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淵突然回頭看蘇茶:“忘了問你,你養得起它嗎?如果不行就不要它。”
“養的起。”蘇茶隨意回答道。
她的空間里的菜地長得很好,并且經過測試,她的菜地里的植物比外界的植物長得快得多,養些兔子和麋鹿還是綽綽有余的。
“你的天賦里能裝活的植物?”滄淵再度發問,如果他看的不錯的話,剛剛拔出來喂麋鹿的蘿卜還是新鮮的。
蘇茶:“......”
沉默了半晌,蘇茶還是承認了,都怪自己,因為滄淵知道了自己空間的事便肆無忌憚地使用。
“可以。”
“動物不行?”
“不行。”
不等滄淵再問第三個問題,蘇茶起身出門去找麋鹿了。
再問下去,老底都給她揭了。
寒風來襲,狩獵隊獵到的獵物越來越少,能吃的許多植物也逐漸枯萎再難采到。
云溪養了許久的傷,終于和墨澤回了部落,和云溪一起回來的還有赤月。
蘇茶遠遠地看過一次,確實是一只長相白凈的小奶狐。
寒季來臨之前,還有最后一批羚羊遷徙,部落當然不會錯過這一次機會,早就安排了族里二十幾位獸人在遷徙的路線上提前埋伏。
和往常一樣,蘇茶會趁著休息的時候采集一些用得著的蘑菇和草藥。
“羊群過來了,大家戒備!”最前方查探情況的虎年一聲令下。
獸人們馬上變成獸型準備狩獵。
和以往很多次一樣,蘇茶幾乎百發百中,滄淵帶著蘇茶躲避著羊群的攻擊,偶爾將蘇茶命中的羚羊甩出戰斗圈。
蘇茶看著有些偏離原本遷徙路線的羊群,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
除了羊群,還有許多同樣的狩獵者,老虎,狼,獅子。
“滄淵,回去。”
滄淵調轉蛇身準備往回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前仆后繼的羚羊沖了上來。
滄淵不得已一邊躲避一邊繼續向前,滄淵一個大幅度的擺尾掃倒一片,蘇茶順著力道躍到了樹上。
其它獸人也發現了這邊的情況,狼銀大吼一聲沖過來幫滄淵緩解羚羊的沖擊力。
蘇茶剛落到樹上,便被幾頭野狼盯上,血盆大口流出惡心的黏液,兇殘的雙眼直勾勾盯著蘇茶。
蘇茶三箭齊發,箭箭命中要害,不等搭上第二箭,腳下的木枝便已被撞斷。
蘇茶眼疾手快抓住頭頂的樹枝,借力一蕩,躍上更高的一棵樹上。
高處的視角,回頭一眼,蘇茶瞳孔微怔。
羊群,狼群,老虎,他們的目標,都是自己這個方向。
滄淵幾次想來接蘇茶,都被獸潮阻攔。
“卑鄙!”蘇茶淬了一口,放棄了往大部隊靠,而是往反方向狂奔。
蘇茶將速度和靈活度提到極致,一次次躲過撲來的野獸,然始終比不過發瘋一般的獸群。
“吼!”蘇茶!
狼銀看著羊群轉移路線,焦急地呼喚著。
“嗷嗷!”別去,我們要是過去不但救不了她,連獵到的獵物都得丟。
跟著一起來赤月出聲阻止道。
“吼!”都說了雌性不該來狩獵隊湊熱鬧,非不信。
虎嘯不滿的吼道。
“嘶嘶!”閉嘴!
滄淵一尾巴將虎嘯甩得老遠,撞到樹上,然后迅速向蘇茶那邊而去。
巨大的身形壓倒樹木,將路上的老虎直接撞飛。
蘇茶剛剛躍起,便被踩踏著羚羊尸體沖上來的野狼拌住,蘇茶護住頭部摔倒在地,嘴角鮮血溢出,一個翻滾,不等爪子再次落下,向旁邊的瀑布撲去。
“唔!”巨大的水花將蘇茶狠狠拍到崖底,水潭泛起淡淡血色,水花拍打,不見蘇茶身影。
“噗通”巨大的黑影沒入水中,向血色蔓延之處游去。
伴隨著水聲,滄淵黑色的蛇尾卷著嬌小的身影露出水面。
因著蘇茶的落水,地面上的獸群早已一哄而散,四散逃竄。
滄淵將蘇茶面朝下抱著,輕輕晃了晃,并沒有吐出水來。
滄淵冰寒的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慌亂,將蘇茶翻過身,直接將圣晶放入了蘇茶口中。
圣晶化為一道流光進入蘇茶的口中,然蘇茶始終緊閉雙眼,沒有半點反應,除了還存留的微弱呼吸,幾乎找不到一點活著的跡象。
滄淵顫抖著手幫蘇茶捂住頭頂不斷涌出的鮮血,可是捂不住,手臂,肩頭都在流血,此刻眼中除了無措,還有壓抑不住的陰暗弒殺。
很快其它獸人也陸續趕了過來,族長見蘇茶身邊暈染的鮮血,當即道:“滄淵你先帶蘇茶回去,她需要先止血,倉庫里有止血草。”
滄淵當即化成獸身,將蘇茶卷到頭頂,撐開淡藍色的護盾,下一秒直接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剛趕過來狼銀看著滄淵離去的方向,擔憂地開口:“蘇茶她怎么樣了?”
“不太好。”虎年表情略顯沉重。
“剛剛那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所有獸群都往蘇茶攻擊。”
“大家先清理戰場,回去再說。”虎年也不清楚什么情況,只得先命令眾人先收拾殘局。
因為剛剛的事故,現場留下許多尸體,光是圍攻蘇茶的野獸就死了不少,獸人們挑最多最好的獸肉搬運。
另一邊,滄淵以最快的速度帶著蘇茶回到了部落,直奔巫醫的住處。
“滄淵!你干什么?知道這是哪里嗎?是你隨便想闖就能闖的嗎?”巫醫此時正滿臉憤色呵斥道。
“給她止血,快點!”不顧巫醫雄性的阻攔,滄淵將蘇茶放到石床上,對著巫醫冷聲開口道。
“蘇茶不是自己會巫術嗎?還需要我止血?”巫醫一聽頓時樂了,眼神嘲諷。
滄淵眉頭皺了皺,眼神淬滿寒冰,直直看著巫醫:“止血!”
無形的氣勢讓巫醫不自覺地往后退了半步,心里生出莫名的恐懼。
“滄淵,我帶了止血草過來,快給蘇茶用上。”
白嬌嬌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帶著些氣喘。
剛剛正好在門口和一些雌性聊天,見滄淵狂奔回來,后面還留了一路血跡就猜到蘇茶大事不妙。
“讓我來,蘇茶教過我的。”白嬌嬌不客氣擠上前,她一猜就知道巫醫不可能給蘇茶止血,再耽擱下去蘇茶只會越來越危險。
滄淵看了看還在流血的蘇茶,往旁邊讓開了一些位置。
白嬌嬌手有些抖,有些手忙腳亂讓熊烈將止血草磨碎,敷在蘇茶的傷口上。
慢慢地,血止住了,白嬌嬌長呼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