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自家小姐的意思,將賞賜放在東宮,最為安全,妙竹心里特別踏實。
翌日早早起來送黎語顏去學堂。
一到馬車上,妙竹的嘴巴就閑不住:“昨兒一天沒接送小姐,婢子渾身不得勁。”
“你是巴不得黏在你家小姐身旁。”黎佳佳掃了一眼自個丫鬟琴香,輕哼一聲,“真當是人比人氣死人哦,琴香她就巴不得我早點……”
聞言,琴香連忙捂住她的嘴:“小姐,話不可以亂說!”
黎佳佳扒掉琴香的手:“我還沒說呢,你以為我要說什么?”
“早點死么?”黎佳佳抿著笑意,“哼,我要說的是,你巴不得我早點把你嫁出去!”
語畢,銀鈴般的笑聲瞬間爆出。
見此狀,黎語顏掩唇笑了。
相對她們這輛馬車是一路歡聲笑語地去學堂,黎曼婷占著的那輛高規制的馬車內則是冷冷清清的。
黎露在祠堂跪了兩晚,早間有人去看的時候,發現她暈倒在地,是以今天還是未能去學堂。
一秒記住s://
兩輛馬車幾乎同時出發,黎曼婷在車內都能聽見黎佳佳那豪放的笑聲。
她柳眉緊皺,掀開衣袖看了。
昨兒傍晚被母親掐過的手臂皮肉,此刻已經有了青烏。
都怪那小蹄子,那么迅速將賞賜之物全都搬走,一顆珠子都沒留下。害她肉痛了一個晚上,到現在都沒能緩過來。
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魅惑手段,太子殿下竟能借人給她。
黎曼婷按了按青烏處,手一放開,青烏又浮現。
當真氣到她了,心口悶得慌。
想到那一千兩膏火之資,黎曼婷心里這才好受些。
昨兒聽說梁王會蒞臨馨雅學堂出席書法大會,不光如此,隔壁國子監的監生也全都會來。
屆時,她定要一鳴驚人!
她倒要看看黎語顏與黎佳佳還如何笑得出來?
巳時的舞業課,是甲乙丙丁四個班一起上的大課。
曹大家通常會在此宣布一些重要消息。
曹姝與往常一樣對各個班的舞業進行了點評,隨后將黎佳佳黎語顏這隊單獨叫到了舞社外。
此舉引起學子們的注意,大家爭相趴在窗臺,細聽外頭的說話聲。
“離花朝節不遠,考核與選拔即將開始。如今米欣梅不在,你們這隊又成了五人,她若一直不來,你們將無法參加。”
曹姝的目光在黎佳佳等人面上掃過,最后落在黎語顏身上。
黎語顏彎眼一笑。
曹姝又道:“好了,回去練舞吧。”
羅夢兒悄聲嘆氣:“這樣我們還怎么練舞?”
另一個少女附和:“是啊,不能參加,練了也是白練。”
黎佳佳出聲:“得想辦法把欣梅弄回學堂來。”
黎語顏對她點頭,表示支持,其余三人卻是不怎么抱希望。
在舞社內,曹姝讓大家各自練舞,隨后出了舞社。
一看曹大家走了,徐雅香沖著黎佳佳譏笑一聲:“敢不敢打個賭?”
黎佳佳正郁悶著,這個徐家女又主動挑釁,她也不懼。
至少氣勢上不能弱,遂扯了嗓門:“敢,有何不敢?”
“還挺能啊!”徐雅香笑了,“聽著,你們這隊如能進最后選拔,我跪下來給你們磕三個響頭,若是不能……”
她故意買了個關子。
黎佳佳聽到她能磕頭,也來了勁:“你就直說!”
“哼,若是不能,黎語顏的面紗揭下,在整個學堂走上一圈。”徐雅香笑得譏諷,“怎么樣,不敢了吧?”
黎佳佳咽了咽口水,看向黎語顏:“姐姐,我好像壞事了!”
“好,就這么定了!”黎語顏朗聲道,“我們這隊若進了最后選拔,你就當著全學堂夫子與學子的面給我們下跪磕頭。”
徐雅香擦了一下鼻子:“一言為定!”
黎佳佳悄悄拉住黎語顏袖子:“姐姐,到時候……”
羅夢兒三人垂了頭,其實她們三人沒什么本事進最后選拔的。
黎語顏淡淡一笑:“到時候再說,咱們目前要做的是何事?”
“練舞,找欣梅!”黎佳佳很會找重點。
黎語顏微微頷首,隨后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那你們練吧。”
見狀,徐雅香笑得直不起腰來:“別以為自己有勞什子玉牌,舞業就好了。也不知道那玉牌是如何得來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眾學子們紛紛搖首。
“黎家丑女沒得救了,曹大家的專座她竟敢坐。”
“舞也不練,來學堂好些日子,就沒看她練過。”
“她們這賭局,她定輸。”
“她怎么不怕輸?”
“因為再怕也沒用!”
聞言,黎佳佳十分生氣:“你們胡說什么,我姐姐昨兒太忙,沒休息好,現在休息下不行么?”
黎曼婷給了徐雅香一個眼神,徐雅香會意,大聲道:“我知道是何緣故。”
舞社內瞬間靜下來。
徐雅香輕笑:“那是因為她昨兒跑了兩趟東宮。”
眾人紛紛問:“她去東宮做什么?”
“休沐日大雨,那日她也去東宮了,淋了雨倒在太子懷里。如今尚未成親就要搬去東宮,你們說是什么?”
徐雅香把今早黎曼婷告訴她的事情說了一遍。
眾人吃驚地看向黎語顏,她們沒想到一個貌丑無顏之人,竟如此使手段。
有人小聲問:“勾引太子?”
有人輕聲道:“據說他們的婚期本在這月,太子殿下借口先皇后的生辰月延了婚期,這黎家丑女著急了吧?”
有人悄聲答:“可能有自知之明,覺得自己丑,先勾引為妙!”
不多時,聲音越來越響。
黎語顏靠坐在椅子上,笑著搖了搖頭:“是啊,太子殿下還真被我勾引到了,迫不及待讓我搬入東宮去,你們羨慕么?”
聞言,黎曼婷掐了掐手心,小蹄子竟然不在乎名聲!
自己在乎的名聲,在小蹄子眼里竟是一文不值。
黎語顏漫不經心地站起來,在眾人的注視下,來到黎曼婷跟前:“我的好姐姐,昨兒皇上下旨讓我搬入東宮,此事只有天家與我們侯府知曉,徐家女所言是三姐姐教唆的吧?”
她怎么知道是自己教唆的?
黎曼婷瞪大眼睛,顫抖著雙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好似有一雙無形的手捏著她的喉管,讓她張嘴卻是發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