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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湖面的風吹來時,他呆愣的看著那早已化為灰燼的小屋,空氣中都殘留著燒焦的為難,潮濕的空氣中,他差點從乾淵身上跌落。
“聘書......”
那里早已沒有了可以落腳的地方,他的腳步踩在了燒焦的木頭之上,咔嚓一聲,木頭斷裂,謝輕舟仿佛沒有聽到一樣,一步一步的踩過去。
于那黑黝黝的木頭殘渣之中,他看到了一片紅,謝輕舟不管不顧的疾步走去,他拋開廢墟,只撈到了浸泡在水里的半片紅衣,鮫人淚早已被燒的看不出來本來的面目。
“衿衿。”
謝輕舟呢喃了一聲,看著那片紅衣不自覺的落下淚來,隨后他小心翼翼的撫平上面的臟污將它收進懷中,離嫁衣不遠的地方,被燒焦了邊緣的聘書漂浮在湖水之中。
衿衿吾妻四個字是那般顯眼,灑金的紅紙邊緣早已被燒了個干凈,他寫的字早已變成了暗紅,被陽光反射在那偏暗紅的紙上,一字一句皆是由他指尖血而成,可惜他想送的人竟是一眼都未看到。
衿衿,衿衿......
那名字仿佛已經刻入了他的骨血之中,每念起一遍就會讓他疼到無法自拔,疼痛深入到四肢百骸之中,密密麻麻的在他身上爬過,謝輕舟垂下眸子,淚滴落在湖水之中。
不管付出何種代價,他都會復活任衿衿,她不是從來都不存在的人,他是她的任衿衿。
天界司命殿,花落帶著那魂魄走了進來,見到司漾,她松了口氣:“幸好我去的及時,不然這靈魂消散了,可是什么都找不到了。”
司漾看著她手中的靈魂笑了下:“這叫天不斷人路,送她去入輪回吧。”
“等等,阿漾,天心......”
花落皺眉問道,司漾從她手中接過那琉璃瓶:“她不是已經將活下去的機會,交給任衿衿了嗎?”
“那天心?”
“這是她的選擇,作為朋友,我們應該不干涉她的任何決定,她與小黑,已經是過去的人了,從今往后,活下來的,只有任衿衿和謝輕舟。”
司漾伸出手打開了琉璃瓶,瓶中的靈魂在那白茫茫的云霧之中凝成一個,然后落入了輪回之中。
她眼睫輕輕顫抖了下,亦是對昔日好友的告別。
“那就祝愿你,得償所愿了,天心。”
幾日后,謝輕舟殺進了碎空山內,彼時的帝辛看著他如今的模樣,一種隱隱的興奮從心底蔓延開來,他看著他身后的尸體問道:“為了一個女人,你還真是沒出息。”
謝輕舟沒有說話,眼眸冰冷,一劍刺去,帝辛拔劍相抵,劍氣將山洞中的石子兒震落,謝輕舟站在原地未動,啟唇說道:“把燕姬交出來。”
“哦?我倒不知道,你還會在乎一個女人。”
帝辛的身體圍繞著謝輕舟走了走,嘖嘖嘖的聲音不住響起:“你的魔骨呢?你竟然能容忍心魔與你共存一體。”
“廢話太多。”
少年手腕一轉,偏過了頭,乾淵帶著凌厲殺意指向帝辛,帝辛身體四散開來,而后又凝固到一起,他的身體被壓在了碎空山下,現在的是他的魂體,如果不能盡快回到身體里,他的靈魂只會日漸受損,直至死亡。
“我的好兒子,和我一起享受整個上中界不好嗎?別再抵抗了。”
帝辛半瞇了下眸子,握住了乾淵,謝輕舟唇角緩緩勾起一個笑:“怎么?像你一樣做個不人不鬼的玩意兒嗎?”
“你如今的樣子又比我好到哪里去?”
他的指尖點在乾淵上繼續說道:“說我不人不鬼,你還能和心魔這種骯臟的東西共存,就沒人說你,連個魔都不是了嗎?”
兩人互相譏諷著,突然謝輕舟的步子后退了下,緩緩看向他:“你,要拿整座碎空山來換上中界?”
“棋局早已布下,哪有收回的道理,我,從此就是掌管整個上中界的王!”
帝辛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突然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他聲音淡然,卻帶著逼人的威壓:“你說這話,可是沒把妖界放在眼里?”
“越千沉?你來湊什么熱鬧。”
來人打開一把折扇,眼眸是碧綠色,他看了謝輕舟一眼轉過了目光:“不來,怎么能聽到你說的,狗屁。”
越千沉的話也是絲毫不饒人,帝辛皺了下眉,總所周知,越千沉作為青丘僅有的唯一一只九尾白狐,如今早已修煉了數千年,向來和他們魔界沒什么聯系,如今卻要插手這件事,再加上一個謝輕舟,他自然是對付不了。
想到這里,他對著越千沉說道:“妖王若是同意,不如我們共享如何?”
“我夫人不喜歡打打殺殺,若是你還想留條命茍延殘喘,奉勸你盡快收手。”
若不是阿漾在他耳邊求了數日,他也不會來,說什么怕到時候謝輕舟死了,她對不住昔日的好友,委屈巴巴的看的他心疼,越千沉扭頭抬眼了下謝輕舟。
不過謝輕舟如今的模樣哪里需要他來搭手,他那心上人還不知道在哪里,他怎么會允許帝辛將上中界給毀了。
帝辛見他不為所動,悄悄往后退了幾步,既然如此,那就都去死,一個也別活了。
他伸出手扣住了身后的機關,山洞不住搖晃,一身是傷的燕姬被掛在懸崖邊,震動一次比一次強烈,宛如山崩地裂一般。
“八寶琉璃在哪里?”
越千沉問了一句,謝輕舟看向他:“丟了。”
“呵。”
他伸出手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角,他家阿漾,真是會給他找麻煩。
“妖王還是回青丘吧,魔界的事情,我自會處理。”
謝輕舟握著乾淵走到帝辛面前,這是他與帝辛的事情,他們之前只能一死一傷,從來沒有共存的道理。
“你殺不死我的,哈哈哈!”
帝辛笑得癲狂,飛身到外面拎起了燕姬:“你就看著,整座上中界徹底淪為我的地盤吧。”
說完他就消失在了原地,越千沉走到謝輕舟身邊:“三日后,他的話就會應驗,我只問你,要不要救?”
他知道這位魔尊是個沒有心的人,在他還是混沌天氣的時候他就見過他,那個時候,他就跟在天心身邊,一言不發,死氣沉沉。
“哪怕舍棄我的命,我也要保下上中界,保住她。”
謝輕舟伸手捂住了胸口,衿衿的靈魂還在這里,他不會讓她徹底消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