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語顏扯了扯嘴角:“哥哥們知道殿下與臣女兩情相悅,想要祝福,故而敬酒,更希望殿下在婚后對臣女好些。”
夜翊珩眉梢微挑:“果真如此?”
直覺告訴他,沒這么簡單。
黎語顏斂著笑意,清亮道:“自然!”
聽她的嗓音隱有笑意,夜翊珩倏地駐足,被他抓著手臂的黎語顏不得已也止了腳步。
他側過身,眼紗下狹長的鳳眸盯著她。
此刻天色已大暗,鎮北王府內燈籠高掛。
借著燈籠的燭火與月色,他分明看到她面上有些促狹的笑意,挑眉不語,繼而往門口走。
送走某人,黎語顏腳步輕快地回了自己院子。
見到妙竹,她拉住她,小聲道:“今晚你幫我做兩副束胸吧。”
妙竹笑道:“郡主不說,婢子也做好了,就放在郡主房中,一共六副,這段時日換洗也夠了。”
記住網址ts://
黎語顏輕輕抱了抱她:“我的好妙竹!”
“被郡主這么一抱,感覺異常深刻!”妙竹笑得夸張,“若婢子是男子,定被郡主勾了魂去!”
自家郡主的身段就是好,曲線玲瓏有致,窈窕曼妙婀娜。
該有肉的地方有肉,不該有肉的地方絕不多一分肉。
怎么這么會長呢?
縱使她天天瞧,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黎語顏小臉騰地紅了:“你快去睡。”
“婢子還要伺候郡主洗漱就寢呢!”
“不必了,我待會要泡個澡,順便想想明日去兵部歷練之事。”
“那婢子喚人抬水,待洗澡水抬好,婢子就退下。”
“嗯。”黎語顏點了頭,走到一旁坐下,看著妙竹領著眾丫鬟抬水。
冷熱水調好后,她進了房中凈室內,妙竹便帶著丫鬟們躬身退出。
還是不習慣身旁有人服侍她洗澡,哪有一個人自在?
黎語顏褪去衣裳,將整個身子浸入水中。
水溫舒適,浸泡其中,看著水面上晃晃悠悠漂浮的花瓣,黎語顏有些恍惚。
昨兒夢里,她在東宮被某人按在了浴桶里,使勁折騰……
一想到浴桶里的水大半都溢出了桶外,黎語顏的臉蛋迅速泛紅。
捂了臉,腦中仍舊是揮之不去的畫面。
忽然,房中傳來輕微的異響。
莫不是某人來了?
真是登徒子!
黎語顏抬手,玉藕似的纖細的手臂欲抓一旁架子上的棉巾。
架子有些遠,一下子夠不到。
轉而一想,應該不是他,方才她親自將人送到東宮馬車上的。
許是妙竹怕她泡澡睡著,想來看她。
如此想著,她將手臂縮回,對著凈室外道:“不是說了讓你去睡么?”
在房中環視一周的夜翊珩,低低輕笑,原來她在里頭,怪不得房中無人。
讓他去睡?
夜翊珩俊眉微蹙,看向床榻。
床榻之上疊放著衣物,素白的,疊成小塊小塊的豆腐似的。
什么東西?
好奇心驅使,拎起其中一個瞧了。
呃……
忙像燙手山芋似的丟下。
登時,俊臉微紅,連帶著耳尖亦泛了紅。
凈室內的黎語顏豎著耳朵,這會子沒聽到房中動靜,有些疑惑。
遂起身,用棉巾擦了身子,轉頭一瞧,放置衣物的矮幾上沒有衣裳。
不讓妙竹伺候,她自己還忘記拿換洗衣裳了。
只好用棉巾裹了身子,打開凈室門。
剛開了門,就看到她房中站著個身形頎長的男子,金冠束發,眼前遮著白紗,不是瘋批,還能是誰?
“啊……”她驚呼。
夜翊珩一個瞬移,將人從背后擁住,伸手捂住她的唇。
緊接著,外間傳來妙竹迷迷糊糊的聲音:“郡主,怎么了,發生了何事?”
黎語顏艱難地側過頭,看向這個深更半夜“劫持”她的太子殿下。
夜翊珩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再叫,更示意她不要將妙竹叫進來。
這個場景若是被妙竹看到,他與她之間真的說不清了。
他是男子,無所謂。
可她是女子,名聲對女子來說何其重要!
黎語顏驚叫時,剛想退回凈室,卻不想,他瞬移著從背后將她捂住了嘴。
此刻她身上除了一塊大棉巾,可謂不著寸縷,心臟鼓動得隨時要從胸口跳出來,整個人僵硬得不行。
但理智告訴她,不能讓妙竹進來,遂對他點了頭,意思是自己不會再叫。
夜翊珩這才將手從她唇上挪開。
黎語顏對外屋的妙竹道:“剛看到一只蟑螂,嚇我一跳。”
妙竹打了個哈欠:“哪來的蟑螂,要不要婢子進來找?”
黎語顏強裝鎮定:“不必了,這會跑走了,我也困了,明兒再說吧。”
“好,郡主早些睡。”門外傳來妙竹離開的腳步聲。
黎語顏與夜翊珩雙雙松了口氣。
就在黎語顏準備質問某人時,房外又傳來妙竹走近的腳步聲。
嚇得黎語顏木在原地:“妙竹,你還不睡?”
妙竹走到門外停了腳步:“郡主,婢子今日新制的束胸,全都疊好放在床上了。郡主等會試試看,若是尺寸不符,明兒一早婢子再改。”
“好,你今日辛苦,早些睡吧!”
妙竹道:“是,郡主也早些睡,明兒還要去兵部呢。”
夜翊珩擰眉,她的貼身丫鬟怎么這么多話?
以往不覺得,唯獨今夜廢話特多!
不多時,房門外終于傳來妙竹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黎語顏終于松了口氣,對著某人咬牙切齒道:“你來做什么?”
夜翊珩完全不敢看她,挪開眼:“有些話想來問郡主,哪承想……”
哪承想她在沐浴,被叫他撞見了如此香艷的一幕。
肌膚瑩潤如玉似酥,不,比之上好的白玉更為細膩柔滑。
黎語顏低頭看了看自己,自胸口往大腿處只圍了一塊棉巾,其余地方的肌膚全都展露在他的眼紗下。
更要命的是,她雖然按著胸口,但背后的棉巾隨時有掉下來的趨勢。
不想與他爭論,以免下一瞬棉巾掉落,閃身去了屏風后,衣柜前。
“你轉過身去,閉上眼!”
夜翊珩側過身,背對屏風,老實地閉了眼。
黎語顏一手按著棉巾,一手在衣柜里取了衣裳,迅速遛往里頭的凈房。
砰的一聲,凈房門關上。
上了門閂,她才敢將棉巾取下穿衣。
穿了衣裳,又披了外衫,這才出了凈室。
“殿下想問什么?”問話間,她看床上的有個束胸胡亂堆在那,怒瞪某人,“殿下適才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