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奇幻
雨花閣的小花圃不大,主子們有興致要挖紅薯,下人們也不敢閑著,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整個花圃里的紅薯基本都挖出來了。
小不點們剛才都已經洗了手在吃烤紅薯了。
只有雍正手上還沾了泥土,池夏親自端了水給他洗手。
雍正一抬頭就見水盆里映著一輪圓月,折出點點清輝,忍不住笑了笑:“這水中月色甚好。”
孩子們嘰嘰喳喳,池夏沒聽清,正要再問,又被弘晝“真的好好吃啊!”的夸張贊揚打斷了。
蘇培盛剛才得了吩咐,這會叫了好幾個小太監,把地上的紅薯全部歸攏,稱了重量。
喜滋滋地過來回話:“皇上,奴才們點了一下,一共是收了大大小小一百二十個紅薯,去掉昭嬪娘娘方才烤的,還有兩百多斤的分量。”
就這么兩小塊花圃,居然有兩百斤的產量。
他剛才稱完都生怕算錯了,又重新算了一遍。
池夏自己對這個產量沒什么概念,她其實自己也是頭一回種紅薯。
一旁的裕嬪卻很驚訝,她學過管家,進王府也早,早年間幫福晉管理過雍親王的莊子,知道常規作物的產量。
聽到這個數字是真的嘆服,摟著弘晝道:“天申,你說得對,你池娘娘這些紅薯,是真的能讓許多百姓吃飽飯的。”
弘晝似懂非懂。
雍正洗凈了手,將他抱起來甸了甸:“裕嬪教養孩子不易,五阿哥也聰慧懂事,一并晉了位份,明日和昭嬪一起,去向皇后謝恩吧。”
裕嬪是真的知道農民種地辛苦,遇到荒年吃不飽也是常有的事,倒沒想過要奉承池夏這位新寵。
沒想到說了一句實話還有這種天降的好事落到自己身上,一時又驚又喜。
雍正笑著拍了拍弘晝的肚子,把孩子交回給她:“肚子都吃圓了,叫你母妃帶你回宮消消食再歇息。”
這便是要留宿雨花閣的意思了。
池夏送走了一眾妃嬪皇子皇女,一看大老板還在院子里站著,有點疑惑,脫口而出:“今晚還要加班?”
作為皇帝的貼身侍從,蘇培盛是知道這位昭嬪娘娘雖然“侍寢”了多次,實則都是跟皇上在書桌邊對坐半夜的事的。
但他明眼瞧著,今晚主子分明有些意動。
只是昭嬪娘娘這一句話出口,主子眼里的笑意都凝住了。
他不敢再看主子的臉色,恭恭敬敬地低頭站著。
雍正看池夏,就見她手里還拿著一片烤紅薯要遞給他。
笑了笑,自然地轉了話題:“明日班禪就要到京城了,朕要見班禪,還要準備冊封事宜,不一定能在養心殿。”
“好,”池夏點頭:“那我自己去“報到”唄?第三期民報的頭版頭條我都想好啦。就是發電機問世,新水稻種在江南推廣。再請張大人做一個恩科考題解析,肯定有很多書院學子搶著買!”
他們倆人進屋后就沒讓其他人伺候,雍正坐在窗口,一抬頭就能看到月亮,還有若有若無的桂花香從遠處飄來。
雍正點頭:“你先做,刊發之前再給朕看就行。”
池夏看他不想說這個,翻了翻系統,驚喜匯報:“居然有2100分了誒,夠抽二十次了,您想抽什么?”
這幾個月他們還陸陸續續地做了幾個支線任務,攢了一波積分。
雍正揉了揉額角,無奈地收回賞月的視線,反問她:“你想抽什么?”
池夏有點妄念:“我想要照相機,今晚的節目多美啊,月色也美。要是能拍下來,我還能想辦法做個限量版的帶照片的報紙。”
有皇家宮宴實景圖的噱頭,更不愁報紙賣不好了。
雍正拍板:“抽吧。”
雖然他覺得以池夏的手氣可能并不能如愿。
池夏伸出蠢蠢欲動的手,有個大膽的念頭:“您跟我一起抽吧。說不定就能轉轉運!”
雍正握住她的手,在她剛才放出來的光圈里一點。
——恭喜您達成成就:非酋本酋。
池夏“嗯?”了一聲,睜眼一看,浮空的全都是藍色光暈,連個紫色也沒有。
更重要的是,真的有照相機和膠卷的圖紙啊!
還有她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具體提煉方法的橡膠提煉技術。
剩下也基本都是改造改造就能投入使用的東西。
她直接跳了起來:“太好了!我保證以后絕對不碰抽獎池,所有積分都貢獻給您來抽!”
雍正看著她晶晶亮的眼睛,頭一回覺得自己也許也有做個昏君的潛質,若她這會提的是更離譜的要求,在這月色下,或許他也答應了。
他咳了一聲:“明日你還要去向皇后謝恩,今日就不要熬夜了,早點休息吧。”
池夏半點睡意都沒有,敷衍地“嗯嗯”兩聲:“您也早些休息。”
等雍正一走,立刻又拿出了圖紙。
看到半夜困意上涌,翻身就睡過去了。
迷迷糊糊間恍然驚覺自己這行為有點像前世的渣男,一邊跟女朋友說晚安掛了睡了,一邊打了一通宵的游戲。
班禪進京受封在清廷是一件大事。
池夏原本不了解,以為雍正說忙,也就是白天忙一點,晚上總歸還是要批折子的。
沒想到一連好幾天都沒看到雍正的人,還有點不太習慣。
期間也聽了不少關于這位班禪的事。
這已經不是當初給弘歷“背書”,讓康熙親口夸獎鈕祜祿氏的那一位了。
康熙去世、新皇登基的那一天,那位班禪也轉世了。
這一回進京受封的正是新一任的轉世班禪。
這位班禪據說才九歲,一路進京受了累,要沐浴焚香三日再受封,雍正雖是皇帝也得陪著。
好在今天總算受封完成,領了一大堆的賞賜準備回程了。
池夏在御花園迎面遇到過蘇培盛送班禪的侍從團出宮。
領頭那人極為高大,但瘦得離譜。
八卦小能手苗苗都被嚇了一跳,待一行人走過去,忍不住小聲嘀咕:“主子,這也太嚇人了,這是人干么?”
池夏只覺得那人眼下青黑,手上青筋泛起,也有點不適。
沒想到剛一回頭,就見那人手里捧著的御賜鎏金寶瓶“砰”得一下掉在了地上。
他告罪一聲想撿起來,卻手腳都軟得發抖,還是邊上的小太監趕緊扶住了,才沒摔到地上去。
那侍從抖著手想擦頭上的汗,卻沒能成功。
池夏越發疑惑,示意苗苗不要出聲,停住了腳步。
蘇培盛也被嚇了一大跳:“大人沒事吧?要不要宣太醫看看?”
侍從連連擺手,好不容易拿出一塊帕子,在臉上擦了一把,深吸一口氣,瞬間精神了許多。
蘇培盛沒在意,繼續引著他往宮門去。
池夏心里警鈴大作。
這人怎么看怎么不對,不像是病了,倒像是她小時候看的警示片里那些癮君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