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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就別再猶豫了!時間不等人,咱們還是快些啟程吧!只要救下長姐,哪怕是讓她陪著您一輩子青燈古佛,也好過給太子殉葬!”
梁氏不是猶豫,只是在想,要如何跟城陽侯和林母開這個口。
她隨著三皇子和蕭暮雪一起,趁夜趕回了城陽侯府。
雖然時辰已晚,可是,城陽侯還是憂愁滿面的無以入眠。
林母也是直到此時才想明白,林幼儀為何會在入宮之前,特意將五福留在了她身邊。
看來,一定是出了什么要緊的事情。
但林母不敢多問。
她心下清楚,林幼儀明顯就是不想讓她知道的太多,她若問了,只怕會給林幼儀招惹麻煩。
可是,看著城陽侯愁眉緊鎖的模樣,林母的心里面也不好受。
這樣窘迫的僵局,直到梁氏的到來,才被打破。
城陽侯乍聽聞梁氏來了,心下陡然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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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讓林母先歇著,便準備去見梁氏。
“梁氏夫人夤夜前來,妾身若是不露面的話,只怕有所怠慢,不合規矩吧?”
“沒事兒,我就說你已經歇下了!”
林母擔憂的點了點頭,目送城陽侯走出了屋子。
看著城陽侯離去的背影,林母還是擔心不已。
她快速取了一件城陽侯的斗篷搭在臂彎上,緊接著,又放輕了步子追了上去。
林母轉過回廊來到前廳門外,就聽到梁氏與城陽侯說話的聲音。
“侯爺,瑤兒的事情可是真的?”
“是!”
“那您可有解救瑤兒的辦法?”
城陽侯的沉默,也算是變相回答了梁氏的問題。
“您是沒有辦法,還是壓根兒就不想救瑤兒?過了今夜,瑤兒就要被逼殉葬了!您竟然還坐得住、睡得著!當年,您是如何答應我的,您都忘了嗎?”
梁氏潛心修佛十余載,今夜,還是她第一次如此急切,如此按捺不住性子。
其實,在梁氏說出“殉葬”二字的時候,門口處站著的林母,便因慌亂失措而下意識地扶了一下門框。
只是一個輕微的響動,便讓城陽侯察覺到了有人在外偷聽。
他一猜就知道,那人定是林母。
梁氏說話的時候,目光便一直注視著城陽侯。
所以,當城陽侯發現門外有響動,目光不自覺看過去的一瞬間。
他面上出現的微乎其微的神情變化,也讓梁氏緊跟著就猜到了其中的端倪。
“侯夫人若是來了,便請進內一敘。”
林母又是一驚,但還是快速調整好情緒,邁步走入了廳堂。
“適才見侯爺離開的匆忙,又衣著單薄,這夜深風露重的,便想著追上來給侯爺送件披風御寒。沒想到,倒是打擾了你們敘話。”
“侯夫人言重了,其實,我今夜冒昧登門,是來找你的!我有事相求,還請侯夫人一定幫幫我!”
梁氏說著,便面向林母起身屈膝行禮。
林母大驚,趕忙上前扶住了她。
“梁氏夫人,你這是做什么,萬萬使不得呀!”
“侯夫人,我不是不知,都怪瑤兒自己不爭氣,才落到如斯境地,可她終究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就這么被逼殉葬!”
“為什么會這樣?我……我確實不知道此事!”
林母雙手扶著梁氏,說話間,滿臉疑惑與愕然的轉頭看向城陽侯。
城陽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后,也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
他怎么會不想救蕭沁瑤?
即便蕭沁瑤千錯萬錯,可她終究是侯府的女兒!
然而,城陽侯又何嘗想不明白,林幼儀入宮的時機如此巧合,定然都是穆錚一手安排的。
穆錚這樣做,一是為了保護林幼儀,二也是在警告侯府諸人,不要把主意打到林幼儀的頭上!
堂堂瑞親王的雷霆手段,滿朝文武,誰人不知?
穆錚一句“自愿殉葬者,可不牽累株連母家”,就是說給城陽侯府聽得!
這情,要怎么求?
“侯夫人,瑤兒有錯,但她畢竟還小!千錯萬錯,都是我這個做母親的錯!求求你,救救她!今次之后,我定不讓她再亂來!待她脫險,我便帶她在寺中修行,絕不讓她給你們添麻煩!”
“梁氏夫人,你別這么說,我……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又如何救得了大小姐?”
“你可以的!勞煩侯夫人入宮向四姑娘求個情,只要四姑娘肯出面,瑞親王一定會網開一面,饒瑤兒一命的!”
“幼儀?她……”
“侯夫人,你我皆為人母,生子之痛、養兒之憂,沒有人比你更能深有體會!我已皈依,原也不該奢望什么,可我只想這幾個孩子能夠平平安安!”
梁氏聲聲懇求,卑微至極!
林母本是個心軟的人,更何況!她自己也有一兒一女。
一想到這樣的事情,若是發生的林幼儀與幼子的身上,她當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林幼儀不知所措的看向城陽侯,城陽侯也知道她性子軟,只能從主位上走了下來。
“幼儀如今在太后的宮中,任誰都見不到她!昨兒個蕭妃去了,還被太后給予訓誡了!這事……沒你想的那么容易!”
“我知道不容易!可事關瑤兒的性命,再難我也要試一試!若非時間緊急,我定休書向父親求助!可是眼下……也就只有四姑娘還在瑞親王的面前說得上話了!”
梁氏放手抓住林母。
“侯夫人,我求求你,求你盡力一試!若是如此,還是救不了瑤兒的話,那我也認命了!可身為人母,我總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認命!”
“我……我姑且一試!”
“當真?那我明日天一亮便隨你一同入宮!”
“不用,如此,反倒落人話柄。我只說是想念幼儀,入宮探望。梁氏夫人,你放心,我既嫁給王爺,那瑤兒也是我的女兒,我會盡力的!”
“夫人……”
林母話音剛落,城陽侯便緊張的喚了她一聲。
林母安撫的拍了拍城陽侯的手臂。
待安置好梁氏后,城陽侯牽著林母回到了屋子。
“夫人,你可知,幼儀入宮侍奉太后,實則是瑞親王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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