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舊帶著幾分防備之心。嬅
日久見人心,白蓉萱并沒有多說什么,笑著點了點頭。
折騰了這一遭,白蓉萱又沒什么睡意了,她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小圓說起了家常,“你想家嗎?”
小圓道,“您是說杭州嗎?當然想了呀!我想老夫人,想夫人,還想各位媽媽……”
白蓉萱輕輕嘆了口氣。
她又何嘗不思念那個給予自己溫暖的院落呢?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才能回去?
這次回去的話,她就再也不要離開了,安安穩穩地陪在母親身邊,不求富貴,不求榮華,但求平安度過此生,不要再像現實那般,孤零零地死在了陌生的城市。嬅
想到這里,白蓉萱翻了個身,盯著窗戶出神。
月光微微地透進來,給陰暗的室內帶來了幾分光亮。
小圓已經再次睡熟了,白蓉萱不忍打擾,就這樣撐著下巴看了半宿的月光。第二天早上起來時,她的精神明顯不怎么好。小圓擔心地道,“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呀?”
的確是有些難受。
白蓉萱道,“肚子有點兒痛。”
小圓道,“那怎么辦?要不您今天就別起了,別人問我,我就說您不舒服。”
白蓉萱想也沒想地否決了,“那怎么行?萬一驚動了老夫人,請了大夫過來怎么辦?”嬅
不就全都露餡了嗎?
小圓為難地皺著眉頭,“那怎么辦?要不我去給您沖一杯紅糖水?”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白蓉萱道,“你小心些,別被人發現了。”
不然旁人肯定會奇怪,她好端端的喝紅糖水做什么。
小圓捂嘴一笑,“要是被發現,我就說是大秀姐姐要喝。”
大秀年紀也不小了,倒也說得過去。嬅
白蓉萱戳了戳她的額頭,“真是個小機靈鬼。”
小圓轉身便跑了。
白蓉萱只覺得小肚子一抽一抽的,疼得她簡直直不起腰。不論前世今生,白蓉萱的小日子總是不準,而且每次來都會將她折磨得不輕。前世吳媽曾說她是在奔波中坐下的病根,得慢慢養才行。可她這一世并沒怎么勞碌,怎么還是這樣呢?
難道真有什么不妥當?
可就算真有,這會兒也不好檢查,只能等事了回到杭州后再請了大夫過來診治了。
小圓很快便端著紅糖水走了回來,她小心翼翼地,笑著道,“您放心,沒人發現。”
白蓉萱將碗接過來,紅糖水還冒著熱氣。嬅
她擔心地問道,“沒有燙到吧?”
小圓道,“沒有,我可仔細呢。”
白蓉萱松了口氣,小口小口地喝著紅糖水。熱氣騰騰的紅糖水進了肚,腹部的疼痛也稍稍緩解了一些。
小圓試探著問道,“管用嗎?”
白蓉萱道,“好多了。”
小圓守在一旁,眼巴巴地等著她全部喝完,這才將碗接了過來。門外傳來了大秀的敲門聲,“治少爺,您起了嗎?”
白蓉萱向小圓示意開門,“起了。”嬅
小圓打開了門。
大秀緩步走了進來,“剛剛連翹姑娘來傳話,老夫人那邊起得晚,讓您不用過去了。”
白蓉萱點了點頭,“知道了。老夫人沒事兒吧?”
大秀道,“說是昨晚睡得很晚,精神不怎么好。”
白蓉萱嘆了口氣,“有沒有請大夫?”
大秀道,“老夫人不讓請,只說歇歇就好了。您放心,若是真有什么不妥當,不等老夫人發話,易嬤嬤就會出面做主了。”
白蓉萱道,“芳姑姑呢?”嬅
大秀道,“送了連翹出去,還沒回來。”
白蓉萱有一種感覺,芳姑姑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所以從不插手自己房里的事,只照顧衣食,甚至是有意避開近身服侍。
這些貼身跟著自己的,想要隱瞞的確不容易。好在芳姑姑是個知道進圖的人,她既然不想探究,白蓉萱也樂得裝糊涂。
吃過早飯,白蓉萱帶著大秀去了三房。路過二房內院大門的時候,白蓉萱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腳步。
來到立雪堂,周科匆匆趕來稟告,“治少爺,門口聚集著看熱鬧的人更多了,趕都趕不走,門房干脆將大門關上了。您要是有什么事兒,只能委屈走后門了。”
白蓉萱道,“后門那邊沒人嗎?”
周科臉色為難地道,“有,但沒有前門多。”嬅
白蓉萱道,“我這幾天都不打算出門了。”
周科立刻松了口氣,“這樣也好,免得惹上什么麻煩。”
白蓉萱也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個地步。
她皺著眉頭道,“外頭現在都在傳什么?”
周科遲疑著道,“說什么的都有,反正不是好聽的話,沒得臟了您的耳朵,不聽也罷。”
雖然早有準備,但聽周科這么說,白蓉萱的心里還是很不舒服。
女孩子的名節,就這樣被穿來穿去的……嬅
周科小聲道,“大家族的辛秘本就受人追捧,更何況大小姐又名聲在外,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知道事情與她有關,那些外人還不像沒頭蒼蠅一般圍繞上來?何況……大小姐這些年外出行走,也得罪了不少人。”
言下之意便是流言會如此難以控制,和白玲瓏的為人處世也有關系。
這一點白蓉萱倒是不會懷疑。
白玲瓏的確是個不可一世的人,做什么都喜歡以自己為中心,說話又不會顧及別人的情緒,想到什么說什么,無形中肯定得罪了不少人。
更不用說那些她故意針對的人了。
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
或許連白玲瓏自己都沒想到有朝一日會淪落到這步田地吧?嬅
也不知道她現在怎么樣了。
白蓉萱又交代了周科兩句,便讓他下去忙了。
可事情的發展,還是比大大超出了白蓉萱的預料,等到了下午,白元則更是親自來了一趟。
他是從后門進來的,神情嚴肅,一進門便問道,“治哥,二房那邊可有什么動靜嗎?”
陪他來的白元宏和白修朗也都走得氣喘吁吁。
白蓉萱請了三人入座,“出了這種事,二房只怕也是焦頭爛額,我不想這個時候給他們添堵,因此沒有派人盯著,免得讓二房心里不痛快,還以為三房隔岸觀火,有別的企圖。”
白元則聞聲滿意點了點頭,“你做得對,不管怎么說,終究是一家人。二房不好,咱們也都跟著受連累。”嬅
“正是這個理。”白蓉萱輕聲道,“何況二伯父是個有主意的人,這會兒只怕也在暗暗排兵布陣,不可能任事情發酵下去,索性等著看他安排吧。”
白元則嘆了口氣,“事情有些失控,想要平息下去,只怕不是一時半會能辦到的事。”
要怪就怪白家的名聲還是太顯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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