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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憫聽之，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也無權去過問，投過去的目光也帶有幾分憐憫和同情，程芊薇只能用笑意來掩蓋內心的苦楚，她也不敢看向付憫，因為她不想看見付憫可憐自己的樣子。
“我聽聞春閣樓的姑娘說，你只賣藝，不賣身。”
“的確，我剛開始寧死不從，可后來……”程芊薇把話說到一半停下，屈辱的淚水隨著眼眶不由自主的落下，她的病還未好，臉色還有些蒼白，這么一哭，鼻尖泛紅，有種我見猶憐之感。
后來，還是從了。
“你放心！將軍絕不會讓你白受此屈辱的！”付憫義憤填膺道，程芊薇很有自知之明，自己與將軍乃是萍水之緣，怎會為了自己去得罪春閣樓的閣主？
況且，春閣樓的勾當，絕非明面上那般簡單。
“這乃是我的命數，我認，將軍救我于我危難我已感激不盡，怎敢再勞煩將軍？”程芊薇婉拒道，她不敢再去奢求什么，只要能從春閣樓出來，一切都會變好的。
可自己這骯臟的身子，還入了賤籍，還有什么資格去喜歡眼前之人？
恐日后連喜歡一人，都成了奢望。
“此事到此為止，程姑娘，我也想幫你，卻無能為力。”南意此言不僅僅是說給程芊薇聽得，更是說給付憫聽的，那時兜了那么大一圈子去詢問程芊薇之事，什么也沒問出來也就罷了。
還不如程芊薇自己說的多，真不知兜那圈子干什么。
“將軍？你說過，要改一改京國的風氣，可都忘了？”付憫難以置信道，他不想讓程芊薇在春閣樓白白遭那么罪，況且，那只是一處煙火場地，為何就動不得？
“阿詞欠下蘇閣主人情，以春閣樓來還，無論做什么勾當，我都無法去查，因為他說，我身為大將軍，就要守好大將軍的職責，我還去查個屁啊？！”南意提及此事心里就來氣，一口氣把熱茶喝進肚子里，起身就走了。
只留下付憫尷尬的坐在這兒，他不敢跟上去，只好對著程芊薇尷尬的笑了一聲，此刻的南意，可惹不得。
“付將，你近日過得如何？在戰場可有受傷？”
“在戰場怎會不受傷？程姑娘早些歇息吧。”付憫說著端起茶一飲而盡，起身就走了，他總覺得跟程芊薇單獨相處的那種感情，很奇怪。
很不自在。
南意回到屋內，把窗戶打開，躺在床上，看著微風吹進來，把輕紗吹起，月光很柔和的照進來，與燭光相融合，有種別樣之感，只是府邸很安靜，只有耳邊時不時傳來的風聲，沙沙作響。
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直到陽光透光而入，照射在地面和輕紗上，南意這才抬起沉重的眼皮，她伸手擋下陽光，臉上清晰的映出手指的影子。
“將軍，外面的花開了。”付憫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一夜之間，不少的花都爭先恐后的綻放，南意起身洗漱過，打開門出去。
果然，花真的開了。
程芊薇穿著一身桃粉色衣裳，戴著桃粉色發簪，從屋內走出，臉色紅潤，比昨日好了許多，她看著院里的花，笑的很是燦爛，付憫目光移她，瞬間眼前一亮。
“將軍，早。”程芊薇滿懷希望的打著招呼，南意點頭示意，大致的看了兩眼，便去軍營了。
接下的時日，南意一直住在軍營，風易詞也未曾過來看過她，直到風余雪的冊封禮，南意不得不為了禮數，前去參加。
回宮的路上，街道的百姓都在議論風余雪，許詩年和付憫跟在南意的身后，入了宮，冊封禮，官員都穿著官服，彰顯氣派。
冊封禮還是一如既往的繁瑣和無聊，南意站在不顯眼的地方，等待結束后，就準備離去，就被南常緒給叫住了。
“意兒，你把程芊薇給帶到哪去了？如今朝堂混亂，你可要注意些。”
“帶到將軍府了，父親放心，絕不會出差池的。”南意轉身回應道，便看見被大臣們被圍著的風余雪，他得意的沖自己揮了揮手。
南意仿佛看小丑那般，不由的笑出了聲，他怕不是有病吧？這有何可炫耀的？自己的身份在這擺放著，他還敢把京城翻個天不成？
“你拿什么保證？趕緊把人給處理了，這時候可不能被人抓住把柄，墨王爺可盯著你呢。”南常緒緩緩道，風余雪封號為墨，陛下喜歡他為人處事分得清黑白，切莫做下糊涂事。
寓為警告。
“父親，此時我心中有數，軍營還有事，我先走了。”南意話音未落，就轉身走了，付憫和許詩年緊隨其后，風易詞在遠處看著南意漸行漸遠的身影，卻無法上前與之搭話，他還要應對朝臣。
如今的朝堂，亂成了一鍋粥，陛下的發鬢也跟著白了不少，若不是有風易詞的幫忙，他都得把這頭劈成兩半來用。
南意回到軍營，心不在焉的坐在椅子上，風余雪一但有了封號，再加上朝臣的擁立，會對風易詞的儲君之位有很大危害性，對付過風瀾華，又來了一個風余雪。
這次沒有上帝視角，而這盤棋的輸贏也只能靠自己，每一步都要謹慎細微，因為自己根本不了解風余雪此人，也該著手去了解了。
“付將，同我去傅府。”南意說著騎上馬，如今沒人能比周亦溫更能了解風余雪了，他身為百官之首，再加上朝堂如今的動蕩，問他準沒錯。
總不能讓風易詞，一人去面對這些。
“將軍！我也去！！”許詩年說著也騎上馬跟了上去，洛川無奈的搖了搖頭，好在天色馬上要就暗下了，將士們也快操練結束，若不然又該一人忙三人的活兒。
等到傅府，天色已暗下，南意直奔周亦溫的住所，路過后院時，傅錦在涼亭內刺繡，燭光格外的明亮，許詩年只是談談的看了一眼心里就很滿足了。
“周丞相，你怎么如此憔悴？看什么呢？”南意剛進屋，看見周亦溫的臉色，大吃一驚，仿佛被人吸干了精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