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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幾天，礫陽城內都在討論一件事。
“哎，你聽說了嗎，原來蔣二公子真的是個太監。”
“嗨，這個消息早就知道了，之前他不就是從南院扔出來的嘛，這有什么稀奇的。”
“哎呀，之前還以為是假的呢，雖然說他們蔣家家丁都來了，可是那畢竟沒有人親眼看到，還以為他是沒有銀子付賬，被三姐給認出來了，誰知道他那是真的。”
“要我說，他那玩意，早就應該沒了，天天跑那種地方，把家里的夫人不當人看，嘿嘿，你們說，呂家也算是官宦人家，怎么就能把女兒嫁給這種男人呢？”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因為這個。”
有人把食指和大拇指搓在一起，隨后眾人哄堂大笑。
“早就聽說，蔣家兄弟是因為背后有個驃騎大將軍，要不然蔣家怎么這么囂張，別說那個二公子，這個大公子都是個不省心的，他能不知道自己弟弟在外面做的事情？他就是助紂為虐，呂家也是個棒槌。”
“我說大家怎么聽個說書的，為什么和蔣家牽扯了？那說書人明明說的是上一代的事情，也說了是假的。”
眾人互相看看，指著那人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個兄臺，怎么如此單純，說書人說的，就是隱射蔣家的，多么明白的事情，你還看不懂。”
說書的人雖然把蔣耀武和孫學凜一帶而過，最重要的說的是蔣耀斌，但誰都知道蔣家是因為什么而如此囂張的。
礫陽城內流言蜚語不斷，原本還在蔣家的呂小姐，實在是受不了這樣的議論，她一個才成婚沒有半年的媳婦，承受了不應該她承受的事情。
蔣耀武恭恭敬敬的把呂小姐送出府，“弟妹，我知道是我蔣家對不起你，可是如今弟弟已經去世了，他的功與過也都成了過去式，你還年輕，我也不是那迂腐之人，非讓你守著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你若是想要離開，我大大方方的送你出門，你若是不愿意，蔣家大門永遠給你敞開。”
呂小姐微微屈禮，紅赤雙眼，“多謝大哥，我知道在蔣家，大哥對我很好，是我無福，讓大哥操心了。”
看著呂小姐那顫抖的睫毛，蔣耀武有片刻失神，他有了六公主，就不能在有任何的非分之想，蔣耀武收回思緒，想起呂小姐在蔣家沒有過幾天好日子，嘆氣道：“柔然，都是我們的錯，當日的情況很危急，我知道你其實也是不愿意的。”
呂柔然是第一次聽到蔣耀武叫她的名字，一時間心里感動不已，“大哥，那天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就變成了那樣，我知道大哥也不愿意的。”
“蔣府能迎娶到你這樣好的姑娘，是我們的福氣，說到底，還是我那個弟弟不成器，讓你受了這么大的委屈，如今死了，還要讓你蒙羞。”
蔣耀武沒有任何遮掩，把蔣耀斌貶低道：“我也知道，你何錯之有？自從成了親，你恪守婦道，整日在家里操持，公主不善理家，本來這個差事也不能落到你身上，奈何你也推不掉，如今你要走，我不能說什么，只是還希望你能想清楚，回娘家住的這些時日，什么時候想通了，再回來。”
呂柔然揉著眼睛離開蔣府，蔣耀武在門口一直看著馬車的影子不見，才轉身。
誰知剛轉身，就看到六公主那一張冷峻的臉，“還真是情真意切，夫君和自己的弟妹有什么話要說，把人家都說哭了呢。”
蔣耀武走到六公主身邊，扶著她的胳膊道：“那是我的弟妹，你也能想到別處去，耀斌已經不在了，雖然沒有留下一兒半女，可我還是希望呂小姐能留下來。”
六公主側目，“你要讓她守寡？這怎么可能，她還那么年輕，就算是尋常人家，也不會提這么過分的要求吧。”
“我沒有說出來。”
蔣耀武摟著六公主的肩膀，“我只是給她說，蔣家的大門永遠像她敞開，你想想，呂小姐即便再嫁，也不能和之前一樣，呂家也是書香門第，官宦世家，若是接受比他們低賤的人，只怕很難，再說我也沒有提什么過分的要求，全憑她自己的選擇，我只是想給弟弟一個念想罷了。”
六公主沒有說話，蔣耀斌自從成婚開始就沒有過任何值得讓人留戀的地方，而這個當哥哥的還想著給自己弟弟留個念想，也不想想，他這個要求是不是真的能實現？
六公主沉默片刻，徐徐道：“若是她留下來，你是不是也要把蔣府的一些財產給她？”
“那是自然。”
蔣耀武不假思索道：“她真的能為弟弟守寡，那么弟弟的一切都是她的，不僅如此，我還會把自己手里的東西也折一半給她，作為她傍身的財產，這些都是她應得的。”
六公主聽到此處，抬眉略帶嘲諷道：“你也知道這個要求不容易實現，就想用這種彌補的方式把她留下，不過我怎么覺得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蔣耀武把六公主的肩膀死死的摟著，似笑非笑道：“公主，這種玩笑可不能亂說，我對你的心你還不清楚嗎？這個世上，你是我唯一的妻子。”
六公主這才臉色緩和了一些，蔣耀武繼續道：“外祖父要回來了，我接到了他的信，馬上就要回礫陽。”
回了礫陽，蔣耀武就好像有了主心骨，他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也可以專心致志的給自己的弟弟報仇。
天色沒有亮，蘇青還在熟睡中，忽然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吵醒，打了個滾直接下床，花穗小跑進來，看到蘇青那站在地上還瞇著眼睛的樣子，著急道：“公主，是不是吵醒您了？剛才蕭侍衛來了，讓我給您說一聲，孫將軍回來了，已經上朝了。”
原本還迷糊的雙眼，此刻格外清楚。
蘇青挑眉，“回來的真是時候。”
黃氏回來的半個月后，孫學凜到礫陽，而剛回來，就上朝，他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