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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思索著，丫鬟已經匆匆上前：“太太，斐公子的洗澡水已經準備好了。”
秦知意點點頭沖著他道：“承晟，洗澡水已經備好了，我去給你拿換洗的衣裳。”
斐承晟應聲，去了沐浴的房間沐浴。
房間里熱氣騰騰，他進去之后，準備寬衣解帶，房門便被人敲響。
他將門打開，秦知意抱著衣裳站在門口：“衣服給你備好了，你快洗吧，今天中午就在家里吃飯。”
正當她準備離開，斐承晟卻道：“你幫我拿進來，好嗎？”
她不明白斐承晟為什么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但也只是舉手之勞，便應了一聲。
抬腳往屋子里走，斐承晟卻在這時候將房門關上。
她垂了垂眸，并不動聲色，隨后又將衣衫搭在了架子上。
斐承晟擋住了她的去路，讓她有種莫名的壓迫感，于是訕訕地笑了笑道：“怎么了？”
“阿意。”
他喊了兩個字，一雙灼灼的視線盯著她，又道：“我想跟你說一件事。”
“嗯，什么事你說。”
看著秦知意，他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了，他真的好害怕，一旦他把當年的事情告訴她，她會惱羞成怒，然后討厭他。
“如果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你，你會不會因此而恨我，討厭我，甚至不愿意再跟我成婚了？”
聽了他的話，秦知意將視線看向面前的男人，他的臉色很凝重，甚至連呼吸都有些紊亂。
但她并沒有著急肯定或者否定，而是道：“會或者不會，就要看是什么事了。既然已經下定決心告訴我，那就說吧，萬一在我看來，并非是什么不可原諒的事呢？”
她不可原諒的便是出軌和家暴。
家暴固然沒有，所以便是另外一個。
如果真的是這樣，就算天王老子親自下了圣旨讓她成婚，她也不愿。
斐承晟頓了頓，然后道：“我知曉你在李家吃了很多苦，全都是因為那兩個孩子，因為洞房那天，你被人占了身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原主的感情波動還在，亦或者是她想起原主受到的那些屈辱，身子在這個時候微微顫抖起來。
她問：“說這些做什么，都是過去式了。”
她不會忘記，也不會放過李家那些人，可是那些不堪，她也不愿意再去回憶。
斐承晟突然抓住她的手，而后沉聲道：“那個人是我。”
“什么？”
秦知意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斐承晟再次道：“我是說，在你洞房花燭夜那天，闖入新房占了你身子的人是我。我知道是我做錯了事，可是那天我也是無計可施。”
秦知意聽了這話，久久不能平靜。
她靜靜地看著面前的男人，也不知道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
好一會她才道：“你胡說八道些什么，怎么可能是你？那時候你人還在京城，我一個在李家村的普通婦人，怎么會遇到你……”
可是說到最后，連她自己都說不過去了。
先前她也不是只有一次懷疑，這兩個孩子是他的親骨肉。
可都被自己的猜測弄笑了。
她覺得那是妄想，但現在聽來，又覺得不能不相信。
“真的是我，那時候我被人追殺，中了毒，躲避的時候闖入了你的新房，那毒甚是猛烈，我實在無計可施……后來我回去也找了你許久，但卻怎么都沒有找到，直到最后我才知道那人是你。阿意，都是我的錯，原諒我好嗎？”
秦知意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這個男人。
心中五味陳雜，什么滋味都有。
“你早就知道了？那你為何不告訴我？”
她的語氣有斥責，還有委屈。
“知不知道大寶和二妮多讓人心疼？他們羨慕別的孩子有爹爹陪伴，卻只能眼巴巴地看著。他們知道自己有爹爹，卻只當爹爹是那個躺在床上，不聞不問的老頭。”
“因為我怕。”
斐承晟一把抱住了她：“我初初是想說的，可是跟你待得越久，我就越是害怕，你太完美了，我害怕我告訴你，你會討厭我恨我，會離我而去。”
“阿意，我是真的害怕失去你，你打我罵我，我都認。”
聽了這話，秦知意深深呼吸一口氣，而后撲哧一笑。
“我打你罵你做什么？打你罵你，這事就能挽回？”
斐承晟老實地回了一句：“不能。”
他真的不會哄女人，也不會說甜言蜜語，這也是為什么那么多年他都不太說話的原因。
“既然不能，我也不會打你，更不會罵你，我只罰你。”
“罰我？”
斐承晟一愣，但很快就道：“好，你可以罰我，無論罰我做什么都好，我都認，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鍋。”
“哪里有那么可怕，我又不是閻王。我打算罰你一生一世，都要對我們娘三個好。”
斐承晟笑了，看來他的阿意并沒有怪罪他。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阿意，知不知道這些日子只要我想起來，都會害怕。阿意，我會一心一意對你們三個好，若是違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秦知意瞪了他一眼：“不許你這么說。”
斐承晟抓住她的手，再次緊緊地抱住了她，而后落下一吻。
這次的吻是肆無忌憚的，是不再壓抑的吻。
秦知意的身體幾乎被他壓成一個廠字，灼熱的氣息以及鋪天蓋地的吻，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也緊緊地抱著這個男人，這一刻心無旁騖。
許久，秦知意才推開了他，沖著他道：“要是再不洗，水就涼了。”
“好，我現在就洗。”
她應聲轉身離開，將房門給他關上，可一顆心卻還是無法平靜。
她的孩子有爹爹了，再也不用羨慕其他孩子。
只是這會兒她卻不知道該怎么跟兩個孩子解釋，斐承晟就是他們的親生父親。
正思索著，二妮已經跑了過來，小臉紅撲撲地抱著她道：“阿娘阿娘，我聽阿奶說了，你很快就要跟大叔結婚，對嗎？”
“對，很快，他就是你們的爹爹了。”
她將二妮抱起來，又補充一句：“不，他從來都是你們爹爹。”
二妮歪著小腦，似乎有些不解：“阿娘，為什么他從來都是我們爹爹呀？”
孩子年紀太小，她實在不知道怎么解釋，只能道：“你看你哥哥，是不是跟你們爹爹一模一樣？就像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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