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前天那般,黎語顏對松果道:“麻煩松果公公代為轉達,合作已然終止,不必再談。”
話落,抬步。
夜翊珩心頭一頓,長臂一伸,扣住她的手腕,將人往自己懷中拉。
黎語顏正抬步,被這么一拉,身形不穩,猝不及防地被他拉入懷里。
“你做什么?快放開我!”
夜翊珩手臂不松反緊:“孤不會再放了!”
“你瘋了,這是我家!”黎語顏又氣又惱,“快放開我!”
松果連忙后退幾步,見陌塵與若風饒有興致地盯著瞧,眼睛一眨不眨的,便一左一右地拉著他們,壓低聲音:“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三人行到僻靜拐角處。
陌塵拿手肘撞了一下松果,眼睛仍舊往亭子邊瞧:“殿下與郡主發生何事了?”
“此事說來話長。”松果方才雖說非禮勿視,可心頭著急殿下與郡主的情況,眼睛也如陌塵與若風一般,往亭子邊瞅。
一秒記住s://
任憑黎語顏什么掙扎,夜翊珩就是不松手。
他將她圈在懷里,喃喃道:“孤想與郡主繼續交易。”
嗓音清冷如玉,帶著些許暗啞,似乎壓抑著什么。
“臣女不想!你放開我!”
黎語顏急得不行,這條路雖然僻靜,但平日里父王與大哥議事喜歡往此處來,并在亭子里坐上片刻。
“黎語顏,孤喜……”
夜翊珩話尚未說完,便聽得一陣咳嗽聲。
黎語顏連忙側頭:“父王,大哥。”
黎燃黎煜燁正由另一端小道行來,卻不想看到顏兒被失明太子抱在了懷里。
夜翊珩耳朵微動,忙將黎語顏放開。
黎燃沉聲:“太子殿下雖與小女互生情愫,但賜婚旨意未下,殿下此舉實屬不該!”
話如此說著,黎燃心頭怒火升騰。
太子小兒竟當著他的面,輕薄他的女兒!
黎煜燁捏了捏拳,許久不曾練手了,正手癢得很。奈何妹妹在場,他不好動手。
屆時說起來,他欺負一個眼瞎病弱之人,傳揚出去,有些說不過去。
夜翊珩禮貌頷首:“王爺說得是,是孤孟浪了!”
黎語顏心頭萬分復雜,什么互生情愫?那都是合作交易尚存時,他們說給旁人聽的,又不是真的互生情愫!
這會子被父王與大哥看到她與太子摟抱在一起,黎語顏又羞又惱,不知如何解釋,也不知如何應對,跺了跺腳,跑著離開。
待黎語顏回到自己院子半個時辰后,小山來報,說是太子殿下被王爺與世子給“請”出了王府。
怎么“請”出去的,黎語顏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回了東宮的夜翊珩,捏了捏手腕。
今日鎮北王父子出手,他雖未直接與他們過招,但在陌塵與若風過來前,他身形巧妙移動躲開他們父子的殺招,算是暴露了身手。
不過,黎語顏知道他的身手,黎燃父子知曉,也無妨。
如今他與黎語顏之間的情況,歸根結底是夜振賢給她下了極樂散間接導致。
越想,夜翊珩周身越冷。
“來人。”夜翊珩對暗處道。
陌塵與若風齊齊現身:“殿下。”
“把凌朗叫來。”
“是,殿下。”
不多時,凌朗趕到夜翊珩跟前:“殿下有何吩咐?”
夜翊珩淡淡道:“聽說夜振賢在尋神醫,企圖接回狗東西。”
凌朗立刻會意:“屬下明白,定讓殿下出氣!”
北嵐郡主是太子殿下看上的女人,賢王是活膩味了,竟敢覬覦太子在乎的人,那后果夜振賢便受著吧!
九月十五。
黎語顏要參加射藝月考,便早早地去了國子監。
祖父、父王與四位兄長瞞著她,也偷偷去了國子監,準備給她助威。
黎燃與黎煜燁許久不曾出現在世人跟前,趁著此次機會,他們想告訴人們,他們父子如今恢復得不錯。更讓皇帝適時地知曉,鎮北王府的兵權不是那么好奪的。
射藝開考時辰到,國子監看臺上,座無虛席。
皇帝與太后坐在主位,貴賓席位上是黎泰鴻與黎燃父子,隨后便是眾位皇子公主的席位。
黎煜燁許久不曾來國子監,此次便到國子監監生的看臺走了走。
見他過來,昔日同窗皆上前慰問寒暄。
“黎世子如今身體恢復還不錯吧?”
“黎世子若是參加,定震懾全場!”
黎煜燁道:“我大病初愈,不能參加,今日看親妹子射藝月考,就像看我自己。”
眾監生稱是:“令妹之前便得了首名,此次定然一樣!”
黎煜燁含笑致意:“承各位吉言!”
此刻的黎語顏正在國子監一隅房中。
清早出來穿戴好的束胸,這會子有滑落的跡象。她走到屏風后,脫下外袍,解開中衣,將束胸往上提了提,隨后雙手背后,細細系著系帶。
系帶在背后,自己如此系來,委實有些不便。
忽地感覺身后有絲異樣,她猛地轉身……
入眼是覆著眼紗的夜翊珩正站在她背后。
這人什么時候來的?
為何沒有聲音?
來不及多想,黎語顏只想尖叫。
然,此刻的環境,又不允許她大聲喊叫。
“啊!”她壓低聲音,意識到自己衣衫不整,連忙拉住中衣衣襟,掩住心口,“出去!”
夜翊珩蹙眉,捏了捏眉心:“孤這幾日瞧不見。”
話雖如此說著,可他的耳尖卻泛起可疑的紅暈。
黎語顏這才松懈下來:“你站到屏風后去!往左三步,往右四步。”
夜翊珩依她所言,往屏風后走。
眼紗下的俊眸微動,他這幾日是瞧不見,可好巧不巧地,來這房間時,他忽然就目能視物了。
不光看到她因羞赧而緋紅的粉面,更看到她方才來不及遮掩的心口。
這會子,眼尾余光瞥見她的身形映在屏風上,似一幅曼妙的美人圖。
不多時,她穿戴整齊,自屏風后出來。
夜翊珩輕咳一聲:“交易繼續吧。”
“太子殿下的登徒子行徑,不是一回兩回了,難道殿下談交易,都是孟浪之舉?”
黎語顏清淺笑了,若非看他是個瞎子,她定大耳刮子扇過去了。
“要如何才能繼續?”他問。
瞥他一眼,黎語顏抿了唇:“臣女會有新的合作對象,就不勞煩太子殿下了。”
他這般喜怒無常,想終止便終止,想繼續便繼續,當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