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翊珩眼紗下的俊眸一沉,她怎么了?
夜玖著急不已,忙喚宮女過來:“快把郡主扶進客房,請醫女過來。”
九公主腿腳不便,在她的星寧殿內本就配備醫女。
醫女查看黎語顏情況后,來到飯廳,將唇湊到夜玖耳畔:“郡主是來了月事。”
“糟糕,她今日還淋了雨。”夜玖急道,“快推我去客房。”
醫女稱是,推了九公主往客房去。
這對主仆的對話,夜翊珩悉數聽了去。
他抬手,由松果扶著,也跟往客房走去。
飯廳處,只留下夜永望一人,不明所以。
客房內,黎語顏擰眉半躺著,可見腹痛難忍。
夜玖見狀嘆息:“女子月事期間若不注意保暖,往大了說,以后會影響生育。更何況今日還淋了雨,你怎么不知自己的月事是這幾日來呢?”
記住網址ts://
黎語顏小聲解釋:“這幾日忙碌,就忘了這回事。再則,平日里提前推遲個幾日都是有的,哪承想是今日。”
就這時,夜翊珩出現在了房門口。
黎語顏面上微紅,不知道方才她與夜玖的談論,有無被他聽到?
其實,在夜玖說的那番月事期間若不注意,保暖會影響生育的話,夜翊珩聽得一字不差。
他自責懊悔不已,就不該堅持下雨時還要比試。
哪怕知道父皇無論問不問他,都會繼續比賽的,他都該堅持將人帶走。
來了月事,加上腹痛,黎語顏便無心繼續用膳了,遂對夜玖道了告辭:“公主,我想回了。”
夜玖擰了眉:“也好,咱們改日再聚。”
說話時,側頭對夜翊珩道:“六哥,你送送郡主吧。”
黎語顏擺手:“不用勞煩太子殿下。”
夜玖笑道:“如今大家都知六哥與郡主正濃情蜜意,他不送,誰送啊?”
黎語顏不得已應下。
兩人相攜出宮。
一出宮門,黎語顏便離他三步遠,福身告別:“多謝殿下!”
“黎語顏,你一定要與孤如此生分嗎?”夜翊珩終于講話問出了口。
黛眉一擰,方才一直強忍的腹痛,此刻更是痛得天翻地覆。黎語顏來不及回答,雙眼一閉直接往地上栽去。
見狀,夜翊珩長腿一跨,長臂一伸,將人撈住。
他的手涼,不敢貼著她,生怕微涼的肌膚碰到她,讓她腹痛加劇。
遂攥了拳,將人打橫抱起,將人往東宮帶。
看他走的是通往東宮的路,黎語顏有氣無力地動了動:“臣女想回去了。”
某人不作聲,只聽著松果在一旁指路。
黎語顏伸手捶他肩頭,雙腿蹬了蹬:“我不想去東宮!”
夜翊珩攥著的拳頭,這才展開,抓住她的腿,卻發現她身子很燙,難不成是淋雨著涼,有了高熱癥狀?
心頭一揪,沉聲道:“不去也得去!”
“你,你欺人太甚!”
黎語顏又氣又痛,實在是沒力氣了,只好任由他抱去了東宮。
在東宮寢宮偏房內,她被他放到了床榻之上。
不多時,便有宮女端來湯藥:“殿下,先生說此藥要趁熱喝。”
夜翊珩淡淡應了一聲,修長如玉的手指端起藥碗。
黎語顏不接藥碗:“我不喝!”
“月事期間受了涼,以后會影響生育。”他沉聲,“你不想往后每月皆腹痛難忍吧?”
他怎么也知道這等說法,黎語顏咬了唇,恨恨道:“影響就影響,與殿下無關!”
“真與孤無關?”夜翊珩擰眉,“嗯?”
尾音拖長,頗有氣勢。
“我們合作終止,自然與殿下無關!”
就算她月事期間受涼影響生育,這又與他有什么關系?
他又不能人道,不會生育。
她這是想哪去了?
沒來由地,黎語顏心頭一陣亂跳。
“終不終止,由孤說了算!”
夜翊珩舀了一勺湯藥,輕輕吹了,遞到她唇邊。
瞧他的動作這般自然,還知道她的唇在哪,黎語顏擰了眉心眉:“殿下今日能瞧見?”
見自己此刻的舉止暴露了,夜翊珩也不瞞著,坦誠道:“是。”
“登徒子!”黎語顏氣得小臉通紅,“你在國子監,看到我什么了?”
夜翊珩將藥碗放到床邊小幾,輕咳一聲:“就你轉過來,那幕。”
黎語顏捂了臉,她的束胸雖然往上提了,但溢出束胸上方的景致全都被他瞧了去……
“你走,你走,我不想看到你!”意識到自己身處東宮,黎語顏改了口,并下了床榻,“我走,我走!”
大片雪膚暴露在某人的眼皮子底下,他竟然還說他這幾日瞧不見。
“騙子!”她低吼,“你不是說這幾日瞧不見嗎?”
想那會,他站到屏風后時,她還重新提了提束胸。
越想,面上越是燒得灼熱。
夜翊珩薄唇抿成一條線,伸手將人攬入懷中,沉聲解釋:“這幾日是瞧不見,就在國子監尋你那會正好就能瞧見了。”
聞言,黎語顏無語至極。
“太子殿下撒個謊,如此沒水準!”
“孤沒撒謊!”夜翊珩緩了語調,盡可能地溫潤,不把人嚇跑,“顏顏,留孤身旁吧。”
語氣誠懇。
再次被他這般喚“顏顏”,黎語顏木著身子,不知該作何反應。
這時,他又道:“交易繼續,要不了幾日,咱們便是夫妻。既然是夫妻,這等情景,你不必羞惱。”
往后大抵多得是!
更親密之事,也會做。
她若是這般害羞,那如何進行?
黎語顏猛地反應過來:“是殿下不想與臣女繼續交易的,既然……”
話尚未說完,便有人在門外稟報:“殿下,鎮北王府二公子來了。”
夜翊珩這才將黎語顏放開。
黎煜景去皇宮沒找到黎語顏,找了九公主知道妹妹被太子帶走,便來了東宮。
這會子,他進了偏房,看到妹妹虛弱地靠坐在床側,心頭一揪:“妹妹,二哥接你回家。”
某人對合作的喜怒無常,加上今日被某人瞧了身子,讓黎語顏心頭委屈不已,看到家人,眼眶霎時泛了紅。
“二哥,我好難受。”
黎煜景快步過去,關切詢問:“哪里難受?”
黎語顏吸了吸鼻子:“頭難受,皮膚痛,嗓子也難受,肚子也疼,渾身不舒服。”
其實她的心更難受。
眼前的她嗚嗚咽咽的,像是受傷的小動物,看得夜翊珩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