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奇幻
第一百一十二章冊封禮(上)
今年的天氣暖得早。
冊封禮定在二月初一,紫禁城里都已稍稍有了些早春的綠意。
連病了多日的皇后也難得支撐著起了身。
按照雍正的意思,這場冊封禮辦的算是很“盛大”了,除了后宮眾人,宗室宗親們和命婦們也有不少來觀禮。
池夏知道這場冊封禮多半就是春宮圖的“落點”,雖不知道幕后的人要怎么發揮,卻有種“臨考”的感覺。
職業打工人一貫最重視“考核”。
她從早上起來就斗志滿滿地給自己化了個精致的妝容。
整個人精神振奮,容光煥發。
連年妃看到她都稍微多看了一眼,沖她善意地笑了笑。
池夏目光掃了一圈,見郭棉棉依舊縮在謹嬪身后,心里暗自嘆了口氣。
馬齊和張廷玉還在讀冊封的詔書。
滿篇的之乎者也,池夏也沒太注意聽,低頭拜謝:“臣妾叩謝皇恩,謝過兩位大人。”
馬齊前幾天在養心殿還一口一個“不妥”,真當了這個使者,卻果然如雍正所說,非常上道:“娘娘名門毓秀,能為娘娘授金冊是臣之大幸,擔不得娘娘的謝。”
“皇兄,臣弟可是聽說,昭嬪德行有虧,跟別人有染啊。”
池夏準備接金冊金寶的時候,允禵拖著聲音懶洋洋地打斷了。
馬齊手里的金冊遞到了池夏的手邊。
一時不知該放下還是縮回手,直接僵住了。
好在池夏緩緩收回了手:“不知恂郡王在哪兒聽說的啊?這種糊弄人的鬼話都能騙到你,家里的虧空想必也是這樣被人騙著落下的?”
不提這一碼事也就罷了,一說虧空,允禵就想起自己那一日被她壓在眾人面前“教育”的事。
瞬間沉了臉色:“昭嬪好利索的嘴皮子,就是這樣誆騙了德安,又誆騙了皇兄吧。”
后宮里其實不少人都看過那個“春宮圖”了,但礙于皇帝明顯的偏愛,也沒人敢真的把這件事關聯到池夏身上。
這一會允禵直接叫破了那侍衛的名字,眾人都互相看了看,暗自眼神交流。
雍正方才一直沒動,聽到這里,便親自起身,將金冊金寶都接過了,送到池夏手中:“起來吧。”
池夏“委屈”地抬頭:“皇上,臣妾不起。恂郡王道聽途說,就要誣臣妾清白。此事一日不說明白,臣妾一日不能心安。”
允禵冷笑:“喲,昭嬪娘娘這一手以退為進玩得不錯。那不知娘娘認不認識這物件啊?”
池夏基本上不看都知道他拿出來的肯定是鉆石步搖。
果然,一見那步搖,邊上竊竊私語的聲音都變大了一些。
池夏捂住嘴:“這、這是我在家中時用過的步搖。”
“正是,娘娘倒是敢作敢當,”允禵嗤笑:“那娘娘想必也記得,這是您進宮前送給德安的定情之物吧。”
池夏驚呼:“你、你胡說什么?我何曾跟別人定情?”
一邊喊一邊就轉頭看向雍正:“皇上,恂郡王這樣誣臣妾清白,臣妾是再沒有顏面見您了。”
她臉上全是害怕委屈,雍正忍不住上前了一步想要扶她。
就見她悄悄對自己彎了彎眼。
雍正:……
明知道她時不常就“戲精”上身,他居然還真的連續幾回被她“騙”了。
池夏委屈道:“除了皇上,臣妾不曾和任何人定情。”
雍正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允禵步步緊逼:“那娘娘這只號稱獨一無二的步搖怎么會在德安手里?”
池夏紅了眼眶:“這只步搖我只有早年戴過,后來就丟了,我也不知道去哪了。”
“娘娘的意思是要狡辯到底了,”允禵冷笑道:“既是珍貴的獨一無二的步搖,娘娘居然說丟就丟了?”
“皇兄可能還不知道吧,烏雅德安后來娶的妻子,容貌也和昭嬪娘娘有七八分相像呢,想必是對娘娘舊情不忘啊。”
池夏搖搖欲墜:“怎么可能?我根本不認識他。”
奈何她仿佛是受了打擊,聲音越來越低,這句話都沒多少人聽到。
允禵一下就抬高了聲音壓過了她:“皇上,昭嬪私下跟人定情,卻還欺瞞皇上,還妄圖插手朝廷事務,簡直可惡,如何能冊封為妃?”
池夏低著頭沒再說話,她有點驚訝。
都到這個情況了,鈕祜祿氏居然還沉得住氣,不提她裙子里那首情詩的事?
奈何她跪在那,也沒法去看鈕祜祿氏和郭棉棉的情況。
好在雍正和她配合默契,伸手扶了她起來:“不過是一只步搖罷了,既無實據,允禵還是不要再提。”
一副要將這件事輕輕揭過的態度。
鈕祜祿氏側過身看了一眼郭棉棉的方向。
郭棉棉卻絲毫不為所動。
鈕祜祿氏終于不得不起身:“皇上,臣妾那一日在御花園中,似乎還聽到昭嬪和心腹宮女說話,說收到了德安的信,要讓他的情意陪著自己封妃呢。”
池夏:……
不得不說編故事還是你會編啊。
帶著別的男人的“情意”接受封妃?
真是跟萬壽節上送春宮圖如出一轍的惡心人。
鈕祜祿氏垂著臉,仿佛不太敢說話:“臣妾、臣妾聽到……昭嬪讓人把他的信縫在吉服的裙擺里側。”
總算說出來了。
池夏面露震驚:“絕無可能,倘若有這種事,叫臣妾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鈕祜祿氏:“臣妾絕無半句虛言,昭嬪若是不心虛,叫人驗一驗不就一清二楚了。”
年妃看了一眼鈕祜祿氏,微微皺了眉,覺得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簡單。
反駁道:“就算有,又焉知不是別人放進去陷害昭妃的呢?”
有人先開了口,裕妃也跟著點頭:“年妃娘娘說的有理,此事還是應該從長計議,慢慢盤查。”
允禵怎么都沒想到后宮居然還能有人替池夏說話,冷笑了一聲:“看來昭嬪是心里有鬼,不敢讓人查了。”
“皇上,各位大人,各位娘娘,不必費事去查了,昭妃娘娘根本不認識什么德安,那是我趁昭妃娘娘不在,偷偷縫進去的。”
郭棉棉的聲音細細的柔柔的,說的內容卻如同炸雷一般,一下子把眾人都震住了。
連池夏也掩不住驚訝,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