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蓉萱見狀也忍不住失笑。
商君卓陪在她的身邊,輕聲道,“這下可以放下了吧?有保康在,媽的身體會越來越好的。”
白蓉萱趕緊問道,“你怎么會突然到這邊來呢?”
以她的意思,最好不要讓保康在唐家平安長大,暫時不要涉及到白家這灘深水中來。
沒想到商君卓還是把他帶來了。
商君卓道,“舅舅回來將事情告訴給了祖母,她老人家聽說之后,擔心媽承受不住,便和我商量著,帶上保康走一趟上海,如今能逗得她高興的人也只有保康了。你瞧瞧,果真讓祖母給說中了。”
白蓉萱感嘆道,“難怪老人都說隔輩親,的確是真的了。”
商君卓攬了她的胳膊,“你怎么樣?”
自從長房的事情了卻之后,白蓉萱的注意力便全部放在了母親的身上,還真沒考慮過自己,聽了商君卓的關心,她這才覺得疲憊。
一直壓在心口的大石突然消失,豁然開朗的同時,讓她也好像失去了目標,接下來要做什么,該怎么活,完全都不知道了。
商君卓道,“你這一路走來十分不易,祖母每每說起都要心疼半晌。如今事情既了,過去的恩怨便該放下了。逝者已逝,生者更該愛惜自己才對。你接下來可有什么打算?”
白蓉萱輕輕嘆了口氣,“我倒沒想得這么長遠,先將保康與母親照顧好,至于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商君卓眨了眨眼,“你難道準備一輩子待在三房不成?”
白蓉萱有些發愣——不然她該去哪里呢?
商君卓微微一笑,“真是個傻丫頭!就算你肯,閔六爺也未必答應。人生短暫,青春有限,你們一個有心,一個有情,還不早早地把喜事給辦了?”
白蓉萱紅著臉道,“我們……我們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商君卓道,“那又是哪樣?你也不用跟我含糊,明眼人誰看不出來?這些年要不是有閔六爺照顧,你能在白家站穩腳跟,找出害死父兄的兇手嗎?”
白蓉萱小聲道,“他是看我可憐才這樣的……”
商君卓笑道,“可憐?這世上可憐的人多了去,要是人人要閔六爺照顧,便是他有三頭六臂只怕也早就累死了。你比揣著明白裝糊涂,當著自己人的面,你還有什么不敢說的?你可是有什么顧忌?”
白蓉萱想了想,蚊子似地說道,“我們倆身份懸殊,我……我總是有些擔心。”
商君卓道,“這算個什么事兒?要說身份差距,我和你哥哥不比你還要厲害?最后怎么樣了呢?這人和人是要看緣分的,難道有人會跟身份過一輩子?哪怕外人議論什么,也自有閔六爺出面解決,你只安心和他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白蓉萱低著頭,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
商君卓道,“你這傻丫頭還亂想什么?憑閔六爺的樣貌出身,想要什么樣的名門閨秀沒有?要是錯過了,你將來可別后悔。”….
后悔嗎……
當然要后悔的。
白蓉萱只要一想到閔庭柯的身邊站著別的女子,與他共度一生,心里就受不了。
商君卓道,“媽上了年紀,身子又一直不好。所謂娘親舅大,這件事你還得讓舅舅幫著拿個主意才好。”
白蓉萱害羞地道,“等等再說吧……”
“你等得了,閔家可未必等得了。”商君卓道,“要是你不好意思,這件事便交給我來辦好了。我出門之前,舅母拉著我的手叮囑了半晌,一直讓我給你出頭呢。”
白蓉萱漲紅了臉不吭聲。
商君卓道,“你不說話,我便當你答應了。”
兩個人一路低語著來到了燕棲閣。
唐氏哄著保康玩,見到兩人進門,這才問道,“你們說什么呢?這么親熱。”
白蓉萱不做聲,商君卓笑嘻嘻地道,“舅母惦記著蓉萱的婚事,為您有沒有別的安排,若是沒有,她想在杭州那些知根知底的人家里幫著找一找。”
她這么說,明顯就是為了試探唐氏的心意。
唐氏聞聲大驚,“哎喲,快跟她說,可別去操這個心,蓉萱的婚事已經有眉目了。”
見唐氏也樂見其成,商君卓心中大定,“那您和我說說,回頭我給舅母送個信兒去,也免得她和祖母放心不下。”
白蓉萱自小長在唐家,與唐老夫人和黃氏的感情非比尋常。
也難怪老人家會掛懷了。
唐氏沒太往心里去,只說自己會送消息回去,讓商君卓不用理會。
商君卓便笑著向白蓉萱看去。
等到了夜里,白蓉萱過來探望她,眼見著保康已經酣睡,兩個人便移步到了外室說話。
商君卓問道,“舅舅回家之說史大太太的娘家也站出來指責她作惡多端,這又是怎么一回事?你事先知道嗎?”
白蓉萱搖了搖頭,“事發突然,我和庭柯都沒有想到。”
商君卓聞聲笑了笑,“喲,你都叫人家庭柯了?什么時候改的口,怎么不叫六叔了?”
白蓉萱羞澀地低下了頭,滿臉通紅。
商君卓道,“我不鬧了,你好好說吧。”
白蓉萱繼續道,“其實長房所做的壞事,除了高安之外,也并沒有其他的人證,若是大太太咬死了不肯承認,終究也是個糊涂官司。我們之所以當著眾人的面揭露,就是想借著悠悠之口,壓制住長房,到時候流言四起,白修衍想做家主的大夢破碎,史大太太就算不認又有什么關系?只是沒想到史家會在這個時候推波助瀾,幫了我們一把。”
商君卓道,“他們這哪里是在幫你?分明是在幫著自己撇清關系呢。”
白蓉萱自然也想到了,“不管怎么說?有了史家開口助勢,大太太承認與否已經不重要了,敗局已定,估摸著連她自己都沒想到會輸在自己的娘家手里吧?”
商君卓點了點頭,“長房是翻不了身了,二房那邊怎么樣?”
白蓉萱嘆了口氣,“還是老樣子,聽說蔡氏已經下不了床,白元德仍舊不怎么回家。”
誰也沒想到,第二天一早二房的管事前來報喪,說是昨兒夜里蔡氏去世了。
白蓉萱大驚,問起緣由來,那管事吞吞吐吐地說道,“二太太自從長房回來之后便一直提不起精神來,連飯也不怎么吃,昨兒哲少爺過來探望她時也不知說了什么,等他走后二太太便像發狂似的大吼大叫,沒一會兒便斷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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