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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聲音不帶一絲情感,說完后還在天樞的背上碾壓了下,天樞被他壓得喘不過來氣,感覺到自己身上的靈力都像是在被吸走了一樣。
黑霧已經將他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他看著這團黑霧,心中竟然涌現出了一絲慌張。
而被陸云謙扶起的江竹苡從袖子中掏出一樣東西:“師兄,我,我還有東西,沒有,沒有給小師姑呢。”
她皺了皺眉眉頭,似乎是痛到了極致,陸云謙給她撩開了散亂的頭發:“我帶你去,我帶你去找小師姑,衣衣,別睡。”
陸云謙能感覺到江竹苡的體溫在逐漸下降,他的心中滿是慌亂,不知所措的握著她的手,謝輕舟聽到他們的對話,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江竹苡活不成了,天樞給的那一擊是帶著必殺的攻擊,若是陸云謙說不定還能抵擋一二,但是江竹苡不行,她的身體本來就虛弱,這一下只不過是加注了她的死亡。
“謝,不,魔尊,衣衣她......”
陸云謙說了一句,卻沒有得到謝輕舟的回復,江竹苡搖搖頭開口。
“謝師兄,這是之前,在洞墟,我,我拿到的還魂花。”
她將手中的東西展開,一朵花朵散發著靈力,正是他要找的還魂花,看著江竹苡的裙角已經變得半透明,陸云謙抱緊了她:“不要睡,衣衣,不要睡。”
謝輕舟收起腳,用黑霧控制著天樞,走到江竹苡旁邊接了過來,那朵花是真的,能在千萬朵中找到還魂花,可見她也是費了力氣的。
“我可以替你完成一個心愿,就當做還魂花的報酬。”
他收起來還魂花,目光轉向江竹苡說道,江竹苡張了張嘴:“如果可以,請不要傷害陸師兄,他是個好人。”
聽到江竹苡即使這樣,也還在為他說話,陸云謙攥住了她的手腕說道:“我帶你去找云夢境的人,帶你去蓬萊仙島,你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江竹苡的手抖了抖伸了出來:“能保護,師兄,衣衣很開心,從前,別人都說,青蓮峰的江師姐,很沒用,如今,我,我也算是證明了自己。”
她露出一個笑,手卻漸漸滑落,最終身體變得越來越透明,直到半空中漂浮著一顆妖丹,還有落在他手中的半根青竹。
陸云謙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謝輕舟拿下來那顆妖丹遞給他:“保管好。”
謝輕舟明白這種感覺,因為當時的他,也是這么看著衿衿消散的,她就在他眼前,身子化作了漫天星點,他站起身來,步子跌跌撞撞,朝著她伸出來手,可是卻連她的半分衣角都沒有摸到。
“衣衣......”
陸云謙呆呆的喊了一句,滿臉血污,低頭看著手中的青竹。
“云謙!”
遠處傳來了開陽幾人的聲音,他率先來到陸云謙身邊問道:“你有沒有事?衣衣呢?”
“衣衣,死了。”
他話一說出口,開陽也有些不敢置信,隨后他轉過頭看向被黑霧包裹的天樞:“是不是你!你害死了衣衣。”
“你們這群人,平生不是最恨這些妖嗎?”
天樞弓起身子,緩緩站起來:“倒是讓我好找啊,各位。”
天璣看了謝輕舟一眼,隨后朝著天樞丟出那張縛神網,神網慢慢收縮,直到將天樞捆了個結結實實。
“放開我!我才是坤靈的掌門!我才是坤靈的掌門......”
直到被束縛住的那一刻,他的口中還在說著這話,他不甘心就這樣,但是縛神網不只是能傷害到妖魔,也能將他們這種修仙之人束縛住,一旦被綁住,他就掙脫不了了。
“坤靈的掌門,是天權師弟,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天璣攔住了提劍就要砍向天樞的開陽:“帶他回坤靈,在這里殺他,沒有用。”
開陽轉過頭看了一眼天璣,隨后明白了他的話,他收回劍:“是,我們所遭受的,定要讓他一一嘗遍。”
天璣點點頭,走到了謝輕舟身邊:“魔尊,帝辛已死,如今是要這么稱呼你了。”
他笑了下看著他:“能抓住天樞,也要多謝你,怎么說,也做過你一年多的師尊,三百年后來坤靈,我為你指一條路。”
謝輕舟抬眼看向他的眼睛,天璣轉過了身:“一條,找到她的路。”
天璣很聰明,用這一句話套牢了謝輕舟三百年不再對坤靈出手,他若是想找到任衿衿,那就得留下坤靈,他深知,搖光師叔為了拿到他的魔骨,做了什么樣的事情,所以為了保住坤靈他必須這么做。
當然,他也沒有騙謝輕舟,萬象空山鏡,確實可以算出任衿衿的位置,而他來時也算了一卦,他與任衿衿今生的情緣,并沒有斷。
所以他推算,任衿衿并沒有死,所以他才敢這么說。
“魔尊若是不管不顧,那便當我什么都沒有說,若是想知道,那就三百年后,再來找我。”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謝輕舟,帶著其他人離開了這里,坤靈還有一大攤子爛事沒處理,更何況,如今天權和搖光還沒有著落,也不知道天樞對他們做了什么。
“三百年,本尊不會動坤靈,倘若三百年后,沒有她的消息,本尊就踏平坤靈,為她陪葬。”
謝輕舟在他身后說了一句,天璣步子一頓:“好,百年之約,還望魔尊遵守。”
開陽拉著一臉神魂落魄的陸云謙嘆了一口氣,這小子雖然是個冰塊臉,可是在對衣衣的時候卻是不一樣,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的心思,到底那句我喜歡你,還是沒能對著她說出口。
等到這里只剩下謝輕舟和燕姬的時候,謝輕舟將乾淵收了起來:“走吧,去碎空山,料理家事。”
他的話無波無浪,寒冰刺骨,那是燕姬永遠也忘不了的一天,比謝輕舟當年一人單挑整座碎空山的時候,還讓他難忘。
尸山血海,哀嚎遍野,一頭銀發的謝輕舟坐在高位之上,乾淵立在他一只手中,另一只手上托著一只金冠,少年用手肘撐住了左腿的膝蓋挑眉笑道:“諸位,知道該怎么稱呼了嗎?”
僅剩的幾人面面相覷,半晌后雙膝跪地,高喊道:“恭迎魔尊!尊主萬世千秋!”
一聲比一聲高,他的嘴角始終帶著淺薄的笑意,他等著他的衿衿回來,與他共享這萬世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