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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承晟直接去了攝政王府。
接連奔波幾日,他得沐浴更衣,等待皇上召見。
如果是從前,他從來都不會忌諱這么多。
想要見皇帝,策馬揚鞭,直接進宮便可。
如今他有了自己的目標,有自己想守護的人,再也不是那個無欲無求的斐承晟。
有了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求一道圣旨,倒成了他極為謹慎的事。
踏入皇宮,斐承晟頭束玉冠,身穿錦袍。
所有看到攝政王的人,無不被他的威嚴所折服,一個個連連跪拜,可他們發現,昔日滿身戾氣的攝政王,如今卻像換了個人似的。
一眾宮女太監看著斐承晟匆匆離開,面面相覷。
很快斐承晟就已經來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早就聽說攝政王回來了,從西境打了勝仗,這位攝政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可他不敢貿然召見。
這位皇兄所向披靡,即便上次離開皇宮,他也不敢過多過問。
上次西境平叛一事,他不僅下密旨,而且還用了威脅的方式,就知道這位攝政王會回來找他麻煩。
此番見了攝政王,皇帝的心懸在半空。
趕忙上前道:“皇兄,你可算是回來了,此番凱旋而歸,你要什么獎賞盡管開口,朕都滿足你。”
斐承晟見了皇帝,先是微微拱手行禮,而后冷笑著道:“皇上乃九五之尊,是為天子,天子讓微臣平叛,微臣也只是奉命行事。”
一番話,已經讓皇帝察覺出來,斐承晟和昔日的不同。
他之前查到攝政王之所以前往偏西地區,就是為了尋人。
最后又查到攝政王跟一農婦交往甚密,起初他還有所懷疑,如今再看攝政王,的確與先前有所不同。
如果曾經這位赫赫有名的戰神只是他沖鋒陷陣的矛,那么現在,他就是一位有血有肉的戰神。
皇帝的眸光閃現一絲稍縱即逝的復雜意味,很快就跟著呵呵笑道:“皇兄這是客氣了。”
“皇上放心,此次微臣回來只是求個恩準。”
皇帝一聽這話,心中瞬間震撼住。
先前攝政王打了勝仗,從來都不向他討東西,他給什么就要什么,可如今……
他依舊面不改色地笑著道:“不知皇兄想要什么?”
“微臣要一道空白的賜婚圣旨。”
他說完,再次雙手拱起。
原本心驚膽戰的皇帝在聽到這句話,瞬間變得平靜下來。
“原來是要賜婚圣旨,這有何難,朕依了你便是。來人,準備東西。”
旁邊侍奉的公公聞言,立馬應聲,不消片刻便恭恭敬敬地搬來了東西。
皇帝手拿毛筆看向他:“不知皇兄想娶的這位,姓甚名誰,朕這就將你與她的名諱寫上去。”
“不必。”
斐承晟繼續道:“皇上盡管寫便可,至于名諱,微臣自會親手寫上。”
皇帝微微驚訝,看著面前的攝政王。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他還以為這位皇上永遠都只是個不敗戰神,可如今他有了自己的軟肋。
“好好,朕就擬一道圣旨,名諱皇兄自己寫。”
皇帝說完,拿著毛筆刷刷寫完圣旨,最后又蓋上玉璽。
旁邊的太監雙手捧過圣旨,笑盈盈的走到了斐承晟的面前:“攝政王殿下,皇上的圣旨擬好了,您請過目。”
斐承晟接過圣旨細細打量一遍,確認無誤之后,再次拱手:“如此,微臣就先行退下了。”
皇帝擺擺手道:“去吧去吧。”
聽到皇帝的話,斐承晟大步離開。
皇帝早就習慣了攝政王暢通無阻的進來,再肆無忌憚的離開。
直到那個聲音再也看不見,他跌坐在了龍椅上。
旁邊的總管太監再次上前,卑躬屈膝的拍馬屁:“皇上,都說攝政王冷酷無情,是個沒有感情的殺敵武器,可今日,奴才卻瞧見了不一樣的攝政王,看來攝政王是真真喜歡上了那名女子。”
語畢,太監見皇帝一手撐著太陽穴的位置,趕忙再次拱手低聲道:“奴才要恭喜皇上了。”
皇帝看了一眼面前的總管太監,悶聲道:“何喜之有?那是攝政王有了喜歡的女子,以后就會有他的孩子,先前他孑然一身也就罷了,以后有了他自己的孩子,你說他會不會為了他的孩子,謀劃到朕的頭上?”
太監臉色微微一變,再次拱手:“皇上多慮了,他孑然一身比起現在,不正是現在更好拿捏?一個人有了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他就有了軟肋,皇上若是再想讓他辦事,豈不是比以往更加方便。”
皇帝聞言,將視線看向旁邊的太監,伸手指了指那太監,隨后哈哈大笑起來:“你到是個會討人喜歡的,賞,必須賞。”
這話說完,皇帝的臉色重新變的陰冷起來:“另外,繼續派人監視攝政王在那邊的一舉一動,記住,切不可露出馬腳。”
攝政王回到王府后,看著手里滾燙的圣旨。
隨后看向身后大將軍韓寧:“韓寧,今日我還要返回去,京城的一切還要交給你來處理,雖說我先前不與你們聊太多,今日還是要送你們一句話,當今圣上生性多疑,你們盡管做職責內的事,一定要低調。”
韓寧看向面前的攝政王,這個沉默寡言的戰神,一直以來都是他們的榜樣。
如今再次交代這句話,他必然會牢記于心。
“王爺放心,屬下等時刻謹記于心。”
他擺擺手示意對方退下。
隨后將圣旨揣在懷里,簡單的收拾一下,然后繼續騎著高頭大馬離開。
他知道,就算是離開了這里,紛爭也一樣不曾退減。
但他現在只想快快回到她的身邊。
秦知意是因為賀常鉉說漏嘴,才知道斐承晟進京是為了什么。
“你說他進京是為了求一道賜婚圣旨?”
賀常鉉尷尬極了。
他家主子沒有直接告訴阿意姐,那就說明主子是想給阿意姐一個驚喜。
可這個驚喜竟然讓他一句話給攪黃了。
他趕忙道:“阿意姐,你莫要胡思亂想,我也只是猜測而已,瞧我這張嘴總是胡說八道,該打。”
他說著,真揚起手,在自己的嘴上拍了兩下。
秦知意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笑道:“我又沒怪罪你,你打自己做什么?”
“我怪我自己胡說八道,阿意姐,公子這番進京,已經去了有四五天了,想必再過四五天就會回來,等他回來了,自會揭曉。”
其實她并沒有想太多,不管她進京做什么,她都不會多問。
正說著,就見阿爺阿奶拄著拐杖,走進了酒樓,見著她,阿爺便道:“阿意,我與你阿奶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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