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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誰!”安馥珮瞪了眼澤王,“把我姐妹抱出來!”
澤王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又回頭看了眼瘢痕累累的鬼臉女,搖頭,“你還是把蔡城主閹了吧!”
蔡思源面色蒼白,腿根冷颼颼,“澤……澤王殿下。”
澤王安慰道,“本王奏請陛下,封你為大內總管便是。”
四周忽然發出哄笑。
“蔡狀元不會真的成為大內總管吧?”
“若是的話,那他就是歷史上最有才華的大內總管了。”
蔡思源臉色更難看了,恨不得暈過去。
最后,他叫了個衙役,抱起鬼臉女。
安馥珮挾持蔡思源,走出府衙,一眾衙役手拿著刀和水火棍,蠢蠢欲動地跟在后面不遠處。
因著安馥珮一只手扣住蔡思源的脖子,一只手持刀抵住他命根子,二人離得很近。
蔡思源似有察覺,顫抖問道:“馥……馥珮,是你嗎?”
安馥珮邪惡冰冷,“即便是我,你有證據嗎?”
看看前面已是大路口,再沒有人能攔住她,安馥珮便縮回小刀,在蔡思源肩上推了一把,把他推到身后衙役的刀口上,然后搶過鬼臉女,回身便跑。
豈料,她穿著澤王的袍子,并不合身,主要是太長了,一腳踩在袍擺上,一個踉蹌摔了下去。
身后的衙役見狀,蜂擁上來捉她。
不過澤王的速度更快,伸手攬住了她的腰。
“小樣,穿本王的袍子,不知道搭配穿高跟鞋嗎?!”
安馥珮回身往澤王的胸口推了一把,“滾犢子!”
兩人挨得極近,動作又快,在后面的人看來,好像是打了一個回合。
安馥珮推開澤王便跑。
身后的人緊追不舍。
其實安馥珮的輕功已經見長,可是抵不過這袍子大長,礙手礙腳老是被踩到,影響速度。
跑了好久,都沒有把身后的人甩掉。
安馥珮很郁悶。
衙役們也很郁悶。
要么她索性跑快一點,讓他們抓不著,見不著蹤影,好讓他們歇工回衙門。
要么她索性跑慢一點,讓他們把她抓著,也好回去交差。
可她跑得不快又不慢,既讓他們抓不著,又讓他們跟不丟,這簡直就是故意的啊!
從晌午一直到下午,快跑遍潯陽城。
安馥珮也累極了,她手上還抱著紅燭,袍子又不合身,跑著跑著就跑到一條死胡同了。
前有高墻,后有追兵。
澤王還是追兵里的第一名,此時堵在巷子口,笑得氣定神閑,看著她連跳了三次墻都跳不上去。
“看你往哪里跑!”
安馥珮氣極了,脫下一只鞋子扔他胸口,“你妹,已經穿了高跟鞋了!”
澤王捧著一只鞋子,“這么說,是怪本王啰?”
“就怪你!”
眼見后面衙役快追上來了,安馥珮忽然看到澤王腰間掛著的桃花戒指,靈機一動。
“怎么沒有早點想到!”安馥珮不無懊喪道。
當下抱了紅燭鉆進戒指的多維空間去了。
后面衙役追上來,只看見一個澤王,還奇奇怪怪地抱著一只鞋子。
“那個人呢?”
“大概收工了吧。”澤王懶洋洋地說。
“收工了是什么意思?”其中一個衙役瘋狂捏腿,追了半天太累了,腿都跑酸了,果然他們是神鬼臉女釣著耍的。
澤王走出巷子,只見蔡思源一臉鐵青地靠在墻上,氣喘吁吁。
他對他很厭惡,忍不住嘲諷一句,“剛剛那個鬼臉女抓住你的時候,威脅你什么?”
蔡思源立即戒備地站起身。
澤王微微一笑,“不用回答,本王聽見了。”
澤王的心情很愉悅,抱著一只鞋子,走了。
小泗牽著一匹馬在街口,他是來接應安馥珮的,可是一直沒有接到她。
不是他沒看到,而是安馥珮戴著鬼臉面具,他認她不出。
“安神醫呢?”
“她不是在家睡大覺嗎?”
“有嗎?”小泗不解地撓頭。
澤王篤定道:“有!”然后接過小泗手中的馬轡,騎馬回到望秋院,下了馬,直至自己房中,才把安馥珮喊出。
安馥珮抱著紅燭從空間戒指中出來,先揭了鬼臉面具,換下袍子,讓澤王安排人將紅燭喬裝打扮后先送出潯陽城。
接著,又派小泗等人去城中散布消息,多名鬼臉門的人盜了唐博湖的詩假扮唐博湖,不但刺傷了決明,還在府衙把刺傷決明的人犯劫走了。
小泗見安馥珮果然在家中,感覺是見鬼了吧!明明看見安馥珮打扮成唐博湖的模樣出去的,又沒見她回來,怎么會在家中!
安馥珮又將《一剪梅》這首詞抄錄多份,貼到潯陽城各處。
澤王見安馥珮安排得這么妥,是徹底把唐博湖洗白白了。
“唐兄的腿快好了嗎?”
安馥珮道:“應該差不多了吧,我們去看看。”
二人因到洗秋院安置唐博湖的房間。
澤王掀開被子,只見唐搏湖雙腿植豬皮的地方,豬皮已經脫落,長出新的肌膚,白白嫩嫩,連疤也沒有一個。
“他好了。”
“那我就給他停麻藥了。”安馥珮將唐博湖身上的鹽水、儀器全卸了。
這種丙泊酚的麻藥,一旦停藥后蘇醒極快,安馥珮怕唐博湖醒后看見自己尷尬,便對澤王道:“你在這兒看著他吧。我先去休息了。”
安馥珮走出房間,在院子里伸了個懶腰。
邱玲瓏適時地找過來了,說已經給她備好浴桶放好溫水了,廚房也準備好了晚餐,問她先吃飯還是先洗澡。
“成年人做什么選擇啊,當然是全都要啊!”
說話的人是舒繞梁。
邱玲瓏都無語了,關鍵安馥珮真的不做選擇。
她覺得她需要多做點攻略,再多了解安馥珮一些。
另一邊,唐博湖迷迷蒙蒙地出現在潯陽街頭,對著墻上張貼的一首詞出神。
雨打梨花深閉門,孤負青春,虛負青春。賞心樂事共誰論?花下銷魂,月下銷魂。
愁聚眉峰盡日顰,千點啼痕,萬點啼痕。曉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這不是他夢中所作的詞嗎?
他都還沒有寫出來,怎么潯陽街頭已經在傳誦他的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