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朝宗快步走出帳篷,氣沖沖地,并未向易惜兒交代只言片語。
易惜兒只道鄭朝宗是去籌謀怎么偷安馥珮制藥的法子了。
怎知鄭朝宗其實是被她氣走的,她與抗時疫藥失之交臂。
鄭朝宗這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易惜兒身邊的一個老嬤嬤在帳篷內來來回回地踱步,“安氏這是以為自己手中有藥,就可以拿捏我們了,她驕傲地都忘記自己是蔡狀元的妻子了。”
易惜兒在床邊支著腦袋,眉頭緊鎖,“是啊,跟沒有文化的人講不通道理。”
這個老嬤嬤是易惜兒的乳娘,看到易惜兒這個樣子,心疼得不得了,“小姐,你先自己放寬心,氣多了傷身。到最后,她不敢不給藥的。”
她在帳篷簾子后面探頭探腦地看了一番,然后掀開簾子出去了。
“小姐,你在這陪著狀元公,我去看看就來。”
另一邊,安馥珮舒舒服服地呆在她的超級豪華大帳篷里面,躺在舒軟的榻上,很快就睡著了。
她的睡相并不安穩,一邊的手和腳都露在外面,把棉被卷成一團,當成抱抱熊那樣抱著。
寬松的袖子自然上卷,修長的手臂,有半截露在外面,肌膚在帳篷透進來的陽光映照下,瓷白瓷白的。
幸而帳篷中生著炭火,所以里面很暖和,安馥珮凍不著。
帳篷外面傳來激烈的爭論聲。
一個說:“我就進去看看。”
另一個說:“安神醫睡下了,不要打擾。”
這一個非要往上湊說,“我是她的下人啊。”
那一個想把她趕走,“安神醫要休息,不需要下人。”
可這一個還是不死心,“那你有抗時疫的藥嗎?給我,我即刻就走。”
那一個道:“你又沒染時疫,討藥什么用?”
這一個道:“我是為了安氏好,她年輕,又沒教養,都不懂事,不知道連自己的丈夫都不救,傳出去會被人詬病的。”
安馥珮皺了眉,這一個人聲音她熟悉,是易惜兒身邊的人。
全嬤嬤。
安馥珮對全嬤嬤說什么,毫無興趣,她只是有點生氣,好不容易睡一覺,就這樣被打攪了。
安馥珮在床上翻了個身,聲音迷迷糊糊并沒有醒透,“小陶,我不想聽見這個人的聲音了。”
陶征山的聲音很恭敬,問:“安神醫,你是要讓我把她殺了?”
安馥珮道:“那倒不用。”她睜開眼來,垂眸看看手上的指甲。“你只要拿一枚納鞋底的針往她每個指甲縫里戳一下,她以前就是那么對我的。”
陶征山遲疑了一下,“這樣的話,她會很吵,還是殺了干脆。”
安馥珮凝眉,“有種叫啞穴的穴位,你沒聽說過嗎?”
陶征山恍然大悟,“這個可以有。”
全嬤嬤在帳篷外面有點崩潰,這兩個人當著她的面,漫不經心地討論是殺了她好,還是針扎她比較好,視她仿若無物。
她大叫起來,“安馥珮,我就知道你在里面,你裝什么死!蔡狀元他是你的丈夫!他現在染上時疫,都是被你給傳染上,你現在明明有藥,卻不給他吃!有你這樣的妻子嗎?!”
安馥珮從榻上坐了起來,看著自己的指甲笑了笑,“全嬤嬤,你還是保持現在這個狀態,我比較習慣,剛才那個你太裝了,都不像你了。”
全嬤嬤在外面叫:“安馥珮,像你這樣的人,是要浸豬籠”
話音忽然中斷,應該是被陶征山點了啞穴了。
帳篷外面人影晃動。
小泗很巴結地問:“陶相思,那個,折磨人這種事情,能讓給我做嗎?”
陶征山沒有答話,但是小泗把全嬤嬤給拖走了。
陶征山仍然像一尊石像一樣,守在安馥珮的帳篷外面。
安馥珮徹底清醒了,全嬤嬤的出現,至少提醒了她一件事,她應該盡快跟蔡思源和離,要不然這些人會無休無止地纏著她。
就,挺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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