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她會抓鬼第192章 落花辭·三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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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落花辭·三


更新時間:2023年03月04日  作者:打王者總輸  分類: 言情 | 玄幻言情 | 東方玄幻 | 打王者總輸 | 世子妃她會抓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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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程十鳶正坐在院中的樹蔭處繡著喜帕。

纖纖玉手捏著銀針在正紅的繡布上穿梭,栩栩如生的鴛鴦戲水圖便漸漸顯露出來。

她動作很快,但活兒做得也非常好,比起芳華閣的繡女們也是不枉多讓的。

迎面吹來的風帶著夏日里的燥熱,讓程十鳶的臉也變得紅撲撲的。

又寧端來一盤新鮮的冰鎮葡萄,見程十鳶在繡喜帕,不解道:“小姐,婚服已經交托給芳華閣置辦了,喜帕也是成套的,您其實大可不必親自動手,為何還要費這功夫呢?”

程十鳶聞言,輕輕笑了笑,“畢竟是自己成婚時要用到的,總不好事事都交給旁人做。”

她的繡工很好,若不是因為鎮西將軍府已經在芳華閣訂了婚服,她本來連婚服也打算自己繡。

又寧雖然并不知道程十鳶這是在堅持什么,但小姐說什么就是什么,她并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在程十鳶身旁搬了一個小馬扎坐下。

過了一會兒,又寧捧著臉,有些擔憂地道:“小姐,聽說鎮西將軍府的大少爺是常年在外征戰的,有時候幾年都不著家,您要是嫁過去,豈不是經常見不到姑爺?”

比起將軍,又寧更希望小姐能嫁個文人,最好是留任京城的文官,這樣的話,小姐肯定能和姑爺琴瑟和鳴。

畢竟將軍府一門武將,可程府書香門第,怎么看都不大登對。

程十鳶聞言,動作頓了頓,不知怎么,她忽然就想起了去年冬日里驚鴻一瞥的那個少年郎。

少年眉目凌厲,英武非凡,若是常年在外征戰的少年將軍,或許就應該是那個樣子吧。

程十鳶暗暗搖頭,她連對方的名字、身份都不知道,怎么忽然就想起來了?

這時,許媽媽步入院中,朝程十鳶行了禮,道:“小姐,陸公子來了,您可要出去見一見?”

程十鳶微抬起頭,“可是鎮西將軍府的長公子?”

許媽媽點點頭,“正是長公子陸行知,聽說他又要出去打仗了,是臨行前特來拜會老爺和夫人的。夫人說,您還未曾見過這陸公子的容貌,便允您在屏風后看上一眼。”

二人定下婚事已有兩月余,距離婚期還不到兩個月,可偏偏這么長的時間,雙方竟然沒有碰過面,也是稀罕事兒了。

程十鳶甚至連對方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不曾知曉,只聽說他總是征戰,也正是因此二人見面的機會才少之又少。

太傅夫人自然是打聽過這些消息的,不過畫像與難免真人有偏差。

去歲程十鳶還聽說,有一戶人家的公子說親時見畫像上的女子容貌非凡,十分喜愛,當即定下親事,可成婚那日一見才知對方貌若無鹽,可都已經成了婚,自然是無法更改了,那公子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里咽。

程十鳶擔心母親為了安撫自己,也做這種事情,所以她是不大相信那些畫像的。

如今聽許媽媽說陸行知來了,程十鳶抿了抿唇,卻是道:“許媽媽,勞煩您轉告母親,就說我在繡喜帕,不去看了。”

許媽媽愣了愣,什么也沒說,點點頭便退下了。

又寧不解地問:“小姐為什么不去看看未來的姑爺呢?若是他長得不好看,是那等歪瓜裂棗之徒,咱們也好早些有個準備,總比在大婚之夜見到對方時被嚇得心驚肉跳來的好。”

程十鳶只是搖搖頭,“不去了,看與不看都不能改變什么,又何苦折騰自己。”

這門婚事是圣上親賜的,還是兩個家族之間的聯姻,無論她喜不喜歡那位陸公子,都不可能會有轉圜的余地。

與其讓自己剩余的這兩個月時間一直處于煎熬之中,倒不如不管不問,反正他們要成親,便總是要相見的。

又寧不懂程十鳶的想法,但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凈了手,動作麻利地剝了幾顆冰鎮葡萄遞給程十鳶。

“小姐忙活了大半日了,不如歇會兒吧?”

程十鳶見那琉璃碗中的葡萄汁水豐盈,一看便知是極甜的,也動了幾分心思。

便將繡到一半的喜帕放在一旁,伸手端過那琉璃碗來,一顆一顆慢慢吃著。

冰鎮過后的葡萄越發爽口,甜絲絲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開來,將身上燥熱都消下去了。

程十鳶連吃幾顆,不由微微瞇起眼睛,滿足地喟嘆一聲。

這幾個月來,她越發的循規蹈矩,再也不是往年的活潑好動,像是已經褪去了稚嫩青澀,成為了真正的閨秀。

只有偶爾嘗到喜愛的食物時,程十鳶才會露出幾分孩子氣來。

又寧見她喜歡吃,笑道:“小姐要是喜歡,回頭我再端些來,只是,這副貪食模樣,跟小饞貓似的,若讓未來姑爺看見了,準得被嚇一跳。”

程十鳶伸手去擰又寧的耳朵,笑罵:“好你個丫頭片子,竟敢拿我來取笑,看我不好好教訓教訓你!”

