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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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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默認
作者：口口香酥
更新時間：22112621:31
第九十四章平衡
兩人在這高山之上，看著四處皆是布防的邊關，城樓不是很高，不過三層樓，十米一個守衛，弓箭，長矛，油車等等，應有盡有，不少士兵在巡邏，也有遠處星星點點在閃耀。
下過雨的邊關少了幾分蕭殺，多了幾分溫暖，宋執拉著蘇青靠在身側，低語喃喃，“五年前，我以為自己可以平安一生，五年后，我蟄伏尋找機會，卻一無所獲，讓我最高興的是，撿了三個孩子，有了你的出現，青兒，我沒有經歷那場浩劫，我不知道五萬人死在那延州甬道到底是什么樣子，但我知道，鮮血一定鋪滿了道路，也許，他們也在憤怒，在咆哮，在求救，可是都沒有用。”
蘇青胳膊抬起，輕輕攬住他的后背，“救援軍一般都在軍營，為何那次出動如此多的人，卻沒有救援軍趕到？”
宋執側頭，他的眉宇間全是愁容，好似要把自己吞沒在黑夜中，“五萬人齊出動，救援軍就算有，也在谷隴鎮最遠的東灘郡，東灘郡是函谷關與中原最后一道屏障，如果函谷關被攻陷，那么東灘郡就要肩負起保衛中原的責任，而那次，東灘郡守衛王冬青給皇上陳述，提起自己想要趕去延州救援，卻被大雨阻擋，而且那時都東灘郡內部已經有奸細在擾亂軍民之心，所以他沒有第一時間趕去，等到趕去的時候，災難已經發生，故而調動了東灘郡所有軍力。”
“幽州那次包圍了延州甬道，等東灘郡的軍馬過去，只看到光禿禿的軍營和城樓，里面的軍器，火器還有桐油，包括衣服等等全部都被帶走，谷隴鎮那次也被幽州打劫，過了許久才恢復如初。”
蘇青恍然大悟，“這么說來，幽州那次的進犯，是因為幽州內部要東西？”
“幽州國雖然是個國度，實際上和我們西部的狄戎族差不多，也是由游牧民族組成，幽州內部大多數不適合種莊稼，不過他們的精鐵和銅器格外多，因此大部分地方都靠挖掘精鐵和銅器為生，糧食一半都要通過購買我國的才行，而那一年，是幽州三年大旱最嚴重的一年，精鐵銅器出口所帶去的財富，不能讓許多百姓吃飽喝足，為了吃飽，人們易子而食。”
蘇青捂嘴震驚，“怎么會如此？”
宋執嘆一口氣，“怎么不會呢，大梁內的永城，就發生過一次鼠疫，五年顆粒無收，而且被當地官員圍了起來，不許他們出入，城內的百姓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易子而食是很普遍的存在。”
蘇青這下明白了，如果說大梁在五年前被某種事情刺激之下，發生了那么一場內外戰亂，幽州也是在無奈之下，選擇了屠殺五萬人，造成不可避免的損失。
蘇青道：“五萬人的死，一定讓皇上大為震怒，殺了不少官員吧？”
宋執嗯道：“足足殺了一千多人，朝中很多位高權重的王爺，將軍都死了，就因為救護不力。”
蘇青看著宋執，“你認為死的這些達官顯貴，都是該殺，還是皇上故意為之？”
宋執疑惑的目光看著蘇青，慘烈一笑，“難道還有人會用五萬人的命，換取前途嗎？”
“上位者只需要在乎自己的位置，權衡勢力，平衡朝臣，至于所謂的人，只要在事發之后獎勵生育，給予利益，把自己能控制的人提上來，這樣就可以高枕無憂，又有何不可？”
宋執瞬間捂著蘇青的嘴巴，“不可忘言，很多事情沒有經過調查，我們不能隨意說皇上的不是。”
蘇青拍打宋執的手背，扯著嘴角，膩著眼睛道：“你倒是忠誠，可是你宋家一百一十八口人命，就這么死在了這場混亂中，五萬人的性命也就這么沒有了，位高權重者，可以隨意左右人的生死，難道普通百姓的命，就活該被踐踏？”
蘇青說完，不去看宋執，她當然知道宋執的思維方式和她不同，所以有些話必須點到為止。
夜色朦朧，蘇青看著遠處燈光隱隱綽綽，心情平靜了許多，“這次恭送藺邵齊和藺邵群回幽州國，藺邵群心里憋著氣，你又打斷了藺邵齊的胳膊，函谷關能平靜些許日子，王爺肯定就會啟程，我們一定要跟著才行，我今天仔細看了看官職分布，如果可以，你最好進入禁軍，在皇上身邊當差，最為妥當。”
宋執微微沉眸，“皇上身邊自然好，只是我的身份。”
“你的身份當然是要有人開口才行，哪怕是先不在皇上身邊，在禁軍中守衛也是可以的，進入禁軍，日后在想辦法獲取皇上信任。”
夜色寧靜，羊腸小道上一個人駕馬而來，空中響起那人驅馬的低吼聲，蘇青眸光閃爍，“我們時間不多，最好找個理由先去徐縣，才能為回礫陽做準備。”
話音剛落，騎馬而來之人吁了一聲，馬兒抬腿嘶鳴，吳桐將軍爽朗的笑聲傳來，“宋執老弟，蘇姑娘，知道你們兩個許久未見，也不能丟下我們獨自快活呀，快回去吧，王爺要慶功，宋老弟你大功一件。”
蘇青和宋執兩人相視一笑，宋執伸著脖子道：“吳大哥，我們這就下來。”
從高山繞著小路下去，宋執隨手扒拉半身高的蘆葦，給蘇青開路，“王爺已經遞上奏折，我還需要再找他人嗎？”
蘇青跟在宋執身后，“王爺和你的關系眾人皆知，皇上未必相信奏折上的內容，就算是信，也是一個不起眼的官職罷了，到不了禁軍內部。”
宋執把腳前面的石頭踢開，“我一直在王爺身邊藏拙，有些對不住王爺。”
蘇青微微嘆息，“你這是為了不連累王爺，何來對不住之說，也不要太有負擔，萬事能活下去才能去思考旁的事情。”
吳桐看到兩人下來，跳下馬道：“宋執，你也太胡鬧了，王爺還在前面，你怎的不去近身保護，蘇姑娘，你先上馬，我們兩個走回去。”
蘇青正要推讓，忽然看到軍營火光四起，不少人大喊，“救火。”
宋執大驚，“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