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舅舅這樣一說,白蓉萱就更想見見自己的小侄子了。
不過唐學茹和李毅怎么這么快就定親了?其間可是出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白蓉萱趕忙打開了第二封信。
沒想到這一封卻是母親寫來的。
信中說她近來身子養得很好,入夏后居然一次也沒有犯病,如今每日就只圍著小孫子轉,精神都好了許多。尤其是那孩子特別招人喜歡,雖然每次看了,都會想到早逝的白修治,但新生命的到來,還是撫平她難以修復的傷口。
人總是要向前看的嗎……
母親還在信中說了幾件最近發生的趣事,也大多與商君卓和小孫子有關,唐學茹的定親反倒一筆帶過,并沒有多說。
白蓉萱想到了前世。
上一世的母親在得到哥哥去世的消息后沒多久便跟著撒手人寰,別說是小孫子,自己也帶著滿腹委屈和遺憾離開了這個世間。
白蓉萱重活一世,雖然沒有挽救回哥哥的性命,但好歹改變了母親的命運,這或許便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吧?
想到這里,白蓉萱笑著將信紙疊了起來。
前世她沒有去過南京,哥哥的尸骨是由舅舅接回來的,自然也不知道商君卓這個人。或許前世哥哥也留下了遺腹子,只是一直漂泊在外,無人照拂罷了。
白蓉萱好奇唐學茹定親一事,趕忙打開了第三封信。
沒想到這一封是商君卓寫來的。
白蓉萱雖然納悶,但還是一字一行地看了下來。
商君卓在信中催促她抓緊給孩子起名,可別再給耽誤了。如今家中人都稱他為保康,這是唐老夫人和唐崧舟一直給起的小名。
保康,永保健康。
看來外祖母和舅舅對這孩子的期待,也不過是讓他平安一聲罷了。
保康保康,叫著還很順口。
白蓉萱把信收好,開始著手寫回信。只是想到小侄子的名字仍然沒有想好,她便催促吳介趕緊去一趟閔家,問問閔庭柯有沒有幫自己琢磨。
吳介很快便趕了回來,“閔六爺不在家,嚴峰說他已經昨日下午便出發去天津了。”
白蓉萱聞聲皺了皺眉,“怎么會在中午走呢?”
現在大家出門,多會選擇在早上。
吳介道,“閔六爺出門乃是機密,換做旁人去問,估計嚴峰什么都不會說的,又怎么會對我談起這些?”
白蓉萱嘆了口氣,“行吧,那就等六叔回來,我再當面問他好了。”
既然如此,這信也不用著急寫了,只是白蓉萱卻始終想不通唐學茹的親事怎么會定得如此著急,這里面該不會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吧?
她頓時擔心起來。
小圓和吳介都看出她的焦慮,安慰道,“治少爺不必擔心,家中有老夫人坐鎮,不論什么事都會處理妥當的。”
這倒也是。
可事關唐學茹的終身大事,她始終放心不下。
吳介見狀自告奮勇地道,“治少爺,要不我回一趟杭州呢?您不方便出行,我一個人回去總是可以的。不但可以將您的近況告訴給家里人,也能幫著打聽打聽,免得您在這邊牽掛擔心。”
白蓉萱頓時眼睛一亮,“你……你可以嗎?”
吳介道,“有什么不行,我又不是沒自己出過門。跟著您里里外外地去了那么多地方,我早就不是當年的吳介了。”
白蓉萱立刻點點頭,“這樣也好,只是你路上可要小心,千萬別惹事。”
吳介答應道,“治少爺放心,我自會留神的。”
白蓉萱想了想,“現在世道亂,你一個人上路還是輕手輕腳的好,就不要帶太多東西了,免得遭人惦記,被賊人給盯上。銀錢也要貼身放好,在外不可漏財。”
吳介一一應承了下來。
當天晚上吃飯時,白蓉萱便將自己要派遣吳介回一趟杭州的事情說了。閔老夫人聞聲道,“你來了這么久,杭州那邊一定擔心得很,讓吳介回去一趟也行。我看那孩子行事還算穩重,路上再謹慎些,應該不會有事的。”
白蓉萱見閔老夫人也贊成,很是高興地道,“多謝老夫人。”
閔老夫人道,“傻孩子,謝我做什么?”
白蓉萱回到如意館,便放芳姑姑和小圓幫吳介收拾了一番,第二天一早吳介便出發回了杭州。
等他一走,白蓉萱這顆心便跟著懸了起來,生怕他路上會遇到什么險事。
芳姑姑見狀安慰道,“治少爺別擔心,如今的道上已經沒有那么亂了,那些匪徒該剿的剿,該跑的跑,還剩下的那幾個成不了什么氣候,光天化日之下,哪個還敢出來冒頭?咱們這位管市長,在剿匪一事上從來都是說一不二,不給匪徒們留半點兒生機,上海周邊受制于他的威勢,遠不像之前那般囂張了。”
可即便如此,白蓉萱仍舊擔心不已。
芳姑姑道,“少年人多出去闖蕩闖蕩是有好處的,只有這樣才長得快。從前三爺也經常出門,老太爺攔都攔不住。”
白蓉萱嘆了口氣,“出門在外,總是不如在家里安全。”
芳姑姑道,“好男兒志在四方。何況吳介是個可信之人,趁著這個時候多多歷練,將來也能夠幫上您的忙。我聽說陶清自請去田莊,您不如趁著這個機會讓吳介接下這個大管事算了。”
吳介嗎?
白蓉萱還真就想過。
只是她自己都不確定會在白家留多久,又怎么會把吳介安排在這邊呢?等回頭她回了杭州唐家,難道還讓吳介在這邊支撐不成?
三房如今后繼有人,可等到保康長大,起碼還要十幾年,這中間由什么人來執掌,可是件非常嚴重的事,不能有任何怠慢。
其實最好的商量人選便是閔庭柯,可他又聰明的過了分,白蓉萱生怕哪句話說得不對,就被他看出了端倪,最后連帶著自己的身份都跟著敗露了。
白蓉萱很是糾結。
她慎重地道,“吳介畢竟是我從杭州帶來的人,他的母親如今仍在杭州照顧我母親,將來他年紀再大一些,說不定還是要回去的,我總不能一直將他留在身邊。”
芳姑姑輕輕點了點頭,“三房能干有才華的年輕人還是不少的,您慢慢地選就是了。”
白蓉萱嘆了口氣,一時卻拿不定主意。
過了兩天,白修唯再次登門。
白蓉萱一見他就道,“怎么,又要請我去許江戲院嗎?”
白修唯道,“不是不是,那戲院又不是我家開的,總往那里跑什么?這次不是我要請你,是戴霞要請你。”
“戴霞?”白蓉萱很是意外,“她請我做什么?”
“你治少爺做好事不留名,可費了她好大的事。”白修唯笑呵呵地道,“你先前不是讓人給她的小學送去了不少紙筆嗎?這可解了她不少的麻煩,偏偏送去的人又什么都不肯說,戴霞費盡周折,才總算打聽出是你讓人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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