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推薦求收藏)
謝輕舟看著她的模樣,他伸出了手,卻又很快的收回,這一切不過是任衿衿自作自受。
任衿衿似乎也沒有想到,她扭過頭看向了身后出現的搖光,還有坤靈仙山的弟子,白衣將整座山崖占滿,搖光冷著臉看向她。
“謝輕舟......”
她皺了下眉,眼角落下淚,很疼,一箭穿心的感覺很疼很疼,疼到她站不穩腳,疼到她快要昏厥,耳邊有聲音在催促她,她伸出手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對不起,但是我還是要......”
“我的魔骨?”
少年收回了朝她伸過來的手,冷淡笑著,任衿衿震驚抬頭,不解問道:“你知道?”
“呵,一根沒用的骨頭,你要來做什么?”
他捂住了胸口,微微仰起脖頸:“名門正派說的好聽,為天下蒼生,要誅魔殺鬼又殺妖,滿口仁義道德,做的卻是最骯臟的事情。”
任衿衿張了張嘴,血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一股一股的,將她的衣裳染紅,她伸手擦拭血跡,卻抹了滿臉,謝輕舟低頭,目光看向她。
“你也愚不可及,你可知你開啟的禁術法陣,是什么?”
她搖搖頭,謝輕舟踉蹌著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指向了她身后的搖光:“蠢,不會是有人告訴你,這個法陣是能取我的魔骨吧?”
他像是什么都猜到了一樣,嘖了一聲,收回那根手指點了點她滿臉的血:“看,你開啟的法陣,是滅魂陣,等你拿到魔骨,你我就會魂飛魄散,一個都活不了。”
“我倒是不怕,因為我,沒有魔骨也能活。”
噗嗤一聲,他帶著她的手貫穿了他的心臟,少年眉都沒有皺一下,像是親昵的愛人一般伏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任衿衿,你說,到底是我送你去死,還是你送我去死呢?”
他笑了起來,從輕笑再到肆意張狂的笑,任衿衿皺著眉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不,不要。”她嘴里的血落在了少年精致的鼻梁上,他絲毫不在意的將她的手往里送了送。
謝輕舟嘆了一口氣:“我還沒有找到不殺你的理由,不如我們一起活怎么樣?”
任衿衿感覺到自己的指尖碰到了一根小巧的骨頭,他握著她的手抽出,一根小巧的骨頭被她帶出。
謝輕舟說不清楚,為什么不想讓她死,那日他問她,要魔骨做什么,她說活命,所以他給她了,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活,然后他親手送她死。
任衿衿張了張嘴,看著自己手中的骨頭,她眨了下眼睛,看到他伸出手捏住了她的臉:“任衿衿,我救了你,你可要以身相許啊。”
他的頭痛到生不如死,背上的傷也折磨著他,胸前是他發了瘋讓她留下的印記,他拿著她第一次見她就留下的話,神色淡淡的說著。
少女咬住嘴,看著自己手中的那根骨頭,她想扔掉,她是真的沒想到謝輕舟瘋起來會這么的,不要命,那就像是一個燙手山芋一樣,燙的她渾身都疼,疼的要命。
聽著他的話,她覺得自己也瘋了,好好一個活命的機會她竟然想要扔掉。
“你,真是個,瘋子!”
她終于掙脫了謝輕舟的手,徹底跌倒在了地上,謝輕舟步步緊逼,握著她的手不肯松開:“我承認,這世上并不是沒有牢固的關系,比如我和你,利用和被利用,也是一種牢固的關系。”
他站起身來,步子踩在她的裙角上:“我也承認,我對你下不了手,魔骨送你了,拿好了,可千萬別......”
謝輕舟嘴角的笑意漸漸消散,他猛地伸出手,看向任衿衿緩緩化為半透明的身體,在她身體消散最后一刻,她緊緊握住他的手,一顆溫潤的金丹被塞到他的手中。
任衿衿擦了擦嘴角的血,眉頭緊皺,神色痛苦的說著:“謝輕舟,剖丹,痛死了,但是我和你,從此兩不相欠了。”
怎么會不痛,千萬把劍刺穿了她的身體,都快把她扎成個篩子了,她痛得恨不得此刻就死去,可偏偏還有個瘋起來不要命的謝輕舟,帶著她生生刺穿了他自己的心臟,拿了魔骨。
她這個人,平生最討厭欠人情,什么狗屁魔骨,什么他活她死的,通通去死吧,及時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是想讓他活,兩不相欠了,她閉上眼,看著他露出驚慌的表情,看著他伸出了手,卻是連她半片衣角都沒有碰到。
任衿衿想,最好以后再也不要遇到謝輕舟了,他可真瘋啊。
少女的身體最終還是化為了漫天星點徹底消散在了這片天空之中,從他的指尖劃過,留給他的只有那顆金丹,他握緊了手,金丹化為一股靈力,注入他的體內。
他嘴角勾出一絲笑,轉而一雙紅眸中滿是陰郁:“任衿衿,誰說我們兩不相欠,你最好祈禱你死透了!”
“不然,我一定會將你的腿,一寸一寸打斷。”
搖光看著魔骨已經被取出,滅魂陣也將任衿衿的身體誅滅,他收回手,掌心便是一個小巧的琉璃瓶子,滅魂陣中他動了手腳,任衿衿的靈魂會到他手中,待他將任衿衿與天心剝離之后,從此世間就再也沒有任衿衿,只剩下了天心。
“謝輕舟,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他的目光鎖定了落在地上的那根魔骨,看著如今如此虛弱的謝輕舟他心中就是快意,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大驚失色。
只見謝輕舟的手中握著乾淵,緊閉雙眼,一頭烏發變為了滿頭銀發,他的手上沾染了血跡,再睜開眼的時候,他聽到他說:“今日不是我的死期,而是你的死期。”
那聲音竟似兩個人發出的一樣,一道蒼老,一道年輕,匆匆趕來的聞人義聽著他的聲音,大驚失色,謝輕舟他竟是與心魔共存了?
如今的他早已不再是一個魔,半是瘋魔,半是癲狂。
白發飛揚,乾淵帶著滿腔殺意朝著搖光而去,搖光慌忙收起手中的琉璃瓶,只怕這靈魂再次受到傷害。
“把你手中的東西交出來。”
他看到了搖光手中那個琉璃瓶,里面光芒點點,和任衿衿消散時一模一樣,謝輕舟歪了下頭:“交出來。”
搖光看著他此時的模樣,竟然詭異的和曾經那個守護在天心身邊的人一模一樣,他往后退了退,大聲呵斥:“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