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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夫人一聽這話，也驚的站了起來。
“皇后娘娘她……”
說到這里她又頹廢的坐回去。
“皇后娘娘之所以這么做，全都是為了你們好，娘娘你們說的對，你們還年輕。”
她的話說到這里，想起了曾幾何時，自己也是這么大的時候，就已經成親了。
那時候的她歡天喜地，因為嫁給了有名的才子。
于是婚后沒多久就有了孩子，可她卻沒能保住孩子，早產不說，連帶孩子還沒了性命，害得她在床上躺了大半年的時間。
身為母親，哪里不會因為孩子失去而痛苦，她痛苦了半年。
看著曾經自己繡的肚兜，看著那小小的鞋子，每日落淚。
也正是那段半年時間，婆婆就讓丈夫娶了小妾。
等她得知這件事，小妾已經被抬進來了。
再到最后，她又懷了身孕，可是因為第一個孩子的失去，她身體還是虧空不少。
想到這些，張夫人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再將目光落在女兒身上，她當然不希望女兒再重蹈覆轍。
于是伸手拍了拍她道：“那你就聽從皇后娘娘的建議，該是什么時候有孩子就該是什么時候，如今太子殿下也正是成長的時候，你們夫妻切記要和睦相處。”
原本心里燃燒起的那點貪念，在這個時候終于掐滅。
張夫人知道，她應該滿足。
這是另一邊的陳夫人就有些憤憤不平了。
進去之后，看到自家女兒，她就越發覺得不爭氣。
草草的行了個禮之后，連蝴蝶也察覺出了母親的不悅，于是便主動湊上去了問：“母親您這是怎么了？瞧著不太高興的樣子。”
陳夫人笑笑道：“你說我哪里能高興得起來？那阿秀跟你一起長大，也是你娘我看著長大的，你倆才學相當年紀相仿，怎么就因為她比你大了幾天，就能當太子妃？”
“不是你娘我說，你可比她適合那個位置多了。”
蝴蝶聽了陳夫人的話，咯咯的笑了起來：“原來母親是因為這個。”
說罷，她抓起陳夫人的手道：“母親，我和阿秀只有一起長大，情同姐妹，不管是誰當了太子妃，我們都說了都不會虧待彼此。”
“是嗎？你以為這什么友情真的能作數？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娘問你，若是有朝一日，你比她還早的誕下皇長孫，你以為她會坐得住？”
蝴蝶聽了這話，有些愣愣的。
“娘的話是什么意思？誕下皇長孫這種事，哪里能是我們能控制得了的，再說了，就算是她先生了皇長孫，也是太子殿下的孩子，我也是孩子名義上的姨娘。”
“哼。”
陳夫人冷哼一聲道：“我說女兒啊女兒，你是真糊涂還是假糊涂？若是真的沒有什么區別，為什么歷代皇帝沒了之后，都會讓沒有子嗣的妃嬪殉葬？”
“為什么母親是太子的可以安享晚年，反倒是其他……母親的話說到這里，你難道不應該好好想一想嗎？就算不為了你自己，也該為了孩子考慮。”
“他是太子妃，若是第一個誕下皇子，那必然是以后的太子，到時候你的兒子一輩子都要俯首稱臣，你現在跟太子妃關系要好，可你能保證你的下一代他們關系依舊會很好嗎？他們不會因為有什么利益沖突而發生不愉快的事情嗎？”
這些都太久遠了。
蝴蝶聽到這些，瞬間陷入沉默當中。
“不是母親說你，而是母親放心不下。當初你想嫁給太子殿下，我就有過阻攔，一入皇宮深似海啊，女兒，你可要想明白了。”
蝴蝶的確想了很多，但她覺得阿秀一定不會是那種人。
甚至還想過，如果以后晚些日子生下孩子，太子殿下或者是太子殿下的孩子容不下他們，那他們可以搬到別的地方安享晚年。
這輩子，只要平平安安就好。
見女兒不說話，陳夫人道：“你娘我已經打聽過，這幾日太子殿下不曾臨幸你們任何一個。原因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這是個好時機，你務必要在她之前拿下太子。”
蝴蝶一瞬間慌張起來：“母親，你怎么可以打探宮中的事？要是被皇后娘娘知道……”
陳夫人道：“皇后娘娘是不會知道的，況且，這也不是什么宮中的秘聞吧？”
蝴蝶趕忙把這件事解釋了一遍，聲稱皇后娘娘是為了他們好才這么做。
陳夫人卻在這時候沉思起來：“這么說駙馬爺跟公主殿下成親一年多時間，也是因為皇后娘娘的話才告一段落，難怪他們都說公主殿下不會生育……如此竟是皇后娘娘害了自己的女兒。”
蝴蝶有些尷尬的笑笑：“母親，您是不是說錯話了，皇后娘娘怎么會害公主殿下，那可是她的親生女兒啊。”
陳夫人掃了她一眼道：“你久居閨房，又飽讀詩書，不知道外面那些傳聞。”
“那些人都說，公主殿下不能生育，以至于尚書家公子到現在還沒有添香火。”
蝴蝶瞬間怒了。
畢竟她跟太子殿下這樁姻緣還是公主殿下撮合的
再者，公主殿下和她是極其要好的朋友。
“到底是誰在外面胡說八道這些？公主殿下只是上尉和駙馬圓房。那些人成天吃飽了沒事干，盯著別人做什么？”
陳夫人冷笑了一下道：“女兒，你且稍安勿躁，這些話還真不是什么別人說的，而是我們幾個夫人吃茶，那尚書夫人親口說出來。”
蝴蝶張了張嘴，終究無話可說。
陳夫人接著道：“你下回若是遇到了公主殿下，一定要提點一句，她婆婆如今對她的意見可是大極了，但是因為她有公主的身份，不敢納妾也不敢提點，倒是在外提了不少次。”
蝴蝶也有些被驚訝到了：“那她就不怕事情傳到皇后娘娘的耳朵里，找她問罪嗎？”
陳夫人毫無畏懼的開口：“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公主和駙馬無所出，這件事哪怕放到了皇上那里，也是人家尚書府有禮。”
“說不定到皇上那里一鬧，反倒能給她兒子再添房小妾。”
蝴蝶雖然飽讀詩書，但卻對于這種事完全不知情。
她雖說心驚了驚，但還是問了句：“為什么？公主殿下不也是皇上最疼愛的公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