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庭柯又留了彭嶼說了半天的話。鞌
等彭嶼出了閔家大門時,他不禁暗暗奇怪,從前六叔可不會關心這種小事,怎么今日卻關心起了哥哥的婚事?
難道也跟治哥有關?
彭嶼想不明白,煩悶地坐上了車。
閔庭柯見事情進展得順利,心里十分的高興。隔天他便帶著彭嶼登門拜訪,只是還不知事情的結果如何,閔庭柯并沒有把話說得十分明白,只是對白蓉萱道,“彭嶼這兩天要去一趟杭州,你有沒有什么東西要送回家去的,正好讓他順路捎帶上。”
白蓉萱很是意外,“去杭州做什么?可需要人幫忙?”
彭嶼道,“彭家在那頭有鋪子,眼見著年中了,我按例過去瞧瞧,沒什么大事。如果需要幫忙,我再跟你說。”
既然彭家在杭州有家業,那便用不上白蓉萱什么了。鞌
她笑著道,“你什么時候走?我好把東西準備出來。”
彭嶼想了想,“就這兩日,你趕緊讓人收拾,別耽誤我上路。”
白蓉萱自然是滿口答應。
等彭嶼一走,她便迫不及待地張羅起來。
可她準備的東西里,卻沒有單獨要給張蕓娘的。
彭嶼拿到禮單,不免十分的失望。
他這次去杭州,目的就是為了瞧瞧張家的人。鞌
彭嶼拿著禮單去找閔庭柯商量。
閔庭柯不耐煩地翻著白眼,“你那腦子是個擺設不成?治哥沒送東西,你就不能準備兩樣東西登門拜訪?難道張家還會來找治哥核實不成?”
彭嶼眼睛一亮,“對啊,我怎么沒想到呢?”
閔庭柯‘哼’了一聲。
彭嶼樂顛顛地去了杭州。
他前腳走,長沙那邊便傳來了消息。這次回來送信的仍是閔家的小廝,一回到閔家來,先飛快拾掇了自己一番,這才干干凈凈地來見閔庭柯。
閔庭柯道,“怎么樣,有什么新消息?”鞌
閔家的小廝道,“我們隨嚴管事在平江縣暗中打聽,追查到這個叫高安的人的確有些能耐,生意甚至做到了南京,他經常往南京去,據說生意十分的不錯。嚴管事讓我回來請示六爺,看看是不是要往南京那頭打聽。”
南京?
白蓉萱的哥哥便是在南京被人害死的。
難道是巧合?
閔庭柯神色冷峻,“你這就領兩個人去南京,到那邊先去見洪興,將這件事告訴洪興,讓他著手看著辦。”
閔家小廝應了一聲,見閔庭柯沒有其他吩咐,便點了七八個機敏的小廝出了府,連夜坐船去了南京。
閔庭柯心里卻有種不好的感覺。鞌
這個高安……會不會跟白修治的死有關呢?
如果是他做的,那么他到底是誰的人,又為何會對三房的人如此趕盡殺絕?
閔庭柯越發覺得白蓉萱的處境堪憂,要是暗中真有這樣一個幕后高人,他隨時都有可能會對白蓉萱下手。
閔庭柯立刻叫來了常安,“治哥那邊我總覺得不太牢靠,還是得派兩個人過去看這些才行。”
常安詫異地道,“治少爺不是在老夫人眼皮底下嗎?誰敢在她的手下動手?”
閔庭柯越想越覺得兇險,“姑姑這些年一路太平,又怎么防得住躲在暗處的冷箭?不行不行,你立刻去提點易嬤嬤兩句,從今日起,棲子堂的任何風吹草動都要立刻告知給我。老夫人和治哥的吃穿用度都要格外用心,但凡是要過嘴的東西,都得試毒。”
常安驚訝地道,“試毒?”鞌
閔庭柯道,“對,夜里巡視的婆子也要打點好,全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以免給人可乘之機。”
常安連忙答應道,“是,我這就派人去告知易嬤嬤。”
閔庭柯還是不放心。
要是能把白蓉萱放在自己的身邊就好了。
要不要帶她去揚州小住一段日子?
可這也只能解一時之憂,總不能一直躲在外頭不回家吧?
閔庭柯心煩不已。鞌
他決定親自去告誡白蓉萱一番,務必要她自己小心起來。
等他趕到白家時,只見白蓉萱正陪著閔老夫人說話,兩人見到他來,臉色都很詫異。
白蓉萱趕緊起身道,“六叔,你來了。”
閔庭柯隨意地點了點頭,給閔老夫人行了禮。
閔老夫人道,“你倒會趕巧,早上的婆子買來的新鮮的野菜,我們晚上正要蒸包子吃呢,你也留下吃兩個吧。”
閔庭柯哪有心思吃什么包子?
他敷衍著應了一聲,對白蓉萱道,“治哥,你跟我來,我有話要跟你說。”鞌
白蓉萱一愣。
閔老夫人眉眼一動,“什么事還是背著我?難道是我不能聽的?”
閔庭柯道,“不瞞您說,事關杭州唐家,還真不能跟您說。要不您回頭問治哥好了……”
既然是唐家的事,閔老夫人果然不再多問。
閔庭柯拉著白蓉萱出了門。
白蓉萱不安地道,“六叔,可是我舅舅家出了什么事?”
她像是一只受了驚訝的小鹿。鞌
閔庭柯道,“你先別怕,你舅舅家什么事也沒有,我是有其他的話要囑咐你。”
白蓉萱這才松了口氣。
閔庭柯將她帶到一間偏房中來,低聲道,“今天嚴峰派了個小廝回來……”
話還沒說完,白蓉萱便激動地道,“可是有什么消息嗎?”
閔庭柯道,“你先別忙著高興。”他將小廝的話原封不動地說了出來,“我已經讓他去南京找洪興了,以洪興的手段,一定能探查到什么的。”
白蓉萱還沒有將高安與哥哥的死聯系到一起,她茫然地道,“這么說來,這個高安還真是個人才,居然能把買賣做到南京去,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閔庭柯哭笑不得,“你不覺得這件事很奇怪嗎?別忘了……當初你哥哥就是在南京出的事。”鞌
白蓉萱如遭雷擊,半晌回不過神來。
過了片刻,她才渾身直抖地握住了閔庭柯的手,“六叔,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我哥哥的死,也跟高安有關?”
閔庭柯安慰道,“你先別慌,這也只是我的猜測罷了,究竟是不是,還要等南京那頭的消息。”
白蓉萱卻紅著眼眶道,“為什么?他為什么要這么做?三房待他一向不薄,他為何要對三房趕盡殺絕?”
閔庭柯見她神情恍惚,擔心地道,“你先聽我說,目前一切都只是臆想罷了,等南京的消息傳回來,如果事情真的是他做的,我答應你,一定幫你報仇。好不好?”
聲音越說越低,帶著不常見的溫柔。
白蓉萱難以克制,淚水決堤而出。鞌
閔庭柯心疼不已,“你看看你……再這樣,你讓我有什么話都不敢對你說了。”
白蓉萱渾身軟綿綿的,直接撲在了閔庭柯的懷中,揪著他胸前的衣襟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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