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人沿著江邊往回走。
還是很冷,兩個人都連連打噴嚏。
安馥珮一邊走,一邊擺弄她的手電筒,擺弄了好久。
澤王都看不下去了。
“能不能別弄手電筒了?”
“不弄手電筒弄你?”
“不是,就是那個啥,深更半夜的,那光照著你臉,特別像個鬼。”
澤王說著,奪過她手電筒往自己下巴一照,配合地伸長舌頭。
略略略,還真像個鬼。
安馥珮劈手奪回手電筒,澤王笑笑,拉著安馥珮把她籠入懷里,“我們的安安即便是鬼也美得很。”
頭枕在澤王胸口的安馥珮忽然觸到個硬硬的東西。
“這是什么?”
安馥珮記得澤王已把他身上的零散東西都收到空間戒指里面了,怎么還有東西。
她也就那么隨口一問,沒想到澤王立即驚惶地捂著胸口退后兩步,“沒什么,這,你不能看。”
安馥珮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為何我不能看?是什么寶物?”
轉眼看見澤王緊張的樣子,她不由得心顫了顫,試探道:“是那個女人的?”
“嗯。”澤王恍惚似不知所以,“不……不是,反正你不能看就對了。”
“那女人是誰?”
“你怎么又來了?”澤王舔了舔唇,顯然不高興她提起這個話題。
但這個問題,偏偏安馥珮非要知道不可,否則她睡覺都不踏實。
“你一直在找的那個女人是誰。”
“本王找的就是你。”
“咱們以前沒見過吧?”
“見過的,小時候見過。”
“就算小時候見過,但你從十歲開始找她的時候,她就已經十八歲了。”
澤王道:“三歲看老,我見過你小時候的模樣,便知道你十八歲長什么樣,畫了你十八歲的樣子找你。”
這話是安馥珮對紅燭說的,原本就是瞎編的,這時候澤王卻用這句話來回答她。
安馥珮想了想,后退一步,“你就說嘛,就算她是你前女友,我不吃醋就是。”
“什么前女友?”
“就是你很愛卻不可得的女人。”
“啊?你居然詛咒本王得不到她?!”
安馥珮腳步猛地一頓,“居然真的有這么個女人!”
虧她見澤王每次說得信誓旦旦,還以為澤王說的是真的,他找的人當真是自己。
原來,他真的有白月光,還是個比他年紀大的女人,而且他現在還在肖想得到那個女人。
那她安馥珮算什么?
“混蛋,渣男!”
“本王何德何能得此殊榮?”
“你既然還沒有放下她,干嘛來招惹我?”
“蒼天可鑒,本王一直找的就是你!”
“我信你個鬼,謊話哪怕說一百遍也不會變成真的。”
當時兩個人已走到泊著的小船邊兒上,但安馥珮生了氣,扭頭獨自往回走。
走了沒幾步,澤王從后面追上來,攔腰抱起她,不由分說扛在肩上,點著岸邊一躍,躍到船上去了。
安馥珮極力地掙扎,意欲下船。
澤王便起了錨,讓船漂蕩出去。
“安安,你得信我,本王找的人真是你。”
“行,我信你,把你藏懷里的寶貝給我看看。”
“這不能給你看。”
“你瞧,你心里有鬼。”
澤王沒有答話,怔怔地站在月光下。
此時船已經漂到江中心,四面都是水。
澤王忽然往懷里掏了掏,取出一個四方扁平的東西。
順著月光,可見是一件玻璃一樣的制品,里面夾著一張像是照片一樣大小的畫。
隔著一段距離,安馥珮自然是不能看清畫中的女子長得什么樣。
澤王一揚手,將那件東西扔到江里頭去了。
這個舉動,讓安馥珮措手不及。
“你怎么把它扔了?”
黑漆漆的夜里,那東西掉在江里連個聲響都沒有,便沉了下去。
“嗯,本王有你,其他什么都不要了。”
澤王話是這么說,眼睛卻看著江水。
“你就是寧愿把它丟了,也不給我看?”
“嗯,不給你看。”
“到底為什么?”
“本王怕……怕你見了那東西,以后就不愛本王了。”
“可現在這樣,我心里也不舒坦啊。”
“你心里不舒坦,本王安慰你便是了。”
澤王大踏布地走進船艙,放下簾子,上來就解安馥珮的衣帶。
安馥珮雙手抵住他的肩,“這就是你說的安慰?”
“乖,衣服濕了,穿著濕衣服很冷的。先脫了,這里有干凈的被褥。”
澤王這一說,安馥珮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來,扭捏道,“我自己來吧。”
“嗯。”
澤王倒也不勉強,便放開了安馥珮,從柜子里取出褥子,鋪在床榻上,又取出被子,鋪好,然后跑去生炭火。
安馥珮冷得發抖,也不矯情,脫了衣服,鉆到被子里去了。
那船行進的速度突然快起來,安馥珮推開窗一看,只見江中心老大一個漩渦,吸著小船往漩渦漂。
“快快快,把船撐回去。”
澤王也看見那漩渦了,撐著船往回走,“你看,一吵嘴就會有不好的事發生。”
“那也不看看是誰的原因。”
幸虧發現得及時,澤王拿竹篙撐了兩下,小船又開駛回來了。
澤王將小船系在岸邊的一棵槐樹上,然后回到船艙。
此時,炭盆已經燒得暖暖的了。
澤王三兩下脫了濕衣。
安馥珮乍見他這一身,羞得滿臉通紅,“流氓!流氓!”
澤王笑道:“這流氓正是你夫君。”掀了被子便往里鉆。
安馥珮還要阻他,澤王嚷道:“冷!冷!”
安馥珮松開了手,澤王立即鉆了進來,果然帶進來一身寒氣。
他倒也不碰她,遠隔著一段距離躺下了。
安馥珮思想他大約是怕冷到她,回想自從認識他,澤王對她照顧確實夠細心的,安馥珮慢慢地朝澤王挪了過去。
兩個人終于是抱在了一起。
兩個人,總比一個人暖和吧。
安馥珮頭枕著他的臂彎,側了側身,向窗外看去,忽見窗外黑沉沉的,她又叫了起來,“咦,月亮呢?怎么沒了?”
澤王也張眼看了看,“唔,現在是上半月,到了后半夜就看不到月亮了。”
“額,你不知道,其實我不是這個意思。”
“即使你看不到它,它也在天上呢。”
“好吧,你贏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