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青渾身濕透了,自然不好追上去,只好先下去換身衣服,但這一來二去的,自然就耽誤了時間。
別苑里的廁屋不少,他壓根兒不知道郡主她們去了哪一處,只好一一找過去,但不湊巧的是,他去的方向剛好和司寧他們是大相反。
司寧面色難看地回頭看了眼露珠離開的方向,然后轉身堅定地朝云婷被擄走地方向探去。
廁屋后便,樹林貓膩,雜草叢生,她來過這里很多次了,還是第一次知道別苑里有這樣的地方。
關鍵是此處還很大,司寧皺眉看了眼地上拖拽的痕跡,輕手輕腳地往里探。
這拖拽的痕跡這么明顯,動手的人怎么半點兒也不掩飾,難道是故意引自己來的?
司寧不得不多想,不過她還是一步一步順著拖拽的痕跡往里走,云婷是因為自己才受了這無妄之災,她不會讓她出事的。
司寧面容堅定地攥緊手上的長鞭,這件事要是真的是褚嘉靜干的,她回去了一定不會饒過她的!
就在司寧循著痕跡往里探的時候,樹林深處的一處茅草屋內,熾熱的陽光透過窗子的縫隙,直直地照在司云婷的臉上。
臉上的灼熱讓昏迷中的司云婷不適地周了皺眉,她凝眉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一件破敗的小屋。
這時,她突然想起了剛才發生在廁屋的事情,她剛如廁要走的時候,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拿著一張白色的帕子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那帕子上一定有迷藥,她剛吸入的時候就感覺渾身無力,再之后就什么都記不得了。
現在她的手腳都被綁著壓根兒跑不了,司云婷努力壓制住顫抖,司小心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她發現除了自己身旁仍舊昏迷的田棗,她也被綁住了雙腳,萬幸的是房間里現在并沒有其他人。
這個發現,讓司云婷緊繃的心微微放松,雖然心中仍舊十分害怕,但她還是在心中安慰自己,司寧肯定會發現自己失蹤,到時候自然會有人來救她們的。
司云婷并沒有離開開始自救,她怕房門外有人,她躺在地上側耳聽了半天,確定房外沒有看守的人,才開始蠕動。
田棗還在昏迷之中,司云婷為了喚醒她,只好用肩膀用力地撞了她幾下,知道田棗有了反應,她才停下。
“小姐?!”田棗看到周圍的環境,眼神中滿是驚恐和詫異,“小姐,這是哪兒?我們怎么在這里?”
“低聲些。”司云婷拉低聲音說,“外邊說不定還有那些壞人在,不要引起他們的注意。”
田棗聞言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用行動表示自己不會了。
司云婷表面上在鎮定也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驟然間發生了這樣的事,她能保持鎮靜就很不錯了。
司云婷剛想坐起身來,就聽見外邊傳來了說話聲,她忙閉上眼睛裝暈,田棗見狀,也跟著閉上了眼睛。
門吱嘎一聲被人從外邊打開,來人并沒有進屋,只是看了她倆一眼,就退出去。
“沒事,還沒醒呢。”嘴上留著小八字胡的男人眼中精光一閃,“哎,我說許老大,這里邊的人是哪家的小姐啊。”
“猴子,我警告你,里邊的人是你惹不起的人,腦子里別成天想你臍下三寸那些破事。”許老大瞪了他一眼說道。
“嘿嘿嘿,你說的是。”猴子嘿嘿一笑,討饒道,“那咱們怎么處理屋里邊那兩個啊?”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你的任務就是看好里邊的人。”
許老大不想跟他多說,要不是因為這個叫猴子的家伙是這附近的佃戶家的,對這塊熟悉,他才不會和這種貨色一起。
猴子看出許老大的不愉,只是討好地笑笑,不再問了,他不著痕跡地看了眼緊閉的房門,眼里幽光一閃而過。
猴子是附近有名的二流子,平素就喜歡和他那些個狐朋狗友混,干些偷雞摸狗的事兒。
幾天前他和許老大還并不認識呢,那天他和他那些狐朋狗友從城里喝完酒回來,突然被許老大攔住,說要和他做一筆買賣,事成之后給自己一百兩。
猴子長這么大都沒見過一百兩,想都沒想就直接同意了。
許老大先給了猴子二十兩作為訂金,說剩下的事成之后再給,他要和他談的買賣就是讓猴子幫他擄一個人,在皇家別苑擄一個人。
猴子平素雖然干些偷雞摸狗的事,但他并不傻,擄人,還是在皇家別苑擄人,這可不是小事。
當時許老大看出他的猶豫,很干脆的說,“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說著他就要拿回剛給他的二十兩。
但猴子是什么人,進了他口袋里的錢,他怎么可能拿出來呢,他顛了顛裝滿二十兩的荷包,討好一笑,“行,你說,綁什么人。”
有道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是人了
后來猴子才知道許老大找他合作是因為他熟悉皇家別苑,別看皇家別苑叫皇家別苑,這種類型的別苑多了去了,所以守衛并不殺很嚴格。
他小時候因為住的近,經常偷偷混進來玩,這個茅草屋就是他原來無意間發現的。
今天他們趁著守備松懈,偷偷潛入了皇家別苑,但他并不知道要擄的人是誰。
許老大讓他在茅草屋這里等他,然后自己就不知去了哪里,他去了不短不長的一段時間,回來之后就帶著自己穿過林子偷偷地在廁屋后邊藏了起來。
直到聽見里邊傳來聲音,許老大給了他一個眼神,他悄悄地打開廁屋的后門,他們兩個人小心地走了進去。
隔間的門是關著的,他看許老大沒動,自己也就沒動,直到隔間的門打開,他和許老大才拿著浸了蒙汗藥的帕子上前捂住她們兩個的嘴,直接從后門把她們拖了出去,拖到了茅草屋了。
下手的時候,他也是第一次干這種事情,自然緊張,壓根兒沒注意到他們擄的人長什么樣子。
回到茅草屋后,許老大指揮他把仍舊昏迷的兩人的手腳綁上,他才看清楚地上那兩人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