不住拍了拍被子:“殿下,咱們要不要跟鎮北王說下,先讓客院將炭火生起來?”
夜翊珩攏了攏身上的大氅:“無妨,被子若不夠,就把車上的拿出來。”
松果欲言又止。
北嵐城的十一月,比京城的十一月冷得多。說話時,已有白色哈氣。
在東宮,每年十一月便生炭火,一直到來年開春。
這個北嵐城是真冷,他都覺得冷,更何況太子殿下。
夜翊珩又道:“你若擔心孤,去外頭采買,自個生炭火。”
這等小事不必勞煩別人。
松果聽出太子殿下的言外之意,頷首稱是:“小奴曉得了!”
微頓一下,松果還是忍不住將這一路以來的疑惑問了出口:“殿下與郡主什么時候鬧別扭了?”
他怎么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