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奇幻
從那日跟雍正在海灘散了個步之后,池夏把自己從一睜眼就日程滿滿的狀態中擺脫了幾天。
苗苗看她居然又有閑情逸致做飯了,簡直快感動哭了。
“娘娘,您都不知道,最近您不做飯,回回都是那個章娘子去皇上書房送飯!”
池夏特地早上出去買了新鮮的蝦和馬蹄,捏了一籠蝦餃:“怎么了?”
苗苗不滿:“我有一回還瞧見她給皇上布菜。”
出門在外,本來也沒那么細的分工。
畢竟蘇培盛也不能二十四小時連軸轉。
池夏明白她的意思,拍了拍她的腦袋:“小小年紀你想得還挺多。”
“我就比您小兩歲,”苗苗氣鼓鼓地,瞥見院子外面有人走過,趕緊壓低了聲音:“總之,娘娘您留意一下她。我覺得她不太對勁,以前在船上都不打扮的,現在經常描眉畫眼。”
池夏往外一看,剛好看到一個衣角。
她回憶了好一會兒也沒想起來上次在小花廳看到章氏,她有沒有化妝了。
但看苗苗一臉認真,趕緊把蝦餃放上了蒸鍋:“行,我知道了。”
苗苗見她做的小菜已經擺滿了一個食盒,趕緊給她送上了衣服:“娘娘,換這個。”
這是當時在江寧織造局他們特地獻上的新料子,有點像是在絲里混紡了羊絨。
苗苗夸贊:“這個好軟好舒服,應該也很暖和。我剛做好沒幾天。”
池夏依著她的意思試了試,果然輕暖舒服,底色是米黃色,倒也很素雅。
苗苗眨眨眼,塞給她一個荷包:“給您這個。剩下的料子我做了一對荷包,娘娘一個,還有一個給皇上,您就說是您做的。”
池夏:……
你可真的是操碎了慈母心。
要是在現代,怎么也能做個金牌紅娘,戀愛導師。
她看了看上面的刺繡,是并蒂蓮。
倒也不是很復雜,以她的水平應該也能繡的出來。
池夏不好意思辜負她一番好意,只能收起來,等蝦餃一蒸好,趕緊提著食盒溜了。
她已經連續四五天都來陪雍正用飯了。
蘇培盛一見她提著食盒過來,臉都笑成了一朵花:“娘娘,皇上等著您呢。”
他一邊說一邊引池夏往外走。
池夏疑惑:“不是等我吃飯么?這是去哪?”
“主子說,今兒天好,擺在外面,還讓奴才帶了點酒。”蘇培盛有點感慨:“娘娘,奴才已經有許久沒見皇上有這個興致了。娘娘在,皇上連飯都能多用一些。”
以前在雍王府時,十三爺經常來蹭飯,主子還能跟他喝上兩盅,邊吃邊聊些趣事。
從皇上繼位后,這還是頭一回,親自挑了個地方讓人擺飯。
池夏:“行了,今兒是怎么了,各個都這么操心呢。”
先是苗苗,又是蘇培盛。
蘇培盛眼眶有點紅了,笑著拍了一下嘴巴:“奴才多嘴了。”
池夏見雍正愜意地靠在椅中閉目養神,忍不住提高了聲音:“行了。今兒保證讓你們主子添一回飯。也不枉費你跟我講了一路。”
雍正睜開眼,看著她笑:“昭嬪娘娘好大的威風。”
池夏心里有點擔心,她已經不是頭一回聽到別人說雍正食欲差了。
但面上還是哈哈一樂:“我說都說出去了,您哪怕添一口也得添的,不然我不是很沒面子。”
天氣雖好,到底已接近臘月了,海風一吹還是有些冷的。
一頓飯沒吃完,菜都快要冷了,雍正還當真依著她用完一碗又添了一點。
池夏摸到雍正披著狐裘手指還微冷,暗自皺眉:“一會兒叫劉太醫來請個平安脈。”
雍正擺手:“他在看著鄭元寧的父親,還有水師軍中的幾個人。這幾天都出現戒煙的反應了。”
富察金保前幾天被池夏叫的人“押”著在鄭靜的屋里看了一整天。
親自看到鄭靜煙癮發作了四五次。
據說“什么世面沒見過”的富察大人一腳踏出屋子就吐了。吐完爬起來都來不及來給雍正回話,跑回軍營連夜帶走了五六個人。
第二天就連同鄭靜一起,挪到了一個閑置的營房里。
池夏帶著鄭元寧去看過,富察金保直接把這里改造成了“戒毒所”。
倒也方便了太醫挨個查看這些人的情況。
池夏嘆了口氣:“鄭元寧好像好幾天都沒回屋,跟年希堯兩個人簡直快要在船上住下了。”
雍正被她耳朵被風吹得有點紅,伸手揉了揉:“那你不去看看?那個任務進度怎么樣了?”
“三十五,還沒您那個進度條多呢。”
說到這個,池夏有點氣餒:“這小子是個白眼狼吧,我給他找大夫找醫術,他就給我漲十點。怎么好意思的。”
還好她現在也不急著要獎勵,陪雍正吃完飯,正要去戰艦上,就聽見遠處海岸線上一陣高過一陣的吵架聲。
不一會岳鐘琪也一頭大汗地跑來了:“娘娘,您快去看看,那位小鄭公子要在咱們的護衛艦上打洞。”
池夏“啊?”了一聲:“打洞干什么?年希堯呢?”
“年大人跟他在船上吵了半天了,兩個人互不相讓。”
池夏震驚。年希堯還會跟人吵架?
天下奇聞啊。
索性拉上雍正:“您陪我去看看?就當飯后消食了。”
雍正原本不想再“搶”她風頭,想讓她全權處理,但看她一臉期待,到底還是改了主意,只是到了地方,還是有意往后落了一步,讓池夏站到了最前面。
池夏注意力都被鄭元寧和年希堯吸引了。
這倆人早幾天好得一見如故,這會兒卻在甲板兩頭蹲著,跟兩朵蘑菇似的不挪窩。
一見池夏來了。
年希堯趕緊站起來:“師父,你來評評理,船打了洞怎么能不漏水,哪怕塞得再契合,漏水久了不就沉了!”
嗯,沒毛病。
池夏剛要說話,鄭元寧也跳了起來:“我都說了!進了水也還是會被排出去的!不打洞你怎么連上你的蒸汽機!”
哦,好像也有道理。
池夏看這倆說完,一人站在她一邊,互別苗頭,要她評理。
兩個都是收服對象,兩個她都需要維系“感情”啊!幫誰都不好吧。
池夏感覺到了“開后宮”有人爭風吃醋的感覺。
“師父……”
鄭元寧看年希堯一臉“不想跟你說”的表情,嘲諷道:“難怪你這么大年紀了還找個這么小的師父,連試都不敢試,怎么改出最好的船?”
池夏皺眉:“鄭元寧,好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