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如星的馬車并沒有直接回殷侯府,而是掉轉了個方向,來到一處茶樓。
殷如星戴著帷帽避開了不少耳目,就順利到了預定好的廂房之中。
本來她以為自己來得夠早的了,沒想到她來的時候,穆東河已經在了。
穆東河是練武之人,身材高大,體魄強健,不過卻不會給人莽漢感覺。
相反,在他的這一種粗糙之中,還有一種沉穩與文氣。
而且這人不僅武藝高強,文采亦是十分不錯的。
“沒想到穆公子來這么快。”殷如星見了個禮,說道。
“殷姑娘。”穆東河也沒想到她來這么快,忙起身給她見了一禮。
殷如星說道:“穆公子喝什么茶?”
“都可。”
殷如星微微一笑,點了龍井茶,才看向他道:“今日請穆公子出來一敘實屬唐突了。不過我想穆公子應該也是有很多疑問,所以才請公子出來。”
穆東河聞言也看向對面這個未婚妻,是的,已經是他的未婚妻。
兩人親事是定下來了的。
但一直到這會見到她本人了,他心里頭也還是疑惑。
因為論相貌,她是身姿高窕容貌端莊秀麗的一個大家閨秀,并不是平平無奇或者丑得沒臉見人的那種。
論家世更不用說,穆家跟殷侯府沒法比,而眼前這姑娘是殷侯府嫡女,還有母族惠國公府,名副其實的貴族之女。
便是配皇子皇孫什么的,都不會顯得那么突兀,卻不想會看中他。
“有一次在宴會上見過穆公子,不過那時候穆公子已經訂婚,所以我就罷了心思。”殷如星說這話的時候,臉色有些發紅。
她突然發現狐媚子這活計真是要靠天賦的。
殷如婳可是什么話都說得出口,說這類話估計跟玩似的。
但她不行,說句這樣的就受不了了。
穆東河也是一愣。
“那時候我身份之謎還沒大白。不過在我身份大白之后,穆公子就被退婚了,所以我也與家里表明心意。家里開明,并不介意門戶。只看穆公子這人好不好,穆家好不好。”話都說了,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
穆東河沒想到她早喜歡自己了,意外之余,也有些欣喜。
天知道被退婚后,他打擊有多大,因為感覺自己沒人要了!
但如今看來,自己也不是那么差勁,還是有姑娘覺得他好的,而且還是這樣優秀的姑娘。
定下這門親,他娘高興得連夜燒香,而他卻有些忐忑。
但所有忐忑都是在見到殷如星,聽到她這番話后,消失不見。
她絲毫不在意穆家門戶不高,是真心愿意下嫁過來穆家的。
“殷姑娘,我……”他臉色有些發紅,也明顯有些不好意思,但卻難掩喜色。
“穆公子,你會一輩子對我好嗎?”殷如星看著他道。
“會!”穆東河肅容認真道。
“我信你,能給我幸福。”殷如星臉紅道。
這真不是裝的,而是真臉紅,這樣的話實在是太臊人了。
殷如婳究竟是怎么說得出口的,真難怪在太子府上站得穩腳跟,的確有她及不上的能耐。
兩人并沒有交談太久,但是穆東河的心真的是被填滿了。
她還說了,后邊會給他寫信送過去,讓他若是有什么想說的,也給她寫信。
她真的是喜歡他的。
這未婚妻還沒過門,穆東河就已經在想自己以后的幸福生活了。
殷如婳是不知道這些事情的。
這會正在跟她家太子爺談情說愛。
“也不知道體諒我一點,今天起晚我可就沒臉了!就算這樣,我過去的時候,我二姐眼睛也是一直在我臉上轉,差點沒把我羞死!”殷如婳坐在他懷里,輕捶他抱怨著。
司徒稷干咳了聲,轉了話題道:“孤怎么覺得你瘦了?”
“哪有,妾這小日子不知道過得多叫人羨慕,還擔心胖了呢,可沒有瘦。”殷如婳靠在他懷里,柔聲說道:“殿下,妾怎么感覺現在每天就跟生活在蜜里一樣,這一切會不會是一場夢。”
“真這么覺得?”
“當然。”殷如星依戀蹭了蹭他胸口。
“若是孤有個好歹要怎么辦。”
殷如婳一笑,“殿下不會有事的,殿下要是真有個好歹,那妾就跟著去陪殿下,到了下邊,妾也要跟著殿下。”
這話很動聽,特別動聽。
司徒稷摸摸懷中小妾的臉蛋,也難得給她一句甜言蜜語,“若是孤真有個好歹,孤也舍不得你,要帶你一塊下去。”
殷如婳,“……嗯呢。”
“明日孤帶你出去走走。”司徒稷轉說道。
還處于他動聽情話‘不可自拔’的殷如婳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會不會不大好?明洲那邊的情況,咱們還去游玩。”沒心情。
他要死了竟然想帶她一塊下去。她都是跟他玩笑的,他竟然當真了。真是不敢相信,這也太可怕了。
“外人不知道,無礙的。”
行吧,既然要去那就去吧。
就是這天晚上殷如婳不陪他困覺了,死了都要帶她走,好狠的心腸。
雖然知道他會沒事,但是也不能說這種話啊,多叫人害怕呀。
司徒稷自然知道小妾什么意思,怕他縱欲過度,所以不敢留下,明明是很想留下陪他的。
不過讓她回去休息也好,留下的話,他的確會想要她的。
從來不知道,自己有一天對這種事有這么喜歡的時候,但其他女人真無感,唯獨對她,有些愛不釋手。
第二天早上,殷如婳就被司徒稷帶出門了,從后門坐了一輛馬車離開的。
過來外邊的一處閣樓,是他的房產,位置就在湖泊邊上。
從閣樓看下去,湖泊景物都一覽入眼,既雅致又美麗。
“殿下,這里好美啊。”殷如婳趴在欄桿上看向湖面,忍不住驚嘆道。
司徒稷看向外邊的湖面,視覺上也是很不錯的,“要是喜歡,以后可以常來。”
“以后殿下要想過來,就帶妾一起。”殷如婳笑道。
司徒稷也才道:“你夢到明洲洪澇一事,可有跟旁人提及過?”
殷如婳連忙搖頭,“除了殿下,妾不曾跟第二人再提及。”她說完臉色有些發白,怯生生看著他,“殿下……殿下會不會把妾當成是妖孽?”
司徒稷好整以暇看著她,“那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妖孽?”
“妾當然不是,妾怎么會是妖孽,妾是人吶。”
“孤不信,你定然是妖孽,若不然,你怎會提前知道還假裝做夢告訴孤?”
殷如婳看向自己臀部,“殿下你在干嘛?”
“孤摸摸看,狐貍尾巴露出來沒有。”
殷如婳:殿下,你好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