又寧嘻嘻一笑,躲開了程十鳶的手,玩笑般道:“本來就是嘛,聽說鎮西將軍夫人最喜歡文靜的姑娘,說親時挑了好幾個都是文文弱弱的那一類,如小姐這般頑皮的,只怕是入不得她的眼呢!”

程十鳶見她還不住口,仍那她說笑,將那琉璃碗放在桌上,起身便要去擰她的手。

“好啊,看來是我平日里太慣著你了,竟連這些話你都敢編排,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又寧才不怕,起身躲開,和程十鳶在院中瘋跑起來。

比起太傅夫人派來的風眠,程十鳶和又寧從小一起長大,形同姐妹,感情十分要好,自然平日里相處更親密一些。

二人私底下無有不談,并不會太在意主仆之間的規矩,在一起時自然也就歡脫。

打打鬧鬧間,二人并沒注意院門口站了一個身著黑衣的公子。

陸行知看著院中如同蝴蝶一般翻飛鬧騰的姑娘,唇角微微勾起。

想起那日在芳華閣初見時,對方怯生生的模樣,陸行知只覺心里軟成了一灘水。

真是個可愛的小丫頭,他想。

太傅夫人見陸行知走到門口忽然止住腳步,正要開口,就聽見院中傳來程十鳶的笑聲。

“又寧,你給我站住別跑,看我不打你!”

“呀呀,還敢躲,連本小姐的話都不聽啦!”

少女清脆的聲音傳到門口,讓太傅夫人的臉色很快沉了下去。

陸行知意識到此刻并不是拜見程十鳶的好時候,他的闖入或許會讓那小丫頭受驚,擾了她的興致。

便退了幾步,朝太傅夫人拱手道:“看來程小姐現在有別的事情要做,那在下便不叨擾了,小小心意,還請程夫人代為轉告,告辭。”

陸行知讓隨從將東西交給太傅夫人身后的許媽媽,這才轉身離開。

太傅夫人這會兒也不好說什么挽留的話,畢竟自家女兒那模樣實在是失禮,此刻二人若相見……

她揉了揉額角,也就是陸行知懂分寸,給他們留了幾分面子,倘若換作別人,見到自己未來妻子如此模樣,只怕當場便要甩臉子了。

許媽媽見太傅夫人送走陸行知后,臉色就十分難看,而院中的小姐渾然不覺,依舊和丫鬟在玩鬧,不由輕咳幾聲。

程十鳶聽見動靜,回頭望去,便見自家母親站在門口,臉色還十分不好,頓覺失態,連忙斂了神色,領著同樣安分下來的又寧朝門口走去。

“母親,您怎么來了?”

程十鳶朝太傅夫人行了一禮,問道:“不是說您和父親在前廳招待客人嗎?”

太傅夫人看了二人紅撲撲的臉蛋一眼,又看了看程十鳶身后的又寧。

又寧是當初程十鳶親自挑的玩伴,這些年來一直跟在程十鳶身邊。

許是因為程十鳶對她的不同,又寧漸漸地就比府中的丫鬟更要頑皮一些,隱隱又幾分越過了其他丫鬟的意思。

太傅夫人微抬下巴,道:“這丫頭是叫又寧吧?”

程十鳶不知道母親為何忽然問起這個,但還是點了點頭,“是的,母親。”

太傅夫人側頭看了一眼許媽媽,道:“你將她帶在身邊管教幾日,若教不好,往后小姐出嫁便只帶風眠去,將她留在家里伺候。”

“母親!”

程十鳶驚訝不已,微微瞪大了眼睛問道:“是又寧做錯了什么嗎?為什么忽然做出這個決定?”

此前,太傅夫人可從沒說起過此事,若是陪嫁丫鬟,便是三四個也是不嫌多的。

太傅夫人看了一眼程十鳶,皺眉道:“不只是她,明日我便入宮為你請一位嬤嬤,好好教教你禮儀規矩。”

“母親,到底是怎么了?”程十鳶不解,“為什么……”

太傅夫人嚴厲地說:“這些年也就是我太慣著你了,以至于你如此無法無天,竟連女兒家的儀態都忘了,你好好反省反省!”

說完,太傅夫人便轉身離開,不再聽程十鳶說話。

程十鳶不解地看向留下來的許媽媽,問道:“許媽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母親為什么忽然生了這么大的氣?”

許媽媽嘆了口氣,將手中的食盒交給又寧,這才道:“說來也是巧了,今日陸公子給您帶了些吃食,說是定下親事這么久也未曾來拜見過小姐,所以想著來見一見您。老爺和夫人也答應了,而方才陸公子就站在門口,恰好看見您和又寧二人戲耍玩鬧的場景……陸公子當場便離開了,您說,夫人能不生氣嗎?”

程十鳶聽了這話,只覺眼前一黑。

“許媽媽,您說的是真的嗎?”又寧也意識到此事的嚴重性,顫著聲音問道:“陸公子剛剛真的站在門口?那小姐的名聲豈不是……”

許媽媽搖搖頭,“放心吧,陸公子什么也沒說,正是因為他給小姐留足了顏面,所以夫人才會如此生氣。”

許媽媽看向還有些回不過神來的程十鳶,嘆道:“小姐,夫人說的話并沒有錯,又寧雖與您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可比起風眠來終究是不夠沉穩細致,若是她不能改改自己的脾性,往后跟著您去了將軍府,必定也要鬧出不少事來。”

“關于學習禮儀的事,您也好好準備準備,夫人說過的話便是決計不會收回的。”

程十鳶訥訥地點了點頭,一時間只覺得天都要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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