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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意思慮一會兒,不敢回答,她確實想左擁右抱,但自己說話要算話,只能作罷。
榮媽媽看見周亦溫,就知他要見葉絕雙,直接帶他過去了,只是這一行人有些太多,風易詞看出榮媽媽的顧慮,直接拿出金子,榮媽媽瞬間喜笑顏開,顧慮也煙消云散了,只要錢給到位,什么都好辦。
葉絕雙早就知道,他們會來尋自己,慢條斯理的撫著琴,聽眾也只有周亦溫一人,琴音結束后,葉絕雙掀開珠簾出來,容貌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驚艷。
“真是不好意思,諸位今日可能要白跑一趟了。”葉絕雙說著,拿起桌上的茶壺,給他們都紛紛添著茶水,無疑是為了風余雪和春閣樓做些什么交易而來的。
“絕雙,茲事體大,墨王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你確定要讓我們白跑一趟?”周亦溫質問道,他本想道歉的,可話到嘴邊,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心里很是懊悔,竟說出了逼她之言…
“春閣樓做事,就是嘴嚴,我若是能說,自不會讓你們白跑一趟的,不妨去問蘇閣主,他應當會同你們說,何必來為難我?”葉絕雙只是一個傳話之人,她知道也并不多,自從上次與周亦溫說過春閣樓的勾當后,她能清楚的感受道,二閣主無論做何事,都有意的瞞著自己,不讓自己知曉。
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再透露半分消息了。
“得,錢白花了。”南意淡淡道,便什么也沒再說,轉身往外走了,本以為葉姑娘會看在周亦溫的面上,大概的透露一些,誰知她竟連一個字都未說。
她細想了想,風余雪也不會輕易的留下把柄,等著自己去抓,但這春閣樓,必查!
既然他想讓他京城內大亂,那便如他所愿,越亂越好,城墻起火還會不傷及魚池?
風易詞和許詩年也跟著她出來了,留下周亦溫一人,屋內的氣氛變的沉重,葉絕雙坐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問:
“你不走嗎?”
“絕雙,上次在大殿之上,是我行為魯莽,給你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煩,我在這給你賠不是了。”周亦溫很有誠意的說道,葉絕雙只是笑了一聲,事情過了這么久,才知道過來道歉,可早已為時已晚,他總是干什么都比旁人晚許多。
若不然,自己也不會和林蕭在一起。
“我早已不在乎了,道歉不道歉的,其實,無所謂。”葉絕雙的話很隨意,周亦溫心一沉,他聽著別提有多難受了,就跟自己來晚了一樣,在她早已釋懷之后,送來遲到的歉意,只會顯得無用。
“我拖得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你和二閣主感情如何?他沒打算娶你?”周亦溫也只是隨意的問了一句話,葉絕雙的心猛然一痛,像是遭受了很沉痛的打擊那般,他怎能說出如何話?
他真的很想讓自己和林蕭共度余生?難道青梅竹馬竟沒有讓他的心里存有一絲絲的情意?
“我也不知道。”葉絕雙此話一出,視線變得模糊起來,直到周亦溫的身影成為了一團糊狀,可在頃刻間,又變得清晰起來,這次不同的是,竟能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一絲慌亂。
這種慌亂不像是自己眼淚控不住不住滑落被他看在眼里,不知所措的慌亂,而是心疼的慌亂,是愛意的表現,只在瞬間,很快就被其他情緒代替,快的讓自己根本就無法看清楚,他的心。
“怎么了?難道林蕭這小子做了對不起你之事?”周亦溫說著遞出了手帕,葉絕雙看著上面繡著簡單的小紅花,有些丑丑的,但似曾相識。
好像是幼時,自己學了很久的刺繡,繡出來的小紅花,因為那時的自己覺得,聽話的小朋友才會被獎勵小紅書,她覺得,周亦溫很是聽話,便把繡的不是很好的小紅花送給了他。
“沒有,他對我很好,你還有別的事嗎?”葉絕雙的情緒在這一刻有些撐不住了,她也不想在周亦溫面前失控,那朵丑丑的小紅花,極其讓人痛心,周亦溫留了那么多年……
“我沒了…你,那我就先回去了。”周亦溫看著破碎感極強的葉絕雙,嘴上說著要走,心里卻迫切的想留下來,看她的眼眶紅紅,像極了小白兔,此刻很想把她抱進懷里,安撫她。
但自己沒有這份勇氣,便緩慢的站起身,準備走,葉絕雙把手帕遞上,沒有言語,周亦溫一愣,她竟拒絕了,忍著心里的痛,伸手接過手帕,出去了。
門被關上的那一刻,葉絕雙緊繃的那根弦徹底的斷了,她哭的泣不成聲,周亦溫明明喜歡自己,為何不愿表露?如今塵埃落定,自己沒有了回頭路,他才舍得表露?
周亦溫失神的跟著南意從春閣樓走出,他緊緊的握著手帕,揣摩著葉絕雙的心,可無論如何,都無法將其猜透,這種感覺,真的很折磨人,會被折磨瘋的那種程度!
“周丞相,我們出去后,你同葉姑娘說了什么?怎失魂落魄的?像變了一個人。”好奇心催使著南意開口問道,她心里還是有幾分擔憂的,誰知想要的結果沒能得到,還把周亦溫給折進去了。
周亦溫不想回答,只是呆呆的往前走,南意便沒有再問,許詩年打了一個哈欠,他有些累了,但是瞧著周亦溫這副樣子,心里還是放心不下的,陪著他回府了,南意和風易詞因天色已晚,再加上周亦溫有人相伴,便回宮了。
“周丞相,你別這副鬼樣子?這讓怎能安心的回府睡覺?有什么事跟哥說,大事幫不了,小事不想幫,別憋在心里難受著。”許詩年說完,讓侍女取酒過來,沒有什么事是酒解決不了的。
常言道,醉酒解千愁!
“你怎不能安心睡覺?這里是傅府,我還會死在自家府中不成?你忙去吧,別煩我。”周亦溫語氣冷淡道,他如今就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心里很亂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