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奇幻
科技學堂和水師學堂入駐后,雍王府基本上是從中線一分為二的。
東邊科技學堂,西邊水師學堂。
教學戰艦是一艘天津水師的廢棄小艦艇改造的,就停在王府中間的景觀湖里。
景觀湖很小,基本也就夠戰艦啟動一下。
運過來也只是為了讓學生們真切感受到新式戰艦跟老式的主要區別在哪,因此在每個改動的地方都做了新舊對比。
炮臺是最重要的“提升項目”之一,當然也是有新老炮臺對比的。
好在運過來的時候池夏就擔心上船授課的時候有人誤操作,把炮彈都換成墨水彈了。
兩邊院落里的學生都被這巨大的炮聲震得一愣。
鄭元寧原本還在和張若霽說話。
聞聲一下跳了起來,拉起張若霽就往外跑。
張若霽下午靠話癆自來熟成功上他家蹭了一頓飯,晚上非要拉著他“秉燭夜談”。
鄭元寧從小到大沒接觸過這么博學又這么愛講話的人。張若霽都不用他接話就能滔滔不絕說很久。
如果他接了話提了問題,那張若霽更是能給他條分縷析,講得透徹到不能更透徹。
一下午加一晚上說下來,他剛才都已經有點昏昏欲睡了,這一下才驚醒過來。
張若霽還有點茫然:“怎么了?這什么聲音,打雷了么?”
鄭元寧剛把他拉到院子里,又聽得一聲炮響,敏捷地把他按倒在了地上,一手護住了他的頭。
這一聲炮響后。
鄭元寧覺得地面都震了震,抬頭一看,張若霽背上和他手上都是散落的墨水點子。
張若霽爬了起來,一臉疑惑地看他,甚至還伸手在額頭摸了一下:“墨水?哪里來的?”
“是墨水炮,”鄭元寧把他往墻角一塞:“你在這蹲著別亂跑,我去看看。”
“誒!我跟你一起去啊,”張若霽回過神來,趕緊跟著他:“你一個人去出點事都沒人知道!”
鄭元寧:……
這口沒遮攔的。
見他已經跟著跑了出來,鄭元寧也來不及阻止:“那你跟著我別亂跑,可能是對面水師學院有人在弄船上的炮彈。”
張若霽驚呆了:“什么?現在又不是上課時間。誰這么不靠譜跑去玩炮彈啊再說炮彈那是能瞎玩的么?萬一剛才落得偏一點,豈不是我們都死了。”
鄭元寧沉著臉,好看的面容像是覆了一層寒霜:“剛才本來就沒偏,如果炮彈里裝填的不是墨水,我們現在不死也殘了。”
“墨水?”
“是在福州實戰演練的時候,貴妃娘娘研制的,比一般炮彈的威力減了九成,只是為了標記對面將士有沒有被炮彈打中。”
張若霽被他拉著一路跑,氣都喘不勻了,還不忘說話:“還有這種炮彈!之前傳聞里都沒有說過啊。”
鄭元寧無暇再和他多說,他已經一路跑到了王府中間那處小的景觀湖,然而水面上就孤零零飄著一艘船,根本沒有人。
他四下一看,站定了一個點,叫張若霽:“你在這守著,要是有人上岸,一定別讓他跑了。我游過去看看。”
“哎哎哎,別啊!你別亂來啊!”
倆人還說完話,又是“轟”的一聲。
這一顆炮彈居然直接落在“教學艦”的甲板上。
這船本來就是廢棄船改造的,被這一炸,直接船身傾斜,翻倒在了水上,慢慢往水底沉去。
張若霽阻攔不及,鄭元寧已經如一條魚一樣滑進了水里。
黑漆漆的夜里,人入了水,只要不冒頭換氣,那簡直就跟消失了似的,直接看不見了。
張若霽只能著急地搓手,盯著水面看。
找來找去看不到鄭元寧,卻看到身邊幾步遠的地方有個黑衣服的人借著水草的掩護爬上了岸。
他下意識地伸手要拉這人一把,這人卻甩開他就要跑。
張若霽動作比腦子還快了一步,一把就抓住了他:“站住!”
他今年才十四,身量都沒長開,比這人矮了一頭。
黑衣人惱了:“放開我!”
“你別想跑,我是張若霽,我反正已經記住你的臉了,你跑了我也保證把你找出來。”
他在國子監里就有“過目不忘”的名頭,這邊學堂里知道他的人也不在少數。
但這人卻根本不理,用力甩開他的手就要跑。
張若霽想起剛才鄭元寧囑咐他的事,情急之下直接撲上去掛在了他身上:“來人啊!抓賊啊!”
剛才的炮響本來就驚醒了不少學子,已經有人在院子里觀望了。
聽到這里有動靜,兩邊院子里都有學生跑了過來。
弘晟來的最早,他原本都是下課就回府的,只是今天覺得自己考得太爛,打算在宿舍“躲”幾天。
沒想到就遇上了這種事。
雖然平時看張若霽那一幫人覺得他們很“裝”,但畢竟是自己班里的人,見張若霽跟人扭打在一處,還是趕緊上來幫忙。
來的人越來越多,認得弘晟和張若霽的人也不少,紛紛上來幫忙,總算是把黑衣人制服了。
弘晟皺眉看張若霽:“這誰啊?你們怎么打起來了。”
“多半是戰艦上開炮的人。”
張若霽臉上被黑衣人的胳膊肘撞了好幾下,衣服也被扯開了點,看起來有點慘。
弘晟正要陰陽他“君子動口不動手”。
就聽他補充道:“元寧和我一起過來的,他去船上看情況了,讓我在這里守著。”
弘晟的話拐了個彎:“打得好,哪個不知死活的,敢在這里開炮!讓小爺我也來看看!”
張若霽抹了把臉:“有沒有人能弄條小船來,到那邊戰艦上去看看。不知那邊還有多少人。”
鄭元寧就一個人,恐怕要吃虧。
弘晟:“這府里肯定沒有。”
他四叔繼位前那也就不是一個玩樂的人,這湖上連個涼亭都沒建,純粹就是一個景觀,最多夏日在水邊避個暑。
水師學堂的人住在西邊院里,離得稍微遠些,這會才剛圍了過來:“什么情況啊?怎么聽著像是有炮聲。”
一聽人說鄭元寧一個人下水去了,福州水師幾個人先有了動作:“要什么船,我們游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剩下的人圍著那黑衣人仔仔細細看了好幾遍:“這人不是我們水師學堂的啊,哪里來的冒牌貨,竟然敢敗壞我們